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听得云里雾里,拿手撑着脑袋,仰面问道:“那师父你到什么修为啦?”风清子闻言轻捋白须,故作沉吟道:“出家之人讲究清静无为,一心向道,道法自可成。”“那究竟是什么修为呢?嗯…我想应该是常道了,刚才在城门,那个黑狗熊一拿出个什么劳什子箍,吓得都白给了人家一管紫金液呢。”云天油声油气道。
风清子听得此言老脸一红,顿时吹胡子瞪眼道:“你知道什么,为师那是不与他一般见识,不想因此扯上官家之事徒增麻烦。怎么说老道我也是圣道九品结晶期的修士,不然就凭他一个常道三品练气期的守门小将焉能叫老道我如此作下!”
“哼。圣道很了不起么,就知道说教我。”云天一甩小脑袋,不屑的说道。风清子气道:“你…你……”白从仁见此,急忙说道:“小师兄此言差矣,放眼整个齐国,至道高手不过才区区四位,似这卞城城主也才堪堪常道九品。以师尊圣道九品的修为已然是登峰造极的了,他日位列至道已然不远亦。”
“白老先生这话说得极秒,道长仙风道骨,小子今日一见实属三生之幸。来,来,来,今日我等不醉不归!”龙七人小说话却似大人般,端的有些豪侠情迈。云天却满脸的鄙夷,嘀咕道:“哼,什么仙风道骨,还不是骗我来卖什么人什么果的……”话至于此,三人推杯换盏,一品珍馐,云天在一旁无酒下肚却只好大快朵颐,吃得一脸油腻,似是饿死鬼投了胎,惹那龙七频频发笑。
正在四人吃喝之际,楼下响起一阵马蹄之声,紧接着楼梯之上脚步声大作,只听得店内掌柜的声儿:“哟,熊爷!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呀?楼上雅间,我这就叫下人去准备酒菜。”
“不必了!”一个粗犷的嗓子说道,“楼上是不是有坐着一大一小两牛鼻子?”掌柜的一听心眼一明,赶忙说道:“熊爷,熊爷。那两位道爷是小店的贵客,若是他二位有什么冒犯您老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担待。”
“来啊!把鱼掌柜的给我绑了,待我捉住了那两贼道一同问罪!”那粗犷嗓子厉声喝道。其后随从应了声“是——!”三下五除二便把鱼掌柜来了个五花大绑。那粗犷嗓子大步流星来到风清子一行四人的雅间门口,作势便要推门而入,鱼掌柜一头雾水,但嘴上却是喊道:“熊爷不可——!”
话未喊完,那粗犷嗓子便已推门而入,一抬头正好瞧见一张俊美的小脸正笑呵呵的盯着自己,不紧不慢的说道:“熊骠骑,未值轮岗之际,你擅离南城门,若城主大人知晓,却不知该治你个什么罪好呢?”说话间,轻轻一挥纸扇,似有一道无形的气流从扇尖飘出,扑通一声,那被叫做熊骠骑的粗犷嗓子应声一跪,其后一干兵将亦随之跪伏于地。
云天一手扯着一只鸡腿,嘴里赛着半口的雪鱼,猛地跳将出来一指那跪在地上之人大叫道:“好啊,你是那个黑狗熊!还小爷的紫金液来!”那熊骠骑噤若寒蝉,未理云天,却是对着那龙七拜服道:“末将不知小姐——”未待熊骠骑说完,龙七止住道其道:“好了,这二位仙长是我要请到城主府上的上宾,念你等不知今日姑且就饶你们一次,替鱼掌柜的松绑,莫要在这扰了我们的雅兴!”
那熊骠骑得此赦令,大声言谢,急急替鱼掌柜的松了绑,带着那一干兵将一溜烟的便跑得没了踪影。云天伸长了脖子咽下了口中之肉,将鸡腿一扔,叉着腰对龙七说道:“好你个龙七,那黑狗熊都还没还我的紫金液,你怎么就让他走了呀?”
“云儿,那紫金液是假的,莫要再胡闹了。”风清子说道,“巾帼不让须眉,龙小友好本事,适才一扇元气浑厚,小小年纪便有常道九品的修为,想这卞城之主归元山怕是教不出你这等的后辈。不过城主夫人出身妖族圣族,相传乃是蛟族之后,若我猜得不错,小友当是蛟族之人。不知老道我该称呼你为龙少爷呢?还是龙千金呢?”云天闻言一愣神,嘴张得老大,白从仁却笑而不语,想来也是早已看出这龙七乃是女儿之身。
龙七闻言嘻嘻一笑,手中纸扇轻轻一摇,纸扇变玉扇,周身丝丝蓝气缭绕,顷刻之间珠冠变凤钗,白袍变粉衫,长裙摆摆面如凝脂,叶眉俏鼻,眼如明眸,活脱脱一小美人胚子。原来适才的穿着皆是由其用元气幻化而成,端的是叫人真假难辨。云天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这是仙女么?”就连老道风清子和白从仁瞧了,心中都惊艳无比。
正值几人愣神之际,窗外阳光一暗,只见一人身着一套土黄色战甲,肩甲之上附着一物形如蝶翅,正上下舞动。那人身形约有八尺,虎背腰圆一脸的大胡子,战甲中间刻着一只獠牙毕露的猪头,正倚着窗户笑呵呵地瞧着屋内。
风清子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山猪变飞猪,不错不错,归小子有长进,看来是突破常道进入圣道啦!”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卞城城主归元山,归元山双翅一振,闪身进得屋内,身上战甲咔咔咔的如机械般由整化零化作一道黄光没入了其腰间的储物袋之中。
归元山紧迈几步来到桌前,一屁股坐在了云天的身旁,吓得云天一溜烟跑到了风清子的背后,归元山拿起酒坛咕咕的喝了几大口,赞道:“雅仙居的酒还是如此的香醇,说起来,老哥哥你我已经有十年没见面啦,小弟我能突破常道还多亏了老哥哥你呀!”
“此话怎讲?”风清子放下手中之碗,疑问道。“对啊,姑丈突破常道乃是去年之事,怎生会与道长有关呢?”龙七跟着问道。归元山哈哈一笑,道:“玲珑你还记得人木果么?”原来这龙七本名玉玲珑,乃是归元山夫人弟弟的小女儿,去年年初被其父亲送至此处,等候天元大陆每十年一期的六大学宫的选拔。
“人木果?”风清子、云天、玉玲珑三人齐声问道。白从仁在一旁听见那人木果三字,也是神情一惊。
“不错,正是人木果!十年前我于老哥哥这幸得一枚人木果,虽有秒用却无用武之地,三年前我在一次灵宝拍卖会上机缘巧合之下以人木果换得一枚‘升灵丹’,故此才于不久之前堪堪突破常道,得以御甲飞行。”归元山款款说道。
风清子若有所思,忽地脸上露出心疼之色,自喃道:“升灵丹?如此,老道我的人木果岂不是卖得低了价钱,亏大了,亏大了……”
“升灵丹是什么东西,很值钱么?”云天从风清子身后徐徐探出脑袋问道。
玉玲珑嘻嘻笑道:“这升灵丹乃是一品灵药,是突破常道进入圣道的首选助力,需得三品药师方可炼制,而这三品药师更是少得可怜,这整个齐国上下才只有一位,所以世人常言灵宝易得,灵丹难求,丹道一途若想大成可比修士中的羽士、甲士难上千百万倍呢!姑丈大人,我说得可对么?”
“哈哈!”归元山抹了抹发须上的酒珠,笑着说道,“这位小道长见谅,这是我内侄女,姓玉名玲珑,打小便淘气的很。”说完,转首对白从仁作了揖,说道:“白太傅,五年没见,您老越发精神啦!”
白从仁笑了笑,摆手道:“老朽已经不是什么太傅啦!归城主五年不见修为再上一步,真是可喜可贺呐!”
“太傅客气,太傅虽离庙堂,然而皇上却是十分挂念你,时常于朝会之上教我等打探太傅的下落,归某对太傅一向是敬仰得很的。”说完,话锋一转对着风清子问道:“老哥哥十年一别,今日来我卞城不知有何贵干?”
风清子嘿嘿笑了一声,说道:“第一嘛,当然还是卖几枚人木果换些生活所需之物;至于第二嘛,是为我这小徒。”“我——?”云天拖长了声音疑道。
“莫不是为了六宫天试?”归元山心领神会地说道。
风清子眯着眼睛,轻捋白须笑着说道:“知我者元山也,老道想卖个面子,还望元山能与小徒求得一天试的名额。”
“老哥哥有命,元山定当遵从。”归元山一口应承道,“离天试还有几天时间,老哥哥和令徒还有白太傅不防移驾鄙府,你我二人十年未见,我还要与老哥哥多唠嗑唠嗑,还望老哥哥能多多指点元山一二,当然人木果我也会安排一场拍卖大会。”
风清子一听拍卖会三字,顿时脸上一乐,喜笑颜开道:“如此,我们就打扰元山啦!”归元山起身,伸手道了声“请——”,一行五人出了不紧不慢的出了雅仙居,店门之外早已经候着一辆华车,盖如宝塔雕梁画栋,由两匹灵马拉着。
云天见灵马神骏,伸手便要摸,哪知那灵马非亲近之人不能碰之,顿时刨蹄嘶鸣。云天手势一止,愤愤指着那两匹灵马说道:“不让摸便不让摸,还骂我小屁孩,你们以为谁都稀罕你们!哼,我找追风去!”风清子等人见此不禁莞尔,玉玲珑心里却是讶道:“他也会兽语么……”
四人进得华车,灵马四肢飞奔直奔城主府,云天催着追风紧随其后,追风哼哧哼哧跑得格外卖力,只因云天骗其刚才那两匹灵马瞧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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