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在杭州和全国各地都能品尝到这样的纯天然手工馒头,岂不是大家的幸事?
十年来,淳安确实经历了破茧蜕变,化蝶后的美丽更加开放,更加国际化。
虽然个性化的特色不再如以前鲜明,但是以另外一种姿态卓然于世。
从少女到少妇,本质还是没有变化。
虽然从审美的角度来讲有一点点遗憾,但若从经济学的思考方式来思考一下,被国际化或者是城市化是时代的趋势。对淳安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让人想起童年的蚂蚁岛
在这座叫蚂蚁岛的小岛上,我看见了一艘很大的船。
天是瓦蓝的,阳光很热烈地亲吻着我的手机摄像镜头,导致曝光过度。
所以只拍下了这艘船的白色的影子。
实际上这是艘远洋轮,船舷是否有古老帆船绿眉毛的样子,显然已经记不清了。
在翻看相机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曝光过度的原因,这艘船的船舷已经被一片白色所侵蚀。在努力回忆时,一不小心我被蚂蚁岛的宣传委员拉进了一间办公室,然后我在办公室里看见了这家名为东海岸船厂的一位老领导。他说:“这是一艘下了订单的船。”他说,那么多的船只滞销,但只有我们这家企业船只是依然有订单的。我们的船将销往德国、意大利、法国以及其他北欧国家。
然后,我发现我已经坐上了电动车,然后,我听见岛上的宣传委员电话里,传出了80年代的“军港之夜”熟悉的旋律,让我想起我美丽熟悉而又久远的童年。她说,这首歌曲当时是作者枕着蚂蚁岛的波浪写下的。然后又说,这座岛上只有电动车,鲜有汽车,岛上,只有一些船厂的大卡车,居民都不开车。然后我被带往了一个小山坡脚下。一路上,我没看见海钓的人,但是没关系,现在还有大船可看。
除了这首歌之外,这岛上有更多的东西让我想起了美丽又久远的童年,它们是那么的干净,远离尘嚣,远离凡俗,纯洁单纯明媚而无杂质,就像岛上人的心灵,美好纯洁而无杂质。我看见岛上的居民在慢悠悠地晒着鱼干和海货,鱼干和海货被整齐地摆放在竹篾箩里,太阳的熨贴让这些海鲜散发出大海的气息,然后顶上是明晃晃的日光和飘着一缕缕洁白云朵的瓦蓝的天。其实之前远洋捕鱼的辛苦,是无法在这一幕如诗如画的场景里看见的。
有的时候,我觉得岛上的居民就像这座岛的名字“蚂蚁”一样,团结互助,积极向上,勤奋踏实。
我在岛上闲逛的时候,听见有居民打开自家的水龙头说,“好大的水啊。”自从船厂搬迁过来后,自来水和电就通到了居民的家里。这是船厂搬迁后给居民们带来的最实惠的好处。然后,我看见岛上有各种农家别墅,它们依靠着刚刚开辟的山麓,虽然它们不是非常的精致,但是在周围静谧的环境里,在绿色的树丛的环抱下,却显示出一番别样的雅致来。这些别墅是船厂高管们的府邸,当然也偶尔有一两户是民宅。
“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向当地农民租住上一晚上的农村别墅,枕着波涛,看着烂漫的星光,在浪漫多姿的情景下,也许会写下新时代的‘军港之夜’。”宣传委员说。
那么蓝的天,那么清新的空气,当然了,空气里略略有点不让人嫌弃的海腥味。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温馨的无忧无虑的节奏缓慢的童年。我想,如果住一晚上,枕着波涛入眠,也许睡梦中就会有歌曲荡漾。
然后,我在岛上看见了虾皮加工厂。它们一律铁将军把门。据说,在半夜里,才能听见里面喧嚣的机器声。因为虾皮一般在半夜10点运来,然后要在10个小时的时间内加工挑拣完毕。在岛上旅游不妨买上一箱又干又新鲜的虾皮。因为离开岛就买不到如此新鲜的了。而这一幕辛苦,白天又是看不见的。白日里只看见安静和美丽。
然后,山麓上,几个小台阶拾级而上之后,我看见了让蚂蚁岛最为出名的一处遗址——第一个全国渔业人民公社的遗址陈列室。陈列室里有拉线日光灯,50年代办公桌椅,陈列橱窗里甚至还摆放着当时的往来信笺和公文。墙上挂着的是50年代的图片。
这些泛黄的陈列物品,又让我嗅到了童年的气息。那么熟稔,那么亲切。
摆放在陈列橱窗里的火囱和绳索。记录着那段时光,女孩子们拿出自家出嫁用的火囱换钱买船。火囱是舟山渔民给女儿的陪嫁物,一般是用铜打造的,在当时非常值钱。用几个火囱就能换一艘好船。而这样换来的船就叫“火囱船”。除了“火囱船”外,当时的渔民还编草绳换船,名叫“草绳船”。蚂蚁岛的渔民用这些简陋的渔船出海捕鱼,满满一船又一船的鱼被络绎不绝地运到了岛上,并且运输到了岛外。岛上渔民如蚂蚁般的团结一致,积极响应来自中央的号召。而第一个全国渔业人民公社在此成立后,很多领导人来蚂蚁岛调研和视察工作。第一个全国渔业人民公社虽然已是历史,但是当时遗留下来的一些生产工具和图片、领导人的照片还摆放在纪念馆里,以纪念这段历史。
蚂蚁岛的宣传委员告诉我,纪念馆即将维修,重建,将会陈列更多当年的物品,以让更多的人了解缅怀那段特殊的历史。
现在由于海洋资源的枯竭蚂蚁岛附近已经很难轻易捕捉到一网兜一网兜的活蹦乱跳的大鱼和虾了。
但是还有虾米。
而岛上的一切,让我想起童年,慢慢的节奏,熟稔的气息,温馨浪漫且带点甜美。
此时,耳边又响起了“军港之夜”。
它让我的周边是如此的安详,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富有诗意。
闹市中的禅院
我走在定海中大街上。
热闹的街市,繁杂的人群,喧嚣的车马——中大街是定海的市中心。
一堵赭红色的镀着金边的墙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堵赭红色的墙上,悬挂着一个金色的牌匾,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祖印禅寺”。
祖印禅寺是定海中大街的一个顿号,所有的喧嚣在此戛然而止。
阳光温暖。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无声无息,且典雅端庄。
清晨的光束透过禅寺里绿色的树丛直射下来。然后我看见一个个僧人。他们仿佛带着高原的阳光而来。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树荫里慢慢移动,直至消失在大雄宝殿里。
然后非常好听的禅音,便在耳畔响起。
据说,这座被誉为“翁洲第一古禅林”的禅寺,与所有的禅寺一样,寺庙里僧侣云集。古时,那些信徒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为了表示虔诚,先要到祖印寺沐浴,更衣、斋戒、盖印等,驱除一切杂念,怀一颗虔诚的心去寺庙朝拜。从佛教礼法来说,他们去寺庙朝拜很有讲究,要看黄历,要掐算时间,身背宝印袋,女信徒在腰间还要系一块专用的黑围裙,以表示对佛的尊重。他们还有一些雷打不动的日子,比如每月的初一、十五、新年的第一个时辰,每逢观世音菩萨的生日、出嫁日、得道日等等。
据说,与所有的禅寺一样,这座建自五代的禅寺经历了火灾,战乱和迁徙,当然最神奇的一次是在清初闭关期间的一次战乱中,城垣尽毁,寺庙几乎荒芜,而寺庙里的大雄宝殿居然巍然而立而丝毫未损。
而这些从五代到清末的战乱,也确证了祖印禅寺经历的历史上一次次的兴与衰。而这座寺旧名蓬莱院原址在蓬莱乡朐山初创于五代后晋天福五年的禅寺,迄今已有千年历史。而在长长的自宋至民国的数百年中,祖印寺都是定海县的佛教中心,对佛教在舟山本岛的传播及发展有着巨大影响。祖印寺的历史作为佛教在中国发展的缩影,同时也反映了佛教在海岛发展的个性特点。
而除了沧桑的历史赋予祖印禅寺神秘的魅力外,祖印禅寺里的清代的建筑风格也有一番别样的韵致。
这种寺庙的建筑风格所具有的别样的精致的美感,与周遭的喧杂浑然无关。祖印禅寺里的大雄宝殿有7间,高17.5米,通进深19米,通面阔29.6米,总面积达564平方米。重檐歇山顶,上檐九踩斗拱,十三架梁,明间抬梁,左右次、梢、尽穿斗结构,建筑艺术高超精致。殿内主供三世佛像。正中供奉释迦牟尼佛,左右有迦叶尊者、阿难尊者护持。东西两侧沿壁塑有十八罗汉像和五百罗汉像。祖印寺是26所省级重点寺院之一。寺中殿宇雕龙画凤,玲珑雅致。
而它的每一个细节都很精致,那飞檐,那镌拓着遒劲有力的书法碑石都显示出江南的别样的典雅和娟秀。
古印禅寺,这热闹街市里的顿号,让人不禁想起这句古语:“大隐隐于市。”
身处禅寺,虽然红墙外便是鼎沸人生和嘈杂的街市,但是丝毫没有身处闹市的感觉。
欣赏它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
庙宇的建筑风格所蕴含的宁静的张力,让人将所有的尘世烦恼,喧嚣芜杂都抛开。所以有一位定海商人说,每当他烦闷了,就会来这座寺庙里小坐,往往有新的顿悟,接下来的生意便会顺利许多,心宁静了,事情就顺利了。
而一位哲人,从闹市中突然进入这一寺庙时,他的心从喧嚣进入宁静的那一刹那,突然顿悟了这么一句话:“引退要在自己事业处于鼎盛的时候,这样才能使自己有一个完满的结局;处身应在与人无争的地方,这样才能真正地修身养性。”
同样,这也是这座闹市中的禅院传达给我的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