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城位于天佛乡的正东面,紧邻东海,原本叫做连海城,因为每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首先照到的就是此城,所以被改称作首阳城,发源于极西之地贯穿整个中土的碧落江就是从首阳城旁流向东海。
从天佛乡出来后,素习缘沿着碧落江一直向东飞行了大半天。傍晚的时候,素习缘在碧落江畔一座叫临江镇的小镇落下云驾,问明了首阳城具体方位,在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归乡思切的素习缘又继续向首阳城飞去。
傍晚的时分,离得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素习缘就已经能看见那矗立在大地上绵延数里的首阳城城邦,看着近在眼前的家乡,素习缘激动万分的同时又不由感慨道:“唉,当年去天佛乡拜师的时候整整行了半个多月,而如今御使着云驾两日便行完了全部路程,这果真不是凡俗之人能想象的。”继续飞行了片刻,素习缘在离首阳城一里外的一处密林中降落,收起云驾而后沿着官道向首阳城步行而去。
进了城,素习缘沿着记忆中的路向城主府走去。一路走来,整个首阳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如同当年那般喧闹繁华,只是很多人已经认不识了,而街上的行人也没有一个认出这位长得眉清目秀、清新俊逸穿着茶褐色僧衣的年轻人就是当年那个被天佛乡收为弟子的城主家的二公子。
城主府外,离得有四丈远,素习缘便停了下来。望着眼前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府邸,素习缘内心思绪万千、心潮澎湃,百感交集:“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身体是否安康;大哥又是否娶妻生子了。”凭着他修行这么多年的心境竟是不敢再往前迈出一步。
这时,一顶轿子在府门外停了下来,站在府门口的一个家丁连忙跑上前去帮忙掀开轿帘,从轿子中走出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那男子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蓄着短须长得是器宇轩昂,相貌堂堂,仔细一看竟与素习缘有几分相似。
“大少爷!”守在门口的家丁护卫齐齐像这名男子鞠了一躬道。
男子嗯了一声,迈步就要向府内走去。
“大哥!”一声包含着诸般味道的声音响起,此时素习缘已经认出这男子就是自己的大哥素习轩。
听到这个声音,素习轩浑身一怔,扭身向素习缘这边看来,当看见素习缘时,素习轩愣了愣,仿佛不可思议又带着不敢确认的语气问道:“你……你是……”
“大哥!是我呀,我是习缘呀!”
“你是小弟!”听到这话,素习轩终于确认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小弟,快步走来,一把将素习缘紧紧抱住,激动的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素习缘也是激动抱住自己的大哥。
松开了素习缘,“走,先进去,边走边给大哥讲讲这十几年你在天佛乡过的怎么样,爹和娘早盼着你回来了!”素习轩边说边拉着素习缘往府里走去。
早有家丁进去禀报过,半路上素习缘就遇见了闻讯而来的素云山和陈氏,素习缘快步上前“噗通”一声就跪在二老面前:“爹,娘,不孝儿素习缘回来看你们了!”
“快,快起来,让娘好好看,嗯,长高了也变瘦了……”早已热泪盈眶的陈氏连忙扶起素习缘道,一旁的素云山也是老眼噙泪上前抓住素习缘的手:“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进屋再说吧,来人哈,赶紧准备一桌斋宴。”
席间素云山和陈氏不停的询问素习缘这些年过的怎样,在天佛乡修行的好不好,当素习缘告知二老自己一切安好,修为也即将达到莲台境(虽然二老不懂这些)素云山和陈氏才放心,当然素习缘没有告诉爹娘的是,自己到如今还挂着杂役弟子的身份。这一顿饭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素习缘也得知自己的大哥早已娶妻,连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素习缘住的还是小时候住的那间房,推开房门,屋子内一层不染,显然这些年一直有人打扫,所有摆设也都和当年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这令素习缘大为感动。
躺在床上,素习缘久久不能入眠,胡思乱想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睡去。这时,怀里的业火剑自行飞了出来,悬浮在床边一闪一闪的。
“这就是你所说的家么,感觉还不错,还真是让人向往呀!”望着素习缘那熟睡的脸庞,梦泠飞烟自言自语道。
素习缘这次下山回家探亲,请了半个月的假,除了来回所需要用去的四天外,素习缘哪里也没去一直呆在家里陪伴着父母亲,享受着久违的家的温暖。
在家的最后一晚,素习缘同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一直持续到深夜。第二日一大早,素习缘便启程返回天佛乡,临别时,素云山关照道:“习缘呀,以后能不回来就不用回来了,家里有你大哥照料着不会有事的。毕竟你现在是天佛乡的弟子,出家人讲究断除俗世尘缘,你老是往家跑,免不了会挨师长训斥的。有什么事就写信回来就行了!”
素习缘勉强答应,出了城驾云向西飞去。
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也许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