见状林若翰向着木虚道长背影鞠了一躬,口中喃喃地道了声谢,就将那张符箓珍而重之地叠起,然后塞入怀中,随后就继续在牢房中修炼起坤元功来。
转瞬间就到了中午时分,由于天牢内人数少了近半,中午的饭菜赫然分量充足了不少,让天牢内的犯人们尽皆吃了个十成饱。又由于昨晚众人尽皆无眠,故而吃过午饭之后,所有犯人都在各自牢房中沉沉睡去,直到晚饭时分才被狱卒们吵醒。
今天的晚饭依然如昨日一般,天色还大亮之时,狱卒们就将晚饭送了进来,让犯人们吃饱之后,狱卒们就匆匆而走,将铁门关上后,又在铁门上贴了密密麻麻的符箓,然后再也不进入天牢之内。
而犯人们吃了晚饭之后,却个个瞪大了双眸,静静地靠墙而坐,一脸忐忑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一个多时辰后,天牢内就被黑暗笼罩而下,整个天牢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如此寂静一直维持了近一个时辰,漆黑如墨的天牢长廊地上,蓦地传来一声女子的凄厉的尖唳声,赫然正是昨晚最后一个逃走的女鬼所发出。闻声天牢内众犯人尽皆一惊,一个个惴惴不安起来。
不过就在众人惴惴不安中,那女鬼的尖唳声却一响即逝,地下再也没有声音发出,而天牢长廊内更是半点声音也无,天牢内各个牢房中更是没有各种怪叫声出现,也没有犯人发出任何声音。
天牢内一时间再度变得寂静无声起来,并且此种局面一直维持了两个多时辰,随后才有一道粗犷的男子声音在天牢内响彻而起道:“好了!看来木虚道长的太极双鱼图真的有效,将鬼魂通道彻底封堵住了,大家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闻声众人纷纷议论了片刻,随后各自沉沉睡去,竟然安然度过了初一之夜。
接下来天牢内的日子就如同往常一样,犯人们除了要过堂外,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只有林若翰忧心体内的鬼魂,没日没夜地修炼着坤元功,竟然让体内的真气越来越雄厚起来。
转眼林若翰入狱已经一个多月,其父亲林厚德除了每日为人打铁外,同时也不断地向炎旺镇上打听,看可有人在娟翠遇害当日,曾到过乌尾巷,看看其中可还有人目睹案件发生的经过。以期能够找出第三个人证,能够为林若翰洗雪冤情。
不过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打探,林厚德却是一无所获,心情反而变得愈发沉重了起来。距离与冯县令商定的三月之期只有一个半月,若是还不能找出第三个人证,单凭林若翰的证词,确实很难证明林若翰是无辜了。
不说林厚德暗中打听人证,黄二自从林若翰入狱之后,除了开始几天没有在炎旺镇出现外,到第五天开始,其又开始到乌尾巷处摆卖豆腐,一幅恍然无事的模样。初始时林厚德还暗中去观察了一番黄二的动静,但连续观察了近十天,也没有见到黄二身上有何异常之处,渐渐地也心中懈怠,也就放弃了对其的观察。
不过林厚德没有料到的是,每一次林厚德出现在乌尾巷,虽然也是小心翼翼,但却还是被黄二窥破了行迹,反而更注意言行举止起来,让林厚德无果而返。直到后来一连十日,林厚德都没有再在乌尾巷中出现之后,黄二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自认为自己杀害娟翠之事除了林若翰外,再无人得知,并且林若翰也断然不可能再翻案,竟尔暗自得意起来。
这一日黄二如同平常一样,早早在辰时光景就到乌尾巷中摆起摊来。不过乌尾巷自从一个多月前发生了命案之后,镇上居民都嫌此巷子不吉利,却是很少人来到乌尾巷了,只有一些爱吃豆腐的老客户仍然到乌尾巷来光顾黄二的生意。
不过今日似乎很特别,黄二足足在巷子中摆摊一个多时辰,时近中午时分,也未曾见到有一个顾客前来。不过黄二倒也不急,一般都是中午时分客人才会多上一些,黄二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顾客前来光顾。
果然片刻之后,乌尾巷人影一闪,三道人影一闪而现,赫然一头发花白的老妪,还有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妇,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三人手中挎着菜篮,有说有笑地朝着黄二豆腐摊而来。
黄二见状脸上一喜,远远地朝着三人招手道:“三位来得正好!今日的豆腐可是用新鲜黄豆磨制,豆腐可是又嫩又香,味道比往日都要好上许多呀!”
“呵呵!黄二,每次来你这儿买豆腐,你都是如此招呼,最后豆腐买回去后,煮出来的味道其实都是差不多。若非这炎旺镇上只有你这一家豆腐摊,我还真要到别家买豆腐去了!”闻言老妪咧嘴而笑,脸上瞬间出现无数沟壑般皱纹,嘴中却乐呵呵道。
“就是!就是!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吧!黄二,看来你以后改名黄婆得了,说不定改名之后,来买你豆腐的人也会更多上一些!”闻言一旁同来的青年脸上也灿然一笑地点了点头道,赫然是与黄二颇为相熟的模样。
“几位开玩笑了!今日黄二我的豆腐确实是新鲜黄豆制成的,你们闻一闻就……啊!”黄二闻声笑咪咪地遥遥招呼道,但话刚到半,其脸上神色蓦然大变,发出了一声惊呼声,旋即脸上肌肉一阵剧烈抽搐,身躯如抽风般哆嗦起来,看向远处三人的眸光变得无比狰狞起来。
远处三人听到黄二话说到半就惊呼起来,老妪由于老眼昏花,尚不明白是何事情,但少妇与青年眸光犀利,却一眼看见了黄二脸上神色的变化,一时间两人怔然当场,几乎同时驻足不前,并将欲要继续前进的老妪也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