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
“奴才在!少爷有何吩咐?”一直追着秦誓跑的安太急急上前。
“去把红娘给我捉回来!”哼哼,今天不好好教训她,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是!”安太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情不是太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刚走出大门,就看见了那个让已经很火的少爷更火的罪魁祸首。
“你跑哪儿去了?快进去吧!”安太朝身子藏在墙壁后,整颗脑袋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女子挥挥手,轻声道。
“安太小哥——”轻红再偷瞄了一眼那个好像心情不太好的男人,欲言又止。
“唉,你不用看了,快进去吧!再不进去,待会儿更惨!”不是他吓唬她,少爷的脾气本来就像这个季节的天气,他是个皮粗肉厚的大男人还无所谓,她一个水当当的大姑娘,少爷是不会直接对她怎么样啦,可她那丫鬟要是被少爷整出个什么毛病来,也会很惨的咧!因此,安太虽然也知道此时面对少爷不是一件好差事,但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动物都有避开危险的本能,现在她就很想跑。
“是啊!所以你快进去吧,否则他要真对你发起脾气来,可能连你都要受罚的哟!”还想再劝几句,清冷的男声冷冷地从屋里传了出来——
“怎么?难道还需要本少爷亲自去请你进来吗?”
知道不进去不行,轻红慢慢地挪着步子。但就这短短的一程路,她玲珑的心窍已经转了十七八个弯,还没等挨到秦誓身边,一篇变了调的《秦二少爷颂》就滔滔不绝地自红润的檀口倾泻而出——
“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是身体不适吗?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少爷可是秦家的顶梁柱,更是秦家酒楼的灵魂!秦家酒楼之所以能够享誉大清,可都是因为有一个秦誓公子在啊!我们家少爷的风采,可是连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臣子都比不上得呢!更何况像我等的小人物了,能够在自己所仰慕的大人物身边侍候,轻红可是高兴得心都在发抖呢——”轻红嘴里说着连自己听了都想吐的谄媚至极的恶心言词,一面察言观色。
“想必安太也跟我有一样的心情!是不是啊?安太?”
“这是当然……”
“呵——”把阿谀奉承的工作交给轻车熟路的安太,轻红暗地里打个呵欠,冷眼睨着那个脸色明显好转的男人。真奇怪,有个个性这么差劲的主子,那栖凤楼居然还没倒?
“——就像今天的尝试宴,少爷认为没办好,那是您要求高!您没看到满屋子的人吃得狼吞虎咽,几天没进食似的吗?”
哦,原来是那个什么宴没办好,他今天才会提前回来的啊!
“所以说,今天的活动已经办得算是上等了!要是换了别人啊——三分之一都做不到呢!”
“好了,好了,你说得不累,少爷听得都累了!”秦誓朝安太摆摆手,紧绷的脸上终于泄漏出一丝丝的笑意,“还有,轻红,不要对着镜子打呵欠!”看得他都很想睡!
危机解除!
“我不干了!我不干了!哼!”火大地吼了几句,凝儿把扭成一团的抹布用力地甩在地上,再一股脑儿地坐在沉甸甸的檀木凳上。
“火气别那么大嘛——来,喝茶!”轻红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香茶点心贡献了出来。
“整天就知道吃和睡的小姐当然没什么火气。”凝儿不无嘲讽地冷睨着自己的主子。
“哦?你是想让我帮忙干活儿吗?这也没问题啊!”只是现在她一提要帮什么忙,四周的人都会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连那个本来很襥的秦二少爷都是如此。啧,她是千金小姐耶,这种粗活从没干过,有点过失也是自然的啊!仅仅毁掉了一个小厨房、两件古董瓷器、三套缎质马甲、四座琉璃焚香炉和五面一人来高的“西洋镜”,再加上其他的一些花花草草。她能够安然无恙已经很厉害了,连一点破皮的划伤都没有——伤痕都很均匀地分布在凝儿和安太的身上,就连秦誓的头都被砸了一个包。把主子的头砸了一个包的结果就是她被请出了工作区域,每天的工作只能是摘摘花。还有一个必须做到的是每当秦誓回到家时,一定要随时能看到她。
“您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凝儿闷闷地道,“奴婢只是想让您去跟那个孔雀男说说,既然要我干活儿,就不要嫌东嫌西的!”
“孔雀男?”听到这个形容词,轻红呆了那么一秒,然后巧笑嫣然地道:“还真适合他,下次说给他听!”
“千万不要!”凝儿大叫,“您这不是摆明了害奴婢吗?”根据多日来的经验,那个家伙只会对她家小姐进行口头上的恐吓,对她凝儿却不会手下留情,心情不好就拿她这个丫头来出气,小把戏总是层出不穷。她可不想再因为口无遮拦而受无妄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