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墨忽然觉得自己口笨舌拙,明明很想交代很多事,心里在这一刻闪过千千万万个念头,说出口的居然是“你快走”。说完,卫墨往马脖子上狠狠一拍,马匹踱着步掉过头就朝前往郑国官道的大路上奔去。
“七哥,七哥。”卫谦慌慌张张地想抓住什么,“七哥,我不走,你快回来。”卫谦向卫墨伸出一只手,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我很快就赶上你,你先走谦儿,我很快就来的。”卫墨朝卫谦点点头,眼睛里散着笑意。
这时,破庙门口响起惨叫,持刀的男人腹部被一刀刺中,他拼尽全力挥舞着刀,将数十个士兵逼退两步,三步跨到卫墨跟前,一把提起卫墨,纵身向马背奋力一跃,一刀将缰绳砍断,双腿一夹马腹,急急朝卫谦的方向赶去。
“给我捉住!给我捉住这几个叛徒!本官重重有赏!”孙公公喊得声嘶力竭,声音前所未有地尖锐。
司马珍珍从破庙内大步步出,脸色亦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临到头了自己人里面居然出了个叛徒,帮着该死的卫家人。
孙公公惶恐地看了看司马珍珍的脸色,这位大公子他可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这脾性嘛……残忍嗜血得有时让他头皮都发麻。
“大公子……这……属下立刻带人去追!”孙公公招了招手,二十来个士兵各个列队,等候命令。
“他们走的道……”司马珍珍面色阴沉,“前有一条分叉口,左边通往千仞谷,是条绝境,右边通往郑国城市,但路途尚且遥远,兵分两路,孙公公带队右边,务必将人头带来。”说罢,司马珍珍一跃上马,商队的马匹总共三匹,这唯一的一匹此刻在司马珍珍胯下,只听司马珍珍阴沉着脸低斥一声,马匹挪动马蹄,朝卫谦、卫墨追去。
不远处,卫谦控着缰绳,见身后持刀的男人带着卫墨渐渐赶来,心下的石头重重放下。卫墨血染衣衫,持刀恩公也腰中一刀,伤得不轻,卫谦自忖马术不错,边想在前面开路,于是当下用力一甩缰绳,加快了速度。
见此熟练的控马术,后面的持刀男人微微一愣,前面的小骨骼微小,身体瘦弱的背影,但那气势仿佛却像是久经沙场。持刀男人视线微微下移,卫墨在他怀中,眼皮耸拉着,已经处于失血过多后的半昏迷状态,当下也不多想,忍着腹部的剧痛,将缰绳一抖,急速前进。
紧跟三人身后的司马珍珍,压低身躯,躲开一丛一丛突出的树枝,渐渐听见了前面的马蹄声,于是夹住马腹的双腿暗中用力,渐渐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跃过一个水洼,抬眼所见,前面是一个转角处,司马珍珍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刃,飞手出去,青铜刃直直地朝斜前方射去。
“唔——”持刀男子低吼一声,飞来的青铜刃力度极大,刀刃的大部分没入脖子,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发出低哑的死后,身体斜斜的栽倒下去,身体撞击地面发出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