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见先生同意,急忙接过卫谦手里提着的一篮鸡蛋,急急忙忙地往木屋外间的厨房赶,老马识途地将篮子一放就在外面开始奋力地劈柴起来。
呼啦呼啦——
一下下,大块的柴就被劈成了小方块。
卫谦顿时泪流满面:大娘真是好人。
紧接着,大娘麻利地挽起袖子,并且拒绝了卫谦的帮忙,三下五除二地端上了一碗金黄的、嫩嫩的炒鸡蛋,一碗绿油油的菜花、熬了一小锅白酥酥的大米粥,而且居然还有一小碗蒜薹炒肉。
卫谦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蒜薹是山后逍遥子自己种的,但这肉……
“大娘拿鸡蛋给先生,先生都是勉强手下的,所以这块肉只能偷偷藏在鸡蛋下面。”大娘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小先生,先生他不出来用晚饭吗?”说完,大娘眼睛小心翼翼瞟了瞟紧闭的卧室房门,像是多瞅两眼就能瞅出花来。
卫谦再不通男女之情也看出来了,这位大娘想是看上自家师傅了。
大娘这样子和师傅那样子,两个人的画风还真有些不一样。见刚才大娘从山上上来,师傅脚底生风的样子,恐怕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卫谦只好找了个幌子:“我家师傅今日操劳了一日,回来就先休息了,这个时候不起床也是常有的,留些饭就好了。”
“这样啊……”大娘有些失落。卫谦也觉得过意不去。
“那大娘下次再来给你们做饭啊,大娘就先走了。”
卫谦诧异道:“大娘不一起吃吗?”
大娘不好意思地道:“就不了,东西做的不多,先生起了你给他乘过去啊。”说完,大娘抬起腿恋恋不舍地走了。
大娘走后,逍遥子脸色诡异地从室内走出,就见卫谦端坐在板凳上吃得正欢。
“师傅,那是哪儿的大娘啊,人真好。”说罢,卫谦将留好的饭菜递给逍遥子,侍候逍遥子吃饭。
经过多日生活,卫谦大概还是摸准了逍遥子的脾气,人老心不老,对她也慈爱,没有架子,因此自己那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就渐渐摆出来了。
“明日开始,你就学习射箭吧,年龄虽小,也要学一门防身之术。”逍遥子无比斯文优雅地拿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
“是。”逍遥子吃过饭,卫谦又从屋内捧了一碗茶,侍候逍遥子漱口。
逍遥子吃晚饭,忽然开口:“丫头除了在郑国的亲人,可还有亲人逃出来。”
卫谦不想逍遥子突然问这个,心里一沉,半晌,点点头:“还有一个。”
见卫谦脸色蓦然变得有些惨白,逍遥子抬起手,放在卫谦头顶抚了抚:“小小年纪,难为你了。我的书房里,有一块木简,是我逍遥门下弟子必背的训简,之前的给了你师兄,如今我又写了一份,你拿回去吧。”
“是,师傅。”
看着卫谦默默地收拾好碗筷,进了厨房洗碗。逍遥子眉头蹙起来,他从不收女徒,如今给了训简,算是正式将他纳入门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