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淑萍此刻正好抬头向马唱所在的地方看去,淑萍还是第一次看到马唱那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马唱虽然也是农村出身,然而早已城市化了,一身洋气,于是淑萍脱口道:“那是谁啊,怎么像是电影上的人似的?”
大帅闻言,转头看去,看到了马唱的脸色,立刻明白是马唱多想了,便道:“呵呵,是马唱来了啊,过来,过来尝个蚂蚱,这可是我和小学时候的同学一起抓的蚂蚱呢!”
大帅一语便解了尴尬局面,再说马唱又不是小家子气的姑娘,一边向大帅和淑萍所在的地方走过来,一边笑道:“嗯嗯,我有村里就闻到了蚂蚱的香味,所以就走过来了。”
夜幕中,篝火旁,三人又说说笑笑地吃了会子蚂蚱,这才起身向村里走去。
晚上大帅对父母说了请二老到燕京生活的事,哪知大帅的母亲先一语否了大帅的主张。
大帅的母亲道:“去燕京过日子?那哪过得习惯啊,我和你爸在乡下生活了四五十年了,种地也种惯了,到那里去做什么!”
大帅把目光放在了父亲的脸上,哪知父亲也持否定意见,道:“大帅啊,你在燕京挣钱给我们花,这就够了,至于你将来娶媳妇成家,你愿在燕京安家,我们也不反对,反正家里给你盖好了娶媳妇的房子,还给你打了一整套家具,你们时不时地回来住些日子就行了。”
大帅好一阵无语,看来两代人的想法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于是大帅来到西屋,请来正和三姐说话的马唱,让马唱帮着说服父母。三姐自然也过来了,听说弟弟要把父母接到燕京去,一时没有表态。
马唱是个聪明人,她用自己父母在燕京生活的实例,来说明燕京生活“简直像天堂一样”,有一望无际的高楼,有満街的洋汽车,有五星级大饭店,有无所不有的大商店,就差没说有小姐服务的桑拿浴了,至于燕京的空气污染,马唱自然也不会说了。
马唱一阵花言巧语,再说二老认定马马唱是自己漂亮的儿媳妇,于是二老有些动心,答应琢磨琢磨这事,大帅知道,这事父母会琢磨几夜的,老人搬家,那是最难的事,再说又到几百里之外地方去生活。
大帅和马唱交换了下目光,马唱又道:“大爷,大娘,大帅哥做生意很忙的,所以不可能在家里呆太多时间的,您二老可要早点拿主意啊!”
这时候大帅有三姐说话了,道:“我刚才想了一下,两位老人在农村生活了半辈子,到新世纪的燕京去享福,也是好事啊,我赞成这事!”
其实大帅的三姐本人又何尝不想去北京生活,只是不好张这个嘴而已。
而大帅,本来也想把三姐接到燕京去生活,然而大帅的骰子里又有着中华民族的传统血脉,要是把三姐接到燕京去生活,那么大哥、弟弟,还有本族的其他人,又有哪个不想去?
而要是把本族的其他人全接到燕京去生活,那么本族从此也就断了这个村庄的香火了,刘家在这个村里的历史也就宣告结束,而祖坟呢,又由谁来照顾,大帅岂不成了断了刘家香火的罪魁祸首了?
所以大帅目前除了父母之外,本族的其他人谁也不接走。
第二天晚上,大帅又和父母议论到燕京去的事,马唱又来叽叽喳喳地当说客,其实大帅的父母已经想去燕京生活了,只是舍不得自己生活了半辈子的家,还有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挣下的在他们看来是的锅碗瓢勺木箱立厨等等一应家俱。
大帅的父亲沉默一下,似乎下了决心似地,望定老伴,道:“要不,就用那个地方吧。要是实在拉不走,就把东西放到那个地方去。”
老伴点点头:“行啊,你的地方你说了算。”
原来,抗日战争时期,大帅的父亲在屋里挖了个秘密洞,洞口就在那个红木橱子底下,这个洞,可管大用了,不光大帅的父亲藏过身,八路军十几个指挥员,也在里面藏过身,其中有3个将军级人物。
抗日战争胜利后,这个洞用不上了,大帅的父亲两口子也没把它废弃,里面放点杂七杂八用不着的东西,相当于一个城市小区大楼底下的地下室。
这个洞在大帅的父亲两口子心里,可是绝密级别的存在。长期保密惯了,对谁也不说,包括儿女。别说大帅,就是大哥,大姐,二姐,三姐,谁也不知道。
大帅的父母似乎作出了一个决议,一场小风波就算平息了。
“坐下吃饭吧。”母亲对着大帅道,眼里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就是自己最好的儿子。
“哎爸,娘。其实用不着这儿那儿地存入东西,你们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全部给拉到燕京去。”大帅表情相当自然。
“你能全都拉走?”大帅的父亲不相信地道,抬眼看看停在院子里的汽车,心说你就一辆汽车,几个人就坐满了,哪能再拉什么东西。
“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爸爸你就放心吧。”大帅口气坚决地道。
坐在旁边吃饭的马唱也禁不住看看大帅,心说你就带来一辆汽车,你有什么办法啊,这里是乡村,雇车都没有地方去雇。
大帅的母亲听大帅这孩子一开口还是像他小时候那样充满自信,略微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脸上就热热的乐了。老太婆心里揣的全是对大帅的信任啊。大帅这孩子,从小就是干什么成功什么。
大帅的三姐看着大帅的表现,也觉得自己的这个大帅弟弟可能真有办法。
大帅的父亲对马唱道:“闺女,吃块山芋吧,这是春山芋,不怎么面,吃着还行。呵呵”
“好的。大爷你也吃吧。”
这声大爷叫得也很顺畅。
在马唱心里,大帅的爸爸本来就是自己未来的爸爸,叫得不顺畅才怪。
“大帅,你要真是你说的是个资本家一样的资本了,咱爸爸咱娘可要在燕京享大福了。”大帅的三姐道。此刻,她对这个大帅弟弟更有了关爱心理了。
“三姐,你就放心吧。你没事的时候,也常到燕京玩玩啊。”大帅一句话说明了两个意思。
饱经世事的大帅的父亲,似乎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成熟起来的大帅,与这个家族的兴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吃完饭,大帅问道:“娘,爸爸不是说有一个存放东西的好地方吗?我看看行不?”其实大帅早就启动透视目光,看了下父亲的地洞,然而大帅想亲自下到里面看看。
大帅的母亲听了,看看老伴。老俩口没想让儿子想到里面去看看。
可大帅却急于想见见那个地方,此刻,他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个藏身洞,但从父母的神情来看,那个地方很不一般。特别是跟父母一起生活了19年,竟然还不知道那个地方是哪里,这就更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大帅的父亲思索着。
老伴道:“到了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忌讳了。”
其实,大帅的父亲倒不是在意那个洞本身的保密,而是在意那个洞里面藏的东西。
“我看这样吧,”大帅的父亲开口道:“你可以先进去看看,不过,里面乱七八糟的,你小心别碰着。”
老人家这话说得很含蓄,意思就是不让大帅乱动里面的东西。一般庄稼汉说话直来直去,可大帅的父亲毕竟走过南闯过北不是一般的庄稼汉了。
“爸爸你放心,我不会乱动里面的东西。这个道理我还时懂的。”大帅理解父亲,人一生中,哪个没有自己的隐私啊。
大帅的父亲看看大帅的三姐和大帅的弟弟,脸上严肃了,道:“多少年来你们不知道咱家有个地洞,怕的是你们年轻人嘴上不把门说出去。今儿个就让你们知道这当子事,不过我把话说在头里,谁要是说出去,我就打断谁的腿。”
几个孩子眼瞪眼地看,谁也不吭声了。
当下,大帅的父亲招呼几个孩子,一起把那个红木橱子移开,再把底下的一层落满灰尘的砖头扒开,大帅的父亲的右脚在一块60公分见方的木板上一蹬,呼拉一声,木板移向一边,一个方形洞口出现在大家面前。
“哦”大帅三姐惊呀了一声。她不解的是,这么多年对孩子们保密,今儿个却一下子把这个秘密公开在面前。
大帅不管三姐他们惊奇的反应了,两手把着洞口沿,一探身子就下了洞。这个洞有16米深,落脚的地方还垫着个草垫子。
“灯钮在右手。”大帅的父亲在上面道。
大帅摸索着,摸到了那个开关。这开关是拉绳式的,轻轻一拉,“啪”地一声,15度的电灯亮了。老父亲居然给这个地洞接上了电,禁不住在心里赞了一个。
体会一下,这个洞中一点也不憋闷,肯定有个良好的通风口,只是不知在哪儿,通向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