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没事。把药给我吧……”罗衣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
“嗯……”青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淡黄色的小药丸,罗衣看着那淡黄色的药丸,凄惨一笑,接过来一口吞进肚子里。
“啊……”罗衣紧紧捂住肚子,一阵阵绞痛从小腹部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罗衣头上出了一层冷汗。
“罗衣姐姐,罗衣姐姐……”青城有些无措的看着疼得脸色发白的罗衣,“我能做点什么吗?”
罗衣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青城,把我扶到床上去……”
“嗯,嗯,罗衣姐姐你坚持住……”青城一步一步地将罗衣扶到床上,罗衣脸色苍白如纸。
“罗衣姐姐……”青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事的,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罗衣的声音慢慢边小,待再看时已经昏迷过去。
“君上好狠的心呢……哎……”青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罗衣的衣服扯开为她清洗身子。
“这……”青城被吓了一跳。她将药丸融化在水里,用毛巾沾了水轻轻地为罗衣擦拭身体。
“哎……传言果然是对的,君上果然不懂得怜惜女人。”青城一边叹息一边帮着她擦拭。
“好好休息吧,罗衣姐姐……”青城帮她穿好衣服,掖好被子,轻轻地说道。
“别走……”罗衣抓住青城的手。
“好,我不走……”青城有些好笑的看着冷艳的罗衣像个孩子。
“在我这睡……”罗衣睁开眼看着青城道。
“好……”青城微笑着脱掉鞋子,挨着罗衣躺下来。
“谢谢你,青城……”罗衣侧过身子对着青城说道。
“罗衣姐姐说什么呢,我们如同亲姐妹,有什么好谢的……”青城翻身对着罗衣说道。
罗衣微微一笑道:“也是,乖妹妹,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青城点点头,蹭到罗衣怀里悄悄地问道:“罗衣姐姐,你喜欢君上吗?”
罗衣一愣,闭上眼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青城看着罗衣的表情,慌忙摆手道。
“喜欢,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忘不了。可是君上正眼都不瞧我……”罗衣翻过身去,背对着青城。
青城愣了愣,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着,渐渐地进入梦中。
一夜无梦。
太阳照耀进来的时候,沙落睁开睡眼,看到外面的太阳已经老大了。她敲敲头,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头晕。
“很奇怪……”她伸了个懒腰道。
“一天之计在于晨。是不是该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呢?死桃夭,莫名其妙地离我而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师兄也是,师姐也是……”沙落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复杂的衣服有些头大,来到这个空间那么久了,这衣服还是不怎么会穿。
“靠,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不嫌麻烦吗?”沙落一边穿着一边骂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衣服穿好,胡乱洗了把脸便想到如歌的房间里去。
对她来说,没什么特别的男女界限。作为现代的女性,男女虽然有别,但绝对不会像这个空间里那样,虽然这个空间比中国古代的女性要开放的多。
“如歌……如歌……”沙落一边敲着如歌的房门,一边打着哈欠叫道。
“如歌?”过了好长时间,如歌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如歌……你如果醒来的话就回答一声。”沙落翻了翻白眼,对着房门又踢又打。
“哎,姑娘,你怎么踢门啊?”小二打着哈欠说道。
“小二哥,你能把房门给我撬开吗?”沙落满脸笑意的对着小二说道。
“撬开?”小二的睡意被吓醒了一半,“姑娘,你疯了?这房门好好的,撬开干吗?”
沙落翻翻白眼道:“这里面的人还不醒,我看看撬门能不能把他震醒。”
“姑娘……”小二有些无奈的说道,“这间里的客人一大早就退房了,说什么遇见了急事,对了,那长相很妖娆的男子还让我将一个包裹留给你呢。”
“走了?”沙落愕然。
“是啊,今天一大早就走了。当时小人看天色还早就没叫醒姑娘,那位爷也不让叫醒你,就是嘱咐我将包袱给你。”
“走了?真走了?”沙落重复道。
“是啊,小人骗您干吗?”小二打着哈欠下楼,不一会将一个包袱拿上来道:“诺,这就是那位长相妖娆的爷留给你的,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他嘟嘟囔囔地走开,留下一路的哈欠。
“走了?”沙落重复着。
“真的走了?”沙落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从她来到这个空间,慕容云中走了,走的那么彻底,那么绝情。无咎也走了,初尝云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真的找过吗?其实她心里早就不恨他了,甚至还有一丝很微妙很微妙的感觉。五师姐如同风一般的出现,又如同风一般的消失。如歌也是,神秘的出场,神秘的消失,就连桃夭也是如此。“我真的就只适合孤独吗?”沙落有些绝望地跪坐在地上。
原本最怕孤独却还是以孤独为伍。孤独是一种病,一种染上了就无法治愈的疾病。在前世是如此,独自一人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黑夜,如今到了另度空间,经历了如此的曲折,却还是孑然一身。慕容,无咎,飞雪,如歌,桃夭……难道我就注定孤独吗?沙落用手抱住头,一种钻心的头疼传到骨子里。
“姑娘……姑娘……”沙落感觉到身边有个声音,她睁开眼睛,看到小二正拿着一个包袱。
“这是?”沙落看着小二手中的包袱,想起刚才他说的是如歌留下来的东西。
“是他留下来的,呵呵,给我吧,谢谢你了……”沙落客气地拿过包袱。
小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姑娘你说话真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什么谢不谢的。”
沙落无奈的笑笑,转身走回房间。
“对了,姑娘,那位公子让我告诉你,房费他帮您交了一个月的,这一个月你在这里免费吃住……”
“谢谢了……”沙落有些疲惫的说道。
“……”小二的声音还在继续,沙落却听不清他说什么。她的脑海中有一种别样的孤寂。
那是一种对这个未知世界的悲哀。
“一个一个的都离我而去,难道我就注定孤独吗?”沙落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如歌留下的包袱。
“或者如歌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沙落自嘲的笑了笑,想当年没有穿越的时候,她在那个空间里也是如此,朋友背叛了她,她会为朋友找借口。考试没考好,她会为自己发挥失常找借口,如今到了这个空间还是如此。
“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呵呵,好老的桥段啊……”沙落在床上坐起来,紧紧抱着如歌留下的包袱。“既来之则安之……”沙落喃喃地说道。她打开包袱,里面有几件换洗的女装,看料子还不错。当年沙落可是买衣服的好手,什么样的料子好什么样的料子舒服她一摸就知道。
“哇,这个如歌什么来历?竟然是这么名贵的衣服……”沙落将刚才的悲哀抛掉,满脑子都是名贵的衣服。女人,果然是为悦己者容。
“哇,银子?”沙落将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有点软软的呢。这一招是学电视上的那些人,鉴定真假的时候用牙咬一咬,可是沙落咬了半天还是没咬出个所以然来。
“是真的吧,是人民币就好了。我对人民币的鉴定可是一摸就能鉴真假,可惜到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她将银子高高兴兴地放进自己荷包里,刚才的愁绪竟然无影无踪。相反,现在的沙落兴高采烈的数着银子。
“哇,好多钱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汇率。我是富翁,我是富翁,我是大富翁……”沙落高兴地哼起了不知道什么调子的曲子。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沙落将银子包起来,趿拉着鞋去开门。
“吱呀……”门打开了,却没有人。
“奇怪,搞毛啊?神经病……”沙落有些愤愤地关上门。
“咦?这是什么?”沙落从门缝里发现一个类似信笺的东西。“给我的信?”
沙落将手中的信笺拿起来,翻了半天才确定真的是一封信。她打开信,那蝇头小字如同苍蝇一样出现在沙落面前。
“这是什么?”沙落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些蝇头小字,仔细辨认了才断断续续地读出来。
“落落,我走了。”“是如歌的信?”沙落心里一惊,低头看下去。这里的字体和现在的简体字不一样,每一个字都是繁体的,看着真难受。不过这难不倒沙落,虽然费点时间,但是还可以滥竽充数过去。
“落落,我走了。或者我们有缘能再次相见,或者这一生不会再见。这几天,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最快乐最难忘的一年……”
“好肉麻啊……”沙落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落落,从你救我的那一眼,我就决定不伤害你。虽然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到了你,但是我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你。”
“这是什么道理?”沙落翻着白眼想道。
“落落,这封信我落下了,本不想写,但我抑制不住,所以还是写了。不要找我,如果有缘我们会再次相见。”
“都是废话……”沙落看着如歌简简单单的信,那种孤独感又从心底袭来。
“如歌落字……”
“如歌……如歌……你也走了,都走了。”沙落有些疯狂地打开门,火速冲到楼下,楼下的小二正在给客人添水,看到沙落风风火火地跑下来大吃一惊。
“姑娘,你怎么了?”小二将水壶放下,一脸的担忧。
“我问你……”沙落一把抓住小二的衣领道:“刚才送信的那个人呢?”
“送信?”小二迷茫了一阵突然恍然大悟道:“那边……”
沙落放开小二向着他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小二被沙落一放松,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就不能轻点?”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明亮的吓人。
沙落一直跑着,身边的人纷纷让路,就连经过的马匹也让到一旁。“嘶嘶……”两声马嘶过后,沙落傻傻地定在一旁。
“啊……”沙落闭着眼睛大叫。
“喂,你大叫什么,你还没死……”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沙落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两匹马道:“真无聊,平地里行凶……”说罢,她继续往前方跑去。
“额?无聊?”他嘴角泛起一个笑意,冲着沙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吁……”马儿乖乖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如歌……如歌……”沙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她心里觉得如歌还在某一个地方等着她,就那么单单纯纯的一个信念。
不知道跑了多久,沙落觉得自己将要窒息的时候,竟然来到了两人曾经栖居过一夜的破庙。似乎还残留着那夜里火锅的味道,甚至还有如歌的欢声笑语。
“如歌,如歌……你在吗?”沙落冲着天空大喊。
她的声音回荡在远方,旁边的树林里一直回响着这句话,贯穿在天际,响彻在云霄。
“如歌……”沙落对着天空大喊一声,可惜等待的人并没有出现。她望着湛蓝的天空,颓然地坐在地下。
“如歌,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手里还捧着那封信。只是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染了不少。
“如歌,如歌……”沙落坐在地上,抽泣起来。
“我不想一个人,真的不想……”她将头埋在膝盖上,抽泣声和叫喊声回荡在周围。
“落落……”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沙落抬起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落落……”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无奈。沙落揉揉眼睛,发现声音是从周围的树林里传出来的。她定了定神,走进树林里。
一阵好听的琴声传来,沙落心里一阵,好熟悉好熟悉的音乐,那是曾经的属于现代的调子,这个世间,除了慕容云中还会有人能弹奏出来吗?
沙落觉得自己的心脏慢跳了一拍,她慢慢地向前走去,那琴声叮叮咚咚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