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罗仙人

青要山青要殿，九层云霄之上，仙云飘渺，霞瑞萦绕。琉璃，砗榘，玛瑙，苍玉的宫殿，林林总总大小十几间，每一间都有雕花围栏，琉璃雨檐，玛瑙做就的窗牖在阳光下，折射着七彩的毫光。琉璃砌成的阶梯两侧开满了各色奇花异草，走下台阶，下面是开在云层上的仙草，草分五色，云染七层。有清雾飘来，细密的雨点洒落，仙草招摇着象是落入凡间的精灵。武罗仙人跌珈在正殿，白发白须，色若朝云。正殿门向南，一束阳光照射在他身边的瑶碧琴上，琴身发出幽幽的光芒。非墨进得正殿，一眼就看见瑶碧琴，勾起多年前的一幕。那一次待他醒来，已经回到不归殿上。师尊问起他碧瑶瑟怎么到得女桃妖手中，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师尊也没有责怪太多，只是叮嘱道：“非墨徒儿，日后有机会定要把另一半碧瑶瑟找回来，如若琴瑟落入妖魔手中，释放出琴瑟中的怨气煞气，六界就会再起征伐，而如若你找到了此琴瑟，定要用《大荒经·九歌》化去琴瑟的煞气怨气，一旦煞气怨气化去，此琴瑟变为吉祥之物，和鸣九歌，可保六界渡过千万浩劫。切记切记。”“非墨，”武罗仙人见非墨望着瑶碧琴沉思，唤醒他，继续说“近来赢母山频频发现异常，九墟洞内的大道无极也是频频示警。为师算了距离上次六界中魔界生事堪堪已有万年。想是六界的另一场浩劫已生成。为师意欲前往九墟山洞守护，这六界之事就交予你，你要好生看管。六界众生，不争不伐，平等友善，不利不私，不欺不诈，浑浑然一体，皎皎兮并存乃天下之兴。你务必保六界纲常不乱，轮回有序。”非墨点点头，“此物放我这里不妥，交予你，务必找到另一半碧瑶瑟。不过不要让不相关都人知道此物在青要山。这里是《九歌》琴谱，你且留下勤加操练。”说罢把琴谱递给非墨。又说：“近来夜观天象，此次六界震荡似与千年前那两个妖物有关。”武罗后来曾经去过降魔鼎下寻找碧瑶瑟，降魔鼎下找到一处地洞，估计那一妖一魔已经逃出降魔鼎。武罗很是后悔，当初的大意。不过这件事没有告诉非墨。非墨也不答话。他昨夜回来，夜查碧血鸾镜，却得不到五色桃谷女子的任何消息。此时，不知道是否要告诉师尊。“非墨，碧瑶瑟被那日的桃妖掠去，如若她逃出降魔鼎，再见她时勿要痛下杀手，夺回碧瑶瑟，不可犹豫。”武罗素来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儿是善心慧根，忌杀生，此时叮嘱也不知道有用没用。武罗见非墨不置可否，知天意循环，随其自然，岂是自己能够阻止的，但愿自己的这个徒儿能够守护住六界苍生。“你便搬来青要殿居住，带上碧血鸾镜”武罗的这句话是从空中传来的，人已经不见踪影。非墨望着师尊离去的方向拜了几拜。转身坐下，看起琴谱。轮回离别，生死缘劫，在非墨不过是回眸一瞥；红尘万丈，俗世情缘，不如云中一曲安然心旷。黄昏时分，紫萼奉紫荆之命前来青要殿送信，走到正殿门口向里望去，非墨一件家常素色麻衣，手执竹简，斜斜依靠在长方形的四棱靠垫上。似在沉思。万千黑发盘旋脑后用一根竹制发簪绾住，粗黑的剑眉斜插入鬓，双目炯炯，黑白分明，鼻干中挺，直入云天。双唇紧抿，线条疏阔，面色柔和，神情儒雅，就像那青要山顶的云，悠闲飘逸，出尘入画。有风拂过门前的花草，拂动他的衣襟和竹簪下的发丝，风从千年来，经过他，又吹向下一个千年。“紫萼，有事吗？”非墨看见了紫萼。紫萼像是被从梦中惊醒，好一阵才缓过来，还是愣愣的盯着非墨，非墨奇怪的看着紫萼，“紫荆让你来的吗？”“哦，少主。紫荆姐姐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是东海派和长白派两个门派的弟子一起送来的。”紫萼，醒了来，有些晒然。非墨没有注意到紫萼的神情，两派一起送一封信，这在非墨还未曾遇到。非墨本就是寡语之人，心里虽有疑问还是拆信自己琢磨。非墨看信的表情越来越沉重，少顷脸色恢复如常。紫萼知道少主是何等人物，这一千年来未曾看见过任何表情在他身上脸上，今日的信恐怕有大不敬。非墨放下信，略作沉吟，“紫萼，你去把紫荆她们三个都叫来。”“是。”紫萼所料不错。信是东海派掌门和长白派掌门联合写给天下各门各派，信的意思是：听闻轩辕白狐得到天下至宝—瑶碧琴瑟，轩辕欲与青丘城玄狐一族联姻，共谋统一六界执掌天下一事。轩辕和青丘乃是妖类，怎可任由她们执掌宝物为祸天下。东海派和长白派联合起来，分别奔袭轩辕和青丘，号令天下各派共同围剿轩辕和青丘。口号是：屠青丘灭轩辕。护卫查处六界之事一向是青要山的仙务，且不说这东海和长白有篡夺之意，单是这屠灭青丘和轩辕之事就会令六界混乱。瑶碧琴瑟在轩辕？非墨怎么也想不通此事。紫荆不知何事，听得紫萼说起少主看信的神态，后悔没有留住送信之人。急急带众姐妹升举到青要殿。在踏上青要山的云层时，见青要殿的兮鸟离弦之箭般向北飞去，猜测少主放兮鸟一定是去敦煌。“敦煌羽霓”乃是少主督练的一支神兵，就是要用在六界出现危险时，此时见少主召唤敦煌羽霓，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紫荆心头。进得青要殿见夫诸也在，非墨中衣外面套着月青色罩袍，便知少主要出门。“紫荆，青丘有难，你带着连翘和香堇前往，一切事由起因都在玉蝉琥珀上。时间紧，你路上再打开。我已命敦煌飞羽飞霓带十人分两部，一部到青丘由你调配，一路随我和紫萼去轩辕。”紫荆和连翘，香堇，紫萼单膝落地，齐声应答。就在众人意欲转身出门，从不归殿搬来，放在正殿东南角的碧血鸾镜红光再起，惊煞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