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最好看的,没说是最漂亮的,“最好看”和“最漂亮”,是两个概念。“最好看”,有着强烈的主观色彩,暗中表达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
大帅看出了杨静波刚才表情的变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看杨静波的眼光有了男人的色感,这会儿便尽量把声音放柔和,脸色放绵软,浑身散发出一本正经的气息。好在他已经在弥猴山上练得灵于肉上之功,能够娴熟地驾驭自己的身体和表情。
即便这样,杨静波还是有了警觉。小丫头的特殊警惕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从心理学来讲,越是年轻单纯的女孩子,直感就越强。为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啊,这里的善,是清静的意思,一个思想清静的女孩子,不受杂七杂八的世念干扰,直感当然就更强了。
杨静波凭着自己的直感,隐隐觉得这位董事长“不一般”。
杨静波也是个对男人富有情感的女孩子,她绝不赞同秦晨阳和祁敏那样,女性之间产生那种感情,因此平时和她俩保持着距离尽管表面上打打招呼。
杨静波越有警觉,越像个警惕的猫儿时刻准备逃跑的状,大帅越对她产生了接近的欲望。这可以说是一种奇特心理吧。
大帅过去在大学里,过了四年独身自理生活,做点简单的饭菜不在话下。
他见杨静波又开始在菜板上切茄子,就走进了厨房,把一个炒菜锅放到煤气灶上,“啪”地一声,熟练地把煤气灶打燃,又从旁边佐料台上拿起油瓶,倒了些许花生油在锅里,放几粒花椒,又放些盐,再把杨静波切好的葱末放进锅里,炒菜锅便一阵滋滋暴响,恰到火候之际,把杨静波切好盛在白瓷盆里的茄子块倒在锅里,用铲子沙拉沙拉翻动起来。
杨静波没拿正眼看,却早把大帅的作瞄在眼里,小巧的嘴巴两角,便抿出两个小小的类似酒窝的小圆窝窝,这是少女产生赞许心理的反应。
下班回来时,杨静波在超市买了一条一斤多重的红尾巴鲤鱼,是条活的,在塑料袋里一动一动的。这会儿杨静波把鲤鱼从塑料袋里往外抓时,鲤鱼一个打挺,蹦到了地板上,杨静波弯腰去抓鲤鱼的时候,把小巧浑圆的臀部撑得流畅至极,吊带装下沿处,便露出一丝极诱人的春色,看得大帅心中又是一动,不过,这次他接受了教训,不能再让杨静波察觉他在色她,立刻将心收住,赶紧也弯下腰,去抓地板上蹦来蹦去的鲤鱼,匆忙中,大帅的手,杨静波的小手,便和鲤鱼纠缠在一起了。
到两人一齐把鲤鱼抓到水池里的时候,杨静波才意识到自己的小手还抓在大帅的手中,因为有了刚才大帅看她时的色色之光,警惕性高着呢,她便赶紧把小手抽出,脸上还有了一些红润。
大帅知道,被鱼鳍刺破手指,伤口虽不大,却是很疼的,便道:“去贴个创可贴吧,别感染了,再说创可贴止疼。”
杨静波一边用嘴嘬着伤口,一边对大帅莞尔一笑:“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哪有这么娇气。”说完就拿起一把尖刀要杀鱼。
刚才杨静波一边用嘴嘬着伤口一边莞尔,那个美丽动人的造型简直无处去找,看得大帅又是一醉。
大帅道:“杨静波,你的手伤了,怎么还要切鱼呢,你把刀给我。”
杨静波抬眼看了大帅一下,无言地把尖刀递给大帅。
大帅曾对池荷说过,他是个渔民,当然那是骗池荷,不过他从小在海边长大,杀鱼可是很在行的,三下五除二,把鱼杀了个干干净净。
杨静波在旁看着,脸上又是一阵生动。
“杨静波,你说,咱们怎样做它?清蒸?还是红烧?”
杨静波小嘴张了张,刚要说话,却又把话咽回去了,改问道:“你说呢?董事长你刚来,这条鱼主要是为你做的呀。”
杨静波这不是卖乖,说的是真心话。她从小就受到当了一辈子工人的妈教育,对待客人一定要热情大方,有好吃的就算自己不吃也要省给客人吃。因为大帅刚来,杨静波就把大帅当作了客人,下午就为大帅买了一条鱼。
大帅听杨静波说得十分纯朴真诚,心中一热。
“那就红烧吧。”既然杨静波说主要是为自己做的鱼,大帅知道这时最好的表现就是不要客气,于是爽快地道,“我是北方人,喜欢吃红烧鱼。”
其实杨静波这嘉兴郊区人,也喜欢吃红烧鱼。她听了大帅这样说,小脸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下,道:“那好,做红烧鱼我最拿手,不过这要亏了苗总和秦晨阳还有吴瑾了,她们是南方人。”
大帅在锅里放了放了些许油,用中火来烧,杨静波拿刀在鲤鱼身上割开一道道小口子,往小口子里撒了些盐,又在鱼身上滚上一到面粉,然后一手抓鱼头,一手抓鱼尾,小心翼翼地把鱼放已经滚热的锅里,那鱼虽然已经开膛破肚去鳞去腮早就过了奈何桥了,可它身上的神经还活着,被滚热的油一炸,顿时在锅里作生命的最后动作,竟然险些从锅里蹦出来。
杨静波惊叫一声:“快用铲子把它压住!”
这想法与大帅不谋而合,几乎是同时,大帅已经用铲子把鱼压在锅底,那鱼又挣扎几下便不动了,接着浑身披上了金衣。
大帅和杨静波合力,做了一条色香味形极佳的红烧鱼。与其他几道素菜一起,端到桌上,摆放整齐了,鲜香之气溢满整个餐厅。
“开饭啦!”
喊这一嗓子的可不是杨静波,杨静波从不这样高声大嗓地说话,这是秦晨阳喊的,她早已闻到了鱼香,悄悄地跑厕所好几回,为的是顺便看看那鱼熟了没有,第三趟时见杨静波肥鱼端上了桌,于是就大呼小叫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做的。
四菜一汤,8位姑娘吃得一屋子欢笑。秦晨阳又提议喝点酒,因为大帅刚来,苗萍就同意了,平时她是不赞同随意喝酒的,因为秦晨阳一喝多了就闹事。
做饭时说自己中午喝多的秦晨阳,这会儿率先开了一瓶红酒,给大帅倒上,又给苗萍倒上,然后给她老婆祁敏倒上,再给自己倒得满满的,最后把酒瓶往董凌云和杨静波面前一墩,道:“你姐俩喝不,要喝的话自己倒吧,还有吴瑾,你坐得离我远了点,恕我不伺候了。”
9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晚饭,秦晨阳和祁敏说是要上网玩游戏去,两人相拥着进了她们住的房间。吴瑾说要上街办点事,独自一个出去了。董凌云说要把今天的帐目结一下,也回到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杨静波起身去厨房刷洗碗筷,大帅要跟过去帮忙时,苗萍却把大帅叫住了。
“你今天刚来,刚才又和杨静波一起做了饭,就别去跟着忙活了。你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车,身上肯定很疲劳,我带你去蒸下桑拿解解乏。”
大帅却说和杨静波一起收拾完厨房再去,这时杨静波在厨房里抬高了声音,道:“你们去吧,我一人收拾就行了,又没多少碗筷。”
大帅朝厨房望了一眼,想跟杨静波打声招呼,却见杨静波只顾低头洗碗,并不理会他,便免了这声招呼,便和自己的新任保镖宫光爱跟着苗萍下了楼。
三人出了小区大门,门前就是一条虽不热闹却车来车往的马路。
上海这几年的车简直像蚂蚁繁殖一样,只要哪块地皮一开发,有了住户,立马就满眼是车。
不过,这个时辰,大概出租车司机们吃饭了,出租车倒是不多,大帅宫光爱和苗萍站在路边等,等了几辆,上面都有客人。
上海夏天的晚上,还是热烘烘的,每当汽车驶过,便荡起一阵热流,扑面而来,令人不快。尤其是站在路边等车,真是不舒服。
“呵呵,董事长,我早就想买辆车,那样就方便多了,可你说怪不怪,我和她们6个人,居然没一个会开车的,生意又太忙,没时间去学开车董事长,你会开车不?”
大帅立刻点点头,道:“不会。”
“你也不会?呵呵,哪天有空,咱们到车展看看去,要买就买辆像样的。然后,一起去学车。”
提到开车,大帅想到过去自己的那辆悍马,马唱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后,大帅当时说是送给宫光爱开,可宫光爱却不喜欢悍马。
三人等着,终于一辆打着空车红色信号的出租车开了过来,苗萍招了招手,司机将车停在两人身边。司机是个大胡子,三十多岁,看到打车的人中有两个是两个姑娘,脸上不动声色,可眼角一扫大帅,就愣了个神,嘴唇闭着,悄悄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