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看着前方泾渭分明的众人,心中摇头。又见叶海泽向自己靠来,心中一动,笑道:
“叶兄,你也是来追求那白氏明珠的吗?”
叶海泽闻言微微一怔,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
“楚兄何出此言,我与你一样,不过是来看看热闹而已!”
楚元心中一奇,疑声道:
“叶兄怎知我意不在此?”
叶海泽微微一笑,挪揄道:
“寥城李家的名头可比这宋地白氏大上许多!若是要入赘,楚兄也自是去那李家,又何必舍近求远,舍强取弱?”
楚元闻言摇头苦笑,不想叶海泽竟是从这方面看出的自己心思。
当初在寥城,李家休养生息,声名不显于外。自己也不知道寥城李家的名号竟是如此之大。
若是知晓,当初与那李其武...
摸了摸腰间古无刀,楚元抬头,看着前方远去的白真源众人,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
众人随着白真源往望月宫深处走去,一路之上,只闻那琴声愈发的幽深。望月宫中的诸多宫殿在太阴星的银色光芒笼罩下,宛如一个白银铸就的世界。
“那处,便是舍妹所在了!”
白真源指着远处一座石亭,轻声道。
众人往石亭看去,只见一位女子坐在其中抚琴,只露出一个侧身。那女子身着粉蓝色纱衣,其上绣着星星点点的浅紫色花瓣,腰间系着一条浅紫色腰带,显现出的身姿修长匀称。
远远看去只觉其杨柳细腰赛笔管,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好似画中仙女一般。
“应琳小姐...”
众人蓦然望去,有数人被白应琳的风姿所倾,神魂颠倒,喃喃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今日方知,我之前二十二年所见的女子,不过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
白应琳似是不觉远处的众人,仍在专心致志地抚琴,指尖划过琴弦,空中飘荡着悠扬的琴声。众人见状,更是心生爱慕。
“装模作样!”
肖绮雯看着亭中的白应琳,又听闻宋地众人的赞语,似是贬低自己等人,面上嫉色一闪,冷声道。任素芸、秦萱、林缡三女也是冷冷地看了眼白应琳,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宋地众人闻言,面色微怒,看着六派诸女面带愠色。
肖庚荣见众人恶狠狠地盯着肖绮雯,面上一寒,冷哼一声,挡在肖绮雯身前。任素芸更是身后长剑轻鸣,一股冷然的剑势散发而出。
宋地众人间有几人似是不曾提防,剑势冲击之下,连退数步,面色微白。
欺人太甚!
宋地众人间有一人见状,心中一动。又见白真源似无出手之意,心下略一琢磨,面上一变,露出怒色,高声道:
“应琳小姐乃我宋地明珠,我宋地儿郎怎能让楚人夺去!”
又环首见宋地诸人面有意动,接着道:
“不若我等一同将这楚人逐出!之后如何,各凭本事,再一决雌雄!”
六派众人闻言俱是面带嘲意,相互间对视一眼,如看戏般,冷眼看着那人作势。
宋地众人本是心思不定,但见六派众人蔑视之色,心下计量一番后,俱是往那人身边汇去。不一会儿,宋地诸大族子弟及散修皆是到了其身边。
那人看着身边众人,心中微微一动,又扭头看向秦家、沥峰门等人,高声道:
“秦可安、秦可言、岳云远、杨觉离,你们难道要和那些楚人在一起吗?”
秦可言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
“何近希,你等三十余人还斗不过他们十余人吗?我等在一边为何兄摇旗呐喊,静候何兄佳音!”
岳云远和杨觉离微一对视,相互间交换了个眼神,俱是不语,静静看着何近希。
何近希见状,知晓秦家与沥峰门的推脱之意,眼中一闪,故作豪爽,大笑一声,道:
“也罢!听说前些日子,你们已在城外切磋过一场。若是再战,胜之不武!区区楚人,我等便能将其逐出!”
秦可安等人闻言面上俱是一寒。
六派众人初来安梁城时,在南门外与秦家和沥峰门弟子起了冲突,大败二家弟子。此事早已沦为安梁城的笑柄。此时此地,这何近希此言一出。无论如何,二家都要和这六派众人做上一场。
自己等人虽是不惧,但今日本是为白家而来,白真源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是一个不慎,怕是我秦家声名受损!
何近希!
你当真以为入了白家,我秦家日后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
岳云远与杨觉离对视一眼,看着何近希面上怒色一闪,又被强行压下。
何近希!
过了今日,定要和你算算今日算计之仇!
...
白真源远远站在一边,看着泾渭分明的众人,心中微动。
今日六派众人不请自来,虽言仅是观礼而已,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多半还是为了那邪教贼子。虽然今日主要是为了压服秦家和沥峰门的年轻弟子,但顺便看看你等实力也好!
白真源运起秘法,眼中紫光一闪,看了眼何近希,只见其身上气运之光旺盛,远超身边宋地诸人。心中微微一笑,此人能够趁乱而聚势,言语中拉下秦家、沥峰门之人,若是再能战胜一二大楚六派中人,或能成应琳之配。
...
何近希暗暗观察众人反应,今日自己为博白真源正视,与秦家、沥峰门二家交恶,怕是后患无穷。何近希心中略微一紧,又旋即心生振奋。只要自己能够败一两个六派弟子,见好就收,再夺白应琳芳心,他日成道,不过举手之间!
思及至此,何近希环视六派众人一眼,心中微微激动。
嗯?那边那两人?
“你们二人是何意思?”
...
楚元和叶海泽正谈笑间,前方却风云突变,众人分为三派,剑拔弩张。二人相互间对视一眼,俱是停在原地不动。
楚元见叶海泽身形不动,微微不解道:
“叶兄,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去那边?”
“楚兄为何站在这里,我也为何站在这里!”
“叶兄也是大楚之人?”
叶海泽闻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道:“我从大周而来。”
“大周?”
楚元眉头微皱。
出云山脉之西是大楚,大楚之西乃是人族祖地大晟,大晟再西北方是大周。大周距此地怕是有千万里之遥,其间险地多不胜数,寻常地阶武者若想从大周来此,怕不要十数年之久。这叶海泽的年岁与自己差不多,怎么可能是大周之人。
楚元心中微微摇头,只当是其推脱之言,也不再问,抬首间正听闻何近希问道。
“你二人是何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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