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仙听了大帅的发问,一时没有回答得上来,于是兔仙抬头看看天空,此刻天空只有太阳而没有月亮,然而兔仙却似乎看到了自己祖先所在的那个美好的星球。
见兔仙的脸上出现丝丝困惑,大帅怕兔仙回答不上来而尴尬,于是想丢开这个话题,把话题引向别处,然而兔仙这时突然眼睛一亮。
刚才,就在兔仙向湛蓝的天空凝视时,一道智慧之光,从深邃的苍穹刷地射下,打进了兔仙的脑海里,当然这道非凡的智慧之光,大帅和孩子们是看不到的。
“十二金蟾不是舍近求远。”兔仙声音缓缓地道:“我猜测,这十二金蟾是月亮神的后代,它们受月亮神的的派遣,来到地球上修炼。而月亮神派遣这十二金蟾到地球上修炼的目的,是让它们历练地球上与月球不同的恶劣条件,你们应该明白,越是恶劣条件,修炼的速度就越快,质量就越高,另外,月亮神派遣这十二金蟾到地球上来,还不光是修炼自身,它们还兼负着重大使命,就是在地球上物色出类拔萃的人物,帮助这位出类拔萃的人物完成地球人所需要的大业。”
兔仙这样一说,孩子们顿时面面相觑,谁是这位出类拔萃的人物呢?孩子们是非常机灵的,不到一秒钟,他们就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全投在了大帅的身上。
“呵呵,你们猜对了,你们心中的神仙刘大帅,就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当然,你们几个也不错,你们各自有着自己的天赋,要不然十二金蟾也不会让你们发现,更不会在你们身上打入金线让你们获得该获得的东西。不过,你们自然是无法和刘大帅相比的,他才是十二金蟾物色到的真正出类拔萃的人物。所以今天一对合体的金蟾进入这个非凡人物的身体之中,这说明这个人物有着非凡的命运,承担着非凡的使命。”
大帅听了,知道兔仙是在说明,也是在暗示,自己将有一个非凡的人生,大帅看看几个孩子,此刻几个孩子已经听迷了,而自己也被兔仙的说法打动了。自己将有一个非凡的人生,有着非凡的命运,承担着非凡的使命,大帅自然觉得无比自得。不过,兔仙刚才说嫦娥是女娲的变体,大帅倒有些怀疑,这有根据吗?
“兔哦娃娃,你说嫦娥是女娲的变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的这个说法,是从哪里听来的呢?”这时大帅脸上有一种别样的表情,用一种别样的语调对兔仙说话。
兔仙明白大帅这是质疑,于是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道:“我绝对不是信口瞎说的哦!女娲在中国神话中被视为人类生命的创造神,又兼有送子功能,而且是雨水之神,董仲舒《春秋繁露》记载一个民谣,其中有‘雨不霁,祭女娲’一句,这正是说明,在中国表示信仰的种种文化中,由于雨水与生殖有着密切关系,所以女性水神往往也是生殖之神。从事农业的人也不难关注到月亮与雨水的密切关系,在农业巫术中,祈天下雨和乞求丰收,是巫术中最重要的两个方面,而蛙类恰恰兼有这两个方面,南方一些民族在这文明更明显一些,比如有的民族对蛙的崇拜就很明显,这自然与女娲紧密相关,这种原始的农业巫术常常又是女巫所专职的。经验告诉人们,蛙类雷鸣不已时,往往预示着要下大雨了,而原始人的巫术思维,又使他们以为正是蛙鸣唤雨,导致了雨水的来临,正如他们误以为鸡叫而使得太阳升起一样。在西方国家里,也有类似的说法,印度神话中,月神苏摩被认为是海神法楼拿之子,因为月亮是从海中升起的,这也同样建立在一种内存的联系之上。人们求子也好,求雨水也好,都离不开女娲和嫦娥,稍稍加以考证,便可以证明,女娲和嫦娥,实际上就是一个人,哦,或者说,就是一个神。”
大帅听了,下意识地抬头看看天空,此刻自然看不到月亮,不过在大帅的心中,却似乎有一轮明月,大帅想想,月亮上有兔仙的祖先,那个兔族的祖先,应该也是一个月亮神吧。只是不知道,这位月亮神究竟是谁呢?
大帅收回目光,转而看看兔仙,忽又带有戏谑地意思问兔仙道:“我曾经听说,月亮上的长生神,不是蟾蜍,倒是一只兔子呢,呵呵。这又怎么解释?”
兔仙知道大帅这是冲自己来的,因为自己是一个兔仙,大帅这样说,有一种戏谑地意思,然而兔仙此刻却不想和大帅调侃,于是兔仙用一种庄重的神情和严肃的语调道:“是的,兔族也是一个长生物种的代表。中国到了两汉时代时,月亮上新增了一只兔子,到了南北朝时期,兔子已经取代了蟾蜍的形象,到了现代,不爱研究历史的人,便误以为月亮上的长生神是兔子了。”
兔仙说到这里,留意看看大帅的上丹田,又道:“尽管人们现在很少记得长生之神是月亮上来的蟾蜍,但是历史就是历史,事实就是事实,而且今天各位亲眼看到了十二只金蟾,其中有两只合体进入到了一位非凡人物的体内了。试想,大家平时谁又见过蟾蜍上到大树顶的现象呢,这说明非凡之物必有非凡之举。假如在鸟窝里的不是十二金蟾而是十十只小兔子,大家又是怎么想呢?”
大帅一边听着,一边注视着兔仙,待兔仙说到这个节口上,大帅笑道:“兔子也被视为吉详之物,好多城里人,现在都把小白兔当作宠物来养呢!”大帅说到这里,忽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个城乡里人都把小白兔当作宠物来养,这是21世纪的事情,而自己此刻在20世纪里,于是大帅赶紧打住,转而道,“确实,兔子长的样子的举动,倒是很惹人喜欢的啊!特别是,要是兔子修炼成仙的话”大帅不说下去了,只是拿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兔仙。
兔仙会意地冲大帅笑笑,当着孩子们的面,兔仙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用目光和大帅交流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呵呵,兔子本来就是让人喜欢的物种啊,兔子不光是长寿的象征,兔子同样是长寿和繁殖力的象征,并且兔子与月亮树制作的长生药联系在一起,只是不知为什么,上天没有赐予兔子给人间降雨水的职能。不过兔子的繁殖力也尤其值得人们关注,因为在中国人看来,生殖是一种极为神秘的力量。而在外国人看来,生殖是一种神圣的事情。按阿伦特《人的境况》所论,创造和重新创造生命奇迹的秘密,在我们之前的时代认为是大自然中最伟大、最深刻、最神圣的秘密,是属于神的行动特权;现代最粗俗的迷信钱生钱,以及现代最尖锐的政治洞见权力生权力,都建立在生命的自然繁殖这一根本的隐喻之上。中国人对兔子、月亮的崇拜也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中秋节原本很可能与端午节一样,原本就是个南方一般的节日,因为在唐朝之前并无中秋节,至宋代中秋节才渐渐大盛起来,渐渐地成为全国的节日,这里面的主要原因,就在于人们普遍拜月求子。”
兔仙说着说着,便不自觉地赞美起兔子来了,毕竟,兔仙是兔神的后代啊,大帅听着,同时看看几个孩子,孩子们都听迷了,几个女孩子都表现出深深共鸣的样子,只有钱保生,神情有些古怪,因为钱保生跟着他爷爷钱老头,扛着猎枪打过不少野兔子,要是钱保生知道此刻侃侃而谈的大胖娃娃原来是一个兔仙,钱保生肯定就更尴尬了。
钱保生曾经打过不少野兔子,兔仙当然是知道的,不过兔仙也不太责怪钱保生,弱肉强食,乃宇宙法则之一,更何况修炼到兔仙这个层次,早已把肉身看得无关重要了。当然,兔仙也希望,钱保生今后不要再用猎枪打兔子。
兔仙这样想着,看看几个女孩子,道:“在古代,往往拜月者多为女子,如《拜月亭》之类建筑,就是为女性修建的,《北京风俗类征·岁时》引《京都风俗志》谚云:‘男不拜月,女不祭灶’。”
不知钱保生是怎么想的,听到兔仙这句话之后,开口道:“谁说男不拜月啊,我就喜欢在每年中秋节的时候,望着天上的月亮许愿呢!”
兔仙看看钱保生,道:“我说的是古代,古代拜月的人,多是女性。不信你们回去翻翻古书,中秋节与女性相关的内容比也男性相关的内容多很多,可以说,中秋节自古就是妇女最活跃的节日,旧时曾称中秋节为女儿节。大家都看红楼梦,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红楼梦里几次赏月,都是以贾母为代表的女性为主。在全世界范围的原始社群中,月亮常被称为女人的上帝,因为月亮不仅被作为女人产子能力的源泉,而且还是女人所有特殊活动中的保护者与卫卫者。”兔仙讲到这里,看了几个女孩子一眼,又道,“平时人们常说做女人难,做女人苦,其实,女人是最伟大的,做女人,不光不苦,而且应该自豪无比,幸福无比,所以当父母给我们女人胎的时候,我们应该感谢父母。”
几个女孩子听了,一个脸上微微泛红,作为女人,她们平时确实有时候觉得不如做男人,而听了今天兔仙讲的关于月亮的历史传说,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创造性,恰恰在女人的身上。
在大帅的心目中,自然觉得兔仙说得有道理。在大帅的人生经历中,亲眼所看,亲耳所听,亲心所受,确实觉得女人实际上比男人更伟大,更值得人们尊重,女人带给世界洁净,带给世界美丽,带给世界温馨,带给世界创造,带给世界幸福,带给世界生机!怪不得红楼梦里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泥做的。水,这种物质,是世界上最好的物质。正所谓上善若水也。
不过,大帅心中崇拜女人,嘴上却不能这样说,听了兔仙对几个女孩子这样说,大帅却笑道:“王小丫,钱多多,瞧你们听了大胖娃娃的这番话之后,一个个脸上显得无比自豪,不过我要提醒你们,女人再怎么伟大,也只是半个世界哦!”
王小丫立刻冲大帅道:“哈哈,师傅,你听了我们女人伟大,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是吧,我们可没有说男人不伟大哦,更没有说师傅你不伟大哦!”
钱多多跟上道:“是呀,在我们的心里,师傅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啊!”
兰花在旁边笑而不语,但用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大帅,用目光向大帅表示自己对大帅的爱戴。
大帅看到这几个女孩子的反应,便道:“当然了,你们几个女孩子,是很优秀的,你们是女人中的优秀女人。”
大帅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看兔仙,意思是我夸奖的女人中,可是包括你这只兔子啊。
兔仙则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大帅,这种目光,孩子们是读不懂的,只有大帅能读得懂。
大帅想到了一个问题,道:“兔哦娃娃,刚才你说兔子还是生殖之神,这是不是说,兔子把生殖看得非常神圣和重要?”大帅说到这里,又拿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兔仙。
兔仙自然知道大帅这是什么意思,目光有点狠地“剜”了大帅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道:“当然了,兔族把生殖看得非常神圣和重要。不过,有一点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兔仙一顿,也拿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帅,道:“兔族生孩子,不一定靠男人呢!元代《辍耕录》记诗云:‘宅眷皆为撑目兔’。民间传说兔子望月而孕,所以‘撑目兔’这句话指的是‘不夫而孕’的女子,现在人们不是常常骂人为‘兔崽子’吗,这句骂人的话里就是说被骂者是个没有爸爸的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