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秦捕头闻声点头应了一声,旋即双手往方桌上的案板一抓,将案板一掀而起,将案板上残余的一些白色豆腐碎片抖擞干净,旋即双手一旋,将三寸来厚,足有数尺长宽的黄色案板倒翻而起,背面朝上地映向了冯县令及众人。
“咦!这案板上果然有一圆形凹陷,看这模样,似乎原先放有一圆珠吧?只是如今只见凹陷之处,却没有圆珠存在。一块存放豆腐的案板,却有此凹陷,还真有些奇怪呢!”秦捕头刚一翻起案板,众人中就有眼尖之人看出了案板的异常,顿时大声开口道。
闻声众人眸光齐唰唰地落在案板背后中心,上面赫然有一拇指般大圆球形凹坑,凹坑内壁光滑如镜,点尘不染,显得洁净异常,相较比较陈旧的案板显得十分惹眼。见状众人议论纷纷,均是对凹坑饶有兴趣的模样,黄二闻声眸底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之色,旋即其眸光一转,脸上神色再度恢复成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竟然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冯县令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声,右手一抬,在三绺长须上轻轻一抚,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旋即双眸寒芒一闪,如同闪电般的眸光盯向了黄二,声音一寒道:“黄二!此案板既然是你所用之物,还请你解释一下案板上这处小凹坑的来历!这面案板上原先是否嵌有一枚圆珠?如今圆珠何在?”
“禀大人!此案板原先是我家中杂物房中所有之物,也不知是何年代之物。小的在外售卖豆腐,苦于没有案板,在杂物偶然见到此物后,见其表面平整,大小也刚刚合适,故而就取来用作垫放豆腐的案板,至于其背面凹坑,小的取来使用之时就已发现,但却未曾见到上面有圆珠等物。不过就算此案板上有些凹坑,难道大家认为其中能存放有何凶器不成?而且先前这林若翰小子也亲口承认,当时小的只是取了案板上的豆腐击掷而出,却并未有掀起案板的动作,纵然案板下有何凶器,小的也不可能取出逞凶作案吧!更何况如今案板下并未藏有何物呢?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县令大人明察!”黄二见状眸光一转,略一沉吟后脸上就露出一丝轻蔑之色侃侃而谈道。
“哼!黄二休得无礼!大人问话你只须照实回答便可,无须替大人分析案情。你以为凭冯县令的睿智,难道还无法分辨是非吗?”秦捕头在旁见状蓦然脸色一沉地冷哼了一声道。
“罢了!罢了!虽然黄二有些无礼,但所说也并非全无道理。林若翰,按你所说,先前娟翠是被黄二以豆腐块击杀。那时你可曾见其从案板下掏出东西吗?还是其只是抄取了案板上的豆腐掷出?”冯县令见状脸上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旋即眸光一转,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地冲着秦捕头摆了摆手,眸光转到了黄二身旁的林若翰身上,口中发出森严的声音道。
林若翰闻声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回忆刚才的情景,片刻之后才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道:“禀大人!小子先前确实只见到黄二以豆腐块击向娟翠嫂子,并未有掀开案板。小子在见到娟翠嫂子被豆腐击中倒地之后就吓得躲了起来,想要藏身而起,以免被黄二发现,未料惊慌之下,脚下却踩中了石头弄出声响,导致被黄二发现,随后被黄二追上,小子无奈之下才大喊出声以招来众邻居,但还是被黄二击倒在地。若非众街坊邻居及时赶到,小子如今恐怕已经如同娟翠嫂子一般身遭大难了。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小子一个清白。”
“好!既然林若翰你也亲口承认并未见到黄二掀起案板,说明此案板下当时纵然藏有何物,也与娟翠被杀一案无关,所以此案板上凹坑本县也不用考虑了。现在想要分清本案疑点,也只有再看看其他证据了!不知本县如此判断,众位乡亲可有异议?林若翰你可有异议?”冯县令闻声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向着周围环视一圈地朗声问道。
闻声黄二脸上神色未动,眸底深处却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大人英明!此案板却是与案件无关,可以排除在考察之外。”秦捕头见状率先向着冯县令一躬身,一脸恭敬地应道。
就在此时,十几丈外的花仵作从地上一站而起,朝着秦捕头招了招手。秦捕头见状连向着冯县令躬身施礼道:“大人,花仵作那边应该已经查明了娟翠的死因,大人还是移步到那边去看一下吧!或许到了那边,我们对整件案情就有了个清晰的看法呢!”
话声方落,秦捕头一侧身,为冯县令让出了一条路,冯县令见状向着远处娟翠尸首方向昂然而去,跟随冯县令而来的另一名青年衙役则押着身戴枷锁脚镣的黄二与林若翰也跟随而去,秦捕头自然也紧紧尾随而行,带领着围观的众人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