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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例

山洞外,白雪皑皑,冷风呼啸,突然一个声音,在山洞外响了起来,道“你不用去找我了,因为我已经来了。”

一个奇怪的人,施施然的走了进来,他的样子很奇怪,一件破旧的没有左袖的灰色长袍,血红色的腰带山,缠着一把银色的剑。

看到了这个人,小月整个人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心中也充满了温暖之意,似乎现在天塌下来,她也已经不在乎了。

之前还不断围绕着自己的寒冷与饥饿,都在渐渐的从身体里抽了出去。

她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道“你来了。”

墓枫望着毫发无伤的小月,心中也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道“我来了。”

然后他就将目光转到了李一的身上,很高很瘦很精神的一个男人,一身孝服,树一个高冠,腰间挂着一柄剑,青色的剑。

给墓枫的第一感觉,便是严谨而古板,带着一股老学究的书生气。

他看着墓枫,认真的说,应该是看着墓枫腰间的剑,怔怔出神。

然后他抬起眸子,凝视着墓枫,一字一字得道“你这柄剑,让我看看...”

墓枫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剑,紧了紧,才道“我的剑,并不是用来看的。”

他又在墓枫的剑上看了几眼,才收回了目光,道“那你的剑是干嘛的?”

墓枫道“你不知道剑是杀人的?”

李一的目光有点冷,他冷冷的看着墓枫,说道“所以你用你的剑,杀了李二李三。”

墓枫道“杀人的,也不一定要用剑,也可以是刀。”

他的目光跳过了李一,望着他身后的那两个土堆,继续道“要杀他们,我也根本不需要用刀。”

李一道“你应该知道,有人说是你杀了他们。”

有人,墓枫自然知道这人就是楚雄。

他道“你自然是不相信他。”

李一也转过了身子,看着那两个土堆,幽幽的道“那种在别人背后动手的人,自然不值得别人相信,只是死的是我的两个兄弟,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了他们的人。”

他的手,已经握在了剑上,而且握的很用力,指节都已微微的发白。

墓枫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道“如果你杀错了呢?”

李一猛地转过头,他的眸子,平静的出奇,安静的没有丝毫波澜,一字一字的道“如果杀错了,我便陪他一条命。”

命只有一条,他自然不能够起死回生,所以他也只能将自己的命赔给别人。

他说的话,本就让人难以相信,可是他却说的让人难以起丝毫的怀疑之心。

墓枫道“你从不杀错?”

“所以我还活着。”

墓枫认认真真的看着李一,许久,才长长的他了一口气,道“你与你两兄弟,实在不同。”

李一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有时候我也想杀了他们,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兄弟。”

他的目中,神色坚定,缓缓的道“或许他们该死,但是我也应该为他们报仇。”

墓枫点了点头,道“对,你说的在理!”

李一看着墓枫的剑,道“所以你拔剑吧,我让你三剑,算是我对你的歉意!”

小月咬着嘴唇,对着李一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别人都说不是了,你还要逼他。”

李一没有看小月,他注视着墓枫,道“你放心,你死了,我会将她带回白原镇,如果我死了,你就将我埋在这里。”

小月还想开口,墓枫却对着她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李一道“我的剑,从来都是用来看的。”

说完后,他又接了一句“从来...”

他垂下头,凝视着自己握剑手,道“你现在真的想看我的剑?”

李一道“是,我想看看是不是这柄剑杀了他们。”

墓枫的样子似乎变得有些奇怪,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要看,我便成全了你。”

李一死死的看着那一柄剑,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道“拔你的剑!!”

墓枫的右手已经压在了腰间的红绸上。

话音还在山洞内飘荡,他握剑的手,突然握紧,乌黑的双目之中,竟有淡青色的光芒闪烁。

忽然间,剑光一闪!

只有一闪!

淡青色的光芒,在山洞内炸开。

等到着霞光落下,剑已经回到了红布之中。

山洞里,比寂静还要安静,没有人能形容这种安静。

‘叮...’

一声脆响,李一的高冠从中一分为二,落在了地上。

墓枫低着头,看着握着剑的手,周围那散落的淡青色,竟一点一点的涌入墓枫的体内。

只是一瞬,原本七层巅峰与纳灵八层的那一层膜,竟已经消失不见。

晋级纳灵八层,水到渠成。

李一听得很认真,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更加严谨古板,沉重的足够拧出水来。

墓枫看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但是,为了你,我却愿意破例一次。”

然后他再一次低下头,看着自己握剑的手,道“现在你已经看过了。”

李一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凝注着墓枫,机械地问道“这一剑,叫什么?”

墓枫道“一剑‘藏锋’。”

锋锐不藏,露之必杀,是乃大凶。

这一剑,墓枫藏了半年,用自己的灵力温养。

剑出不杀,蓄积的灵力反而助他冲破了纳灵七层。

李一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慢慢的转过身,走出了山洞。

他依旧没有看见墓枫的剑,只不过看见了剑光。

但是已经足够了。

人已去了,束发高冠依旧一分为二的躺在地上。

...

阴森黑暗的山洞里,有一堆火焰在跳动,驱散着寒冷和孤独。

闪动的火光,照亮了奇突的钟乳石而粗糙的山壁,也照亮了小月那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火焰在跳动。

火焰,本就代表着热情与光明。

只是她从未发现,火焰竟可以如此的可爱。

然后他就看到了墓枫,他冰冷的脸角,在火焰下,似乎也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竟也开始变得可爱。

他冰冷的躯壳,也因火焰而变得有了生命。

她看着他,将一只剥了皮处理的干干净净的雪鸡,架在了火堆之上。

他动作细致而认真,一丝不苟。

他那被火映照的通红的脸上,似乎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

小月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阵红晕,心里似乎有着一股躁动的火焰,不断的透出身体。

她实在不愿多想,哪怕一丁点的问题,所以她开口说道“你真的出剑了吗?”

问了这个问题,她又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忍不住解释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墓枫似乎对小月没有丝毫的兴趣,专注的靠着雪鸡,淡淡的道“恩!”

山洞里,有回归到了死寂...

别扭又一次回到了小月的身上,她忍不住的想要去看墓枫的脸,墓枫腰间的剑。

然后她的的脸便更加的红了。

墓枫却没有理会她,默默的将烤好的雪鸡,撕成两半,随手抛了一半给她,较大的一半。

小月的心里有泛起一阵温暖之意。

她毕竟是女人,总是更加在意这种细节。

饥饿,本就是人类最难以抗拒的欲望之一,即便没有盐的雪鸡,依旧让小月觉得是人间美味,恨不得将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去。

吃完了,她才发现,原来雪鸡的魅力要比墓枫大了许多,所以她忍不住窃窃的笑了起来,喃喃的道“雪鸡比你好看。”

说完,火焰映照着他的脸,好似熟透的苹果,她又忍不住解释道“我太饿了,所以...”

墓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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