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绕过八卦阵，来到千仞山。卫谦一看时间，逍遥子这时候应该还在纵横阁看书，于是从屋内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把大弓，这是有一回逍遥子给她出月考题，外出时找工匠做的。
墙上还挂着两把剑，一长一短，但和简柳对招，二人还是多用竹剑。
走到千仞山的山腰亭台处，从五角凉亭看出去，视线正好，天高云阔，空气疏淡，有着冰冷的意味。
远处传来鸿雁的鸣叫声。
此时已经立冬，早在月余前大雁雁阵就朝南飞，此时还有少量的大雁三三两两从天空掠过。大雁南飞入楚地过冬，因为楚人都称之为“楚雁”，视为祥物，但此时，在卫谦眼中就是食物。
只是卫谦郁闷的是，她弯弓搭箭，连射三箭，都没有射中腾飞的大雁，不是力道不够，箭还未飞拢，大雁就扑棱翅膀飞走了，就是被风一带，箭头失了准头。
又射了两箭，仍旧不中，眼见所剩箭簇不多，卫谦有些恼了，愤愤把弓一收：“不射了，不吃了。”
简柳看得好笑，把卫谦手里的弓拿过，自己站在凉亭最前端，再下去，便是悬崖了，简柳恍若未觉，一脚踏在凉亭外的石头上，弓拉如满月，箭指高空。
不远处，远远飞来两点黑影，雁叫声悠长凄凉。
简柳眼眸微眯，呼吸渐渐淡了下去，手臂不动如山岳，一点一点地随着黑点移动。
近了，已经能看出大雁轮廓了，简柳手一松，铮的一声，箭飞了出去，随即便听到一声哀鸣响彻天空。
“中了！”卫谦大叫一声，生生抱住简柳的胳膊，捏了捏：“看不出来你力道如此之大！”
简柳看了一眼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卫谦，满含笑意。
“赶快去把大雁拎上来，迟了可不成！”说着，卫谦放开简柳的手臂，就要跑下山去。
感到手臂失了那一点点手掌带来的温度，简柳心里微微一动，但笑容不减：“卫谦你流了一身汗，先去洗澡吧，我下山去取。”
正好，一阵风刮来，之前练剑射击所出的一身汗这会凉凉地贴在身上，再不洗澡恐怕要受寒，卫谦想了想，点头：“等下山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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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阁旁边有一条狭长小道，与上山的小道不同，这条道却是下山的，却不通向山下，而是通向山腰处的一处谷底，谷地掩映在层林之中，终日不见阳光，俨然成了天然山洞，里面一处泉眼，是卫谦的最爱，冬暖夏凉。
卫谦提了一展油灯，剥开层层低矮的灌木，一点一点地下到山谷下。
她将油灯挂在温泉背后一颗梨树的树梢上，然后脱下衣物，直到最后一件里衣脱下时，卫谦下意识朝胸口看去，那里，已经有了两个小突起，摸上去硬硬的，隐隐有点发胀。
两世为人，卫谦怎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轻叹一口气，用脚沾了沾温泉水，然后一点点滑进泉眼里，泉水瞬间包裹住全身，温热无比，如同一个温软柔和的怀抱。
十一岁，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
卫谦有点忧愁地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