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乌鸦嘴……”花飞雪啐了慕容云中一口,红着脸转向里屋。
“看来还是这招好用。原来五丫头也会娇羞,哈哈哈……”慕容云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花飞雪的脸更红了。她恶狠狠的回头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师父。怪不得到现在还是处男。活该。”
慕容云中一脸黑线。
花飞雪看到目的已经达到,高兴的哼着小曲上楼睡觉。
慕容云中摸着被沙落轻薄过的地方,想着花飞雪临走时说的话,脸一阵阵泛红。
沙落半闭着眼睛看着慕容云中的姿态,这个师父在花飞雪面前简直就是徒弟。平日里看冷无咎对他恭恭敬敬的,这花飞雪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奇怪的是,他也从来都不生气。
“难道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沙落半闭着眼睛,笑眯眯的想着。“大概,他们两个是另一版本的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呢。”想到这,沙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暧昧。连刚才她轻薄慕容云中的事情也抛到九霄云外了。脑海里只有属于花飞雪和慕容云中的八卦消息。
慕容云中一脸无奈的看着床上装睡的人,突然恶狠狠的抓住她的手道:“沙落,别装睡了。”
沙落睁开一只眼,看着慕容云中有些潮红的脸,讪讪一笑。
慕容云中道:“刚才在想什么?怎么那种表情?”
沙落依旧讪笑。
慕容云中抚了抚额前的白发,沙落看着那散乱的白发,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疼。
“疼么?”沙落摸着慕容云中心口。
慕容云中脸一红,有些不自在。
“我听说你每月都放一次心头血,所以头发才会变白。”沙落眼神里的心疼那么明显。
慕容云中微微一笑,抓住沙落的手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是神仙级别的人物,哈哈……来,妞,笑一个。”他说的很戏谑。沙落却听得很心疼。
“慕容,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沙落放开慕容的手,轻轻地问道。
慕容云中双手一僵,随即笑道:“傻丫头,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刚来到这个空间,什么也不懂。我不过是要交给你一些东西罢了。”
“真的?”沙落有些不相信。
“真的。如假包换。”慕容云中很认真的回答。
“怎么换?”沙落歪着头。
慕容云中将脸埋到沙落的被子上,“你说怎么换就怎么换。”沙落大笑。
慕容云中似乎受到了沙落的感染,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么一笑,心情好多了。”沙落道。
慕容云中眨眨眼睛,笑着说道:“你知道不知道笑声是可以传染的?当你笑的时候,你会发现周围的一切也在笑。你感觉到了吗?”
沙落有些迷茫的摇摇头。
慕容云中接着说道:“只要你仔细发现,仔细领略,你会发现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虽然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但是只要有一种淡然,只要你肯去领略,你就会发现生活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沙落一惊,好熟悉的一句话。就像《陆小凤传奇》里,花满楼出场时对上官飞燕说的那句话。“人活的快不快乐,并不在于他是不是个瞎子,而在于他对生命的态度。”
她皱着眉头,不明白慕容云中说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慕容云中继续说道:“所以,落落,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见什么困难,都要保持一颗淡然的心,这样才能不受伤害。”
沙落又点点头。
慕容云中笑着说道:“你到底懂了没有?”
沙落点点头,又摇摇头。慕容云中看着沙落迷茫的表情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痴儿尚未悟……”话未说完,看着沙落举起的手,他很聪明的选择闭嘴。
慕容云中淡淡的看着沙落,绝美的脸上一片倾城之姿。沙落看着那张绝美的脸,托着下巴,好像在思考。
慕容云中把手拿到沙落面前,沙落一把打落慕容云中的手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慕容云中大笑,“某人头上有棵草。”
沙落一把抓过镜子,赫然发现头上直立着一根草。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上去的,直直挺挺的像是活的一般。
“花飞雪……你给我滚下来。”一阵高分贝的女声响起,正在偷笑的花飞雪捂住耳朵,笑到内伤。
慕容云中使劲憋着笑,飞快的离开花泾。沙落看着两个活宝,啼笑皆非。
有梦,还是春梦。沙落嘴角的口水流到被子上,说不出的好笑。花飞雪用手捏捏沙落的脸,发现软嘟嘟的脸上一脸的笑意。
“怎么说呢?你这丫头很符合我脾气。可惜了……”花飞雪将胳膊撑在床上,看着流口水的沙落。
“喂……吃饭了……”花飞雪高分贝的声音毫无征兆的进入沙落的耳朵里,沙落一个激灵,感觉怀中的美男早已不知去向。悻悻的睁开眼睛,刚好看到花飞雪的一张大脸。
“吵什么吵,吃什么饭?”沙落不耐烦的说道。
花飞雪依旧似笑非笑:“秀色可餐啊,我们的落落抱着师父啃的不想吃饭了。”
慕容云中前脚刚进,马上就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变的通红。花飞雪戏谑的看着他们两个,拍着手,哼着曲子出去准备吃的。
沙落有些脸红的看着慕容云中,慕容云中讪讪一笑,竟然不好意思说话。
“落落啊,你五师姐带了不少聚仙寨的好菜,等会出去一下……”说完这句话,他逃也似的奔出去。
沙落在一旁独自郁闷,不就是做了个春梦吗?怎么这两个人是这种反应?
无解。她随便梳洗了一下走出门来,赫然发现竟然是晚上了。她打了个哈欠,张开的嘴里被花飞雪塞进了一块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肉。
“噗……你谋财害命啊……”不过一秒钟沙落便大叫道。
花飞雪很淡定的啃着鸡骨头,还不忘将鸡骨头扔到旁边的盘子里。一边啃,一边喝酒。
“不懂了吧,那是聚仙寨的招牌菜。”花飞雪满不在乎的边吃边说。
“有这么难吃的招牌菜吗?”沙落苦着脸。
花飞雪满脸奸笑,“当然有。”
慕容云中很体贴的给沙落递上毛巾,沙落擦擦被呛出的眼泪,这才看清楚原来冷无咎也在。在她的印象里,冷无咎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这次竟然能在一块吃饭,荣幸啊荣幸。沙落心里想着,大口大口的喝酒。
“这酒真好喝。”她眨巴着眼睛,抿着嘴道。
花飞雪和冷无咎不语,沙落也不在意,依旧大口喝酒,淡淡纯纯的酒就像是饮料,醇香可口。
两眼微醺的时候,慕容云中拉住沙落继续端酒的手,“这样下去你会喝醉的。”
沙落豪气干云,“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还没背完,沙落一个骨碌跌下去,没有预料中的疼痛,相反落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里。
“咦,霍建华?你为什么满头白发?”沙落看着眼前的人,突然闪现出当红小生霍建华的影子。
“霍建华,你长得好帅啊。”沙落将头埋在慕容的怀里,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哈哈……”花飞雪在一旁笑的抽筋,冷无咎则面无表情。“喂,木头,笑一笑嘛。”花飞雪用手捅捅一脸清冷的冷无咎,有些不悦。
冷无咎冷冷的看了花飞雪一眼,拿起酒壶走到一边去。
“什么人嘛……”花飞雪有些不悦。她转向慕容云中,“你这个徒弟真是个木头,再加冰块。一点玩笑都不懂,什么人嘛……来,来,白白,我们一块喝,不理他们。”说完,她抱起身边的白狐,稀里糊涂的灌了不少酒给它。
“来,妞,给爷笑一个。”沙落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梦中也不忘调戏美男。
“怎么回事?这丫头是不是被你教坏的?”慕容云中无比郁闷的说道。
“嗨,慕容云中你怎么说话呢?虽然你是师父,但也不能血口喷人啊。来,白白,我们去一边喝酒,不打扰人家亲热。哼……”花飞雪抓起一坛子酒,气呼呼的抱着白狐离开。
慕容云中抱着醉酒的沙落,离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这个死丫头,会把落落教成什么样?”他有些无语。
“哇哇,师父,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你和小师妹慢慢享受,我去会会咱们家的大冰块。”花飞雪的声音从远方出来,慕容云中咬牙切齿的只想骂她个狗血淋头。不过在印象中,每次都是她赢。“算了……”慕容云中自语道,“落落,你个小傻瓜,以后出去被人给卖了都不知道。”
他打横抱起沙落,沙落趁机搂着他的脖子。慕容云中身体一僵,似乎在等待着沙落的下一个步骤,但沙落只是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丝毫的举动。
慕容云中突然觉得有点小失望,在印象中,沙落应该将软软蠕蠕的唇覆上来才对。想到这,他自己的脸一红,暗暗骂自己在乱想。且不说两人的师徒关系,就凭着前世的救命之恩也不能如此对待她。想到这,他的好心情突然飞到无影无踪。
沙落将头埋在慕容的肩膀上,虽然是在梦中却有一种悲伤。不知道悲伤为何而来,她只知道是来自慕容云中的。
“慕容,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在瞒着我呢?”她的脑海中蹦出这么一句话。慕容云中白色的长发轻轻地抚着沙落的脸,沙落脸上痒痒的,想起慕容谪仙人般的气质,突然之间想要拥住他。于是双臂搂的更紧了。
“落落,你想谋杀师父吗?抱得这么紧。”慕容云中淡淡的笑道。沙落似乎听懂了慕容的话,抱的越发紧了。
慕容云中将沙落抱到屋子里,正好有月光。弯弯斜斜的小月牙就那么挂在空中,很美很纯。
慕容云中将手中的鲜花放到沙落的旁边,掐指一算日子,轻轻叹了口气。十年之前,天麟身重烈焰。烈焰在身体里产生阳气,在至阴时节里会被激发出来。身体处于爆破状态,就像是阴阳中和,这中和却是致命性的。当年天麟道士身重烈焰三十年,阻止沙落魂魄融合的时候被他发现。带回苍耳山之后,因为有万年的玄冰和特制的桃花灵,将烈焰压制住。一晃十年过去了。天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天麟,火麒麟的毒性早已经深入到他的大脑。烈焰虽然被压制住,却还是无法根除,现在……
“哎……”慕容云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死生相许。落落,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你会记得我吗?”他苦笑一声,看着远方。
“我说,木头,你到底会不会笑?”当花飞雪问道第十遍的时候,冷无咎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模样。“你真的不会?”冷无咎还是没反应的时候,她终于宣告崩溃。
“好吧,我输给你了。”花飞雪两手一摊,耸耸肩,表示无奈。
冷无咎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很淡很轻。花飞雪看的有些出神,“十二啊,五师姐我虽然比你年长几岁,但是你也没必要那么鄙视我吧?”她有些无奈,那么华丽丽的被人鄙视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冷无咎冷着脸道:“明天?”
花飞雪一愣,“明天什么明天?明天你笑啊?”
冷无咎冷声道:“信上说的是明天。”
提到信,花飞雪突然变的严肃起来。“明天,明天,哼,我不信凭着我们这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小娃娃。”
冷无咎冷笑,“就凭你,糊弄那个小娃娃还差不多。”
花飞雪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就嫉妒她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师父……”
冷无咎的脸色变得煞白,“花飞雪,我警告你……”
花飞雪冷笑,“冷无咎,虽然咱是同门师兄妹,但别怪我没提醒你,师父那样的人是仙人的存在,你?别说你,就是我们的小娃娃也不能。”
听到这句话,冷无咎冰冷的脸上更冷了,“花飞雪,五师姐是不是应该有个五师姐的模样?你这样和街头的混混有什么区别?”冷无咎的脸上满是嘲笑。
花飞雪一愣,将酒坛往地上一摔,抱起白狐丢下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是在下的幸运了。”冷无咎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气得花飞雪只咬牙。
“好,你小子有种。有种你就拔剑,咱俩比试比试。”她将白狐扔到地下,从腰间抽出一条星星点点的白练。白练被花飞雪贯穿了真气,直直的伸出很长很长。长长的白练如同一把剑,一把被贯穿了真气的软剑,在花飞雪的手中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