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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那年那月,那人那事

云鹏刨根问底的继续问道:“他不在龙北镇棒子屯了。”

冷冰冰轻叹了口气,捎带讽刺意味的说道:“不的了,我老叔要当副市长了,一个月后上任,他们都搬市里住了。现在的他们可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

云鹏兴奋地说道:“雪儿姐够牛的啊,市长的侄女!看来我跟着你也能站点毛毛雨了。”

冷冰冰冷冰冰的一笑。“那有什么用,我不还是我嘛,好好开车吧,别想那些没用的,别真给我把车开树上去。”

云鹏说:“雪儿姐,我开车,你给我详细说说你家的事情呗,你还从没有和我详细的说过呢。你说了,我也好更好的帮助你寻找他们,二来我听着你的故事也就不犯困了,也就不能把车开到树上去了。”

“你真的想听吗?”冷冰冰说。

“想听的,”云鹏说。

“那好吧,我就给你说说我家的历史,也是我的历史故事。”冷冰冰说。

那年那月,中国最后一个皇帝逃走的那一年初冬,祖祖辈辈居住在黄河岸边的一群杨姓山东人,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热恋着的故土,向北方走,一直的向北方走。北方春天来临的时候,他们来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北大荒,在这片插根筷子都能发芽的黑土地上扎下了根,他们看上了这片一望无际的原野,他们开荒种地,用自己的双手和辛劳在这里开辟了自己的一片美丽家园。

这群勤快的山东人在这里生息繁衍。慢慢地,他们建立了三个比较大的村庄。在他们的家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土地,家后有条哗哗流淌着的小河,小河的对岸是一座不大的小土山,山上树林茂密,青绿满山。小山形似一条巨龙横卧东西,头朝东尾朝西,这里的人们叫它小龙山。

小龙山的北面是龙北镇。政府把龙南的这三个村分别统称为龙头村、龙南村、龙尾村。由于这三个村子里居住的都是山东人,都是杨姓家族的人。没有杂姓,也没有族外的人,全是山东人,外面的人又都习惯喊这里是山东屯。

山东屯里的山东人,他们的生活习俗没有改,乡音乡情未改变,家家户户的住房相口和大门的朝向都是西南方,因为他们的老家山东在那边,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已是黄河岸边的山东人。也许是因为山东屯里的多胞胎的出生率是比较大的,双胞胎的孩子多,也有人喜欢喊这里是双胞胎村。

也有人称这里是棒子屯,男人是女人的抢手货,山东屯里没有一个成年男人是打光棍的。甚至说就是有了残疾的男人,也会讨上一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做老婆的。您若不信,等夜深人静时,你到棒子屯的街上站一站,你会听见从家家户户的不同方位的窗口里传来的都是女人们欢愉的声音。听说这个村里的男人如果去那些乐歪了的娱乐场所去寻欢作乐,都不用付小费的,这事是真是假没有考证过,但可以证实的是有几个冒充山东屯的男人去找乐,被人家加倍罚了款不说,还给挠了个五花脸,还有的告到消协。

杨怀义一家住在居中的龙南村,老两口,都已是快70的人了。一家七口人,独生儿子和儿媳在北京工作,小孙女杨新梅也随父母在北京生活,在东北的家里只有两个孙子,大孙子杨新诚,在部队里当兵。只有小孙子杨新清在家,在村里小学校做校长。杨怀义是棒子屯的大队长,已经干了十几年了,是个德高望重的村干部。杨怀义在山东屯里是“怀”字辈的人,“怀”字辈的人是杨氏家族里辈分最老的人,辈分最大,杨怀义在村里很少有人喊他村长,都喊他爷爷,包括花白胡须的老人都得喊他句爷爷。棒子屯的人都非常的尊重他。

1982年的春天,生产队分家了,什么都分了,什么都有主了,只有家后的果园那块地没人敢承包了。急的队长杨怀义如同热锅里的蚂蚁般团团的转,那么一大片土地咋就没人要呢?那可是一块好地啊!

七年前,队长杨怀义看着家北杏边山脚下的那片地荒废着十在是可惜,他就带领着全村的人没黑没白的开垦出来了那片荒地,足有两百亩,大家商量着做了一个果园,队长杨怀义同意了,笫二年开春,队长领着全村的男女老少把果树苗一棵一棵的栽到了地里,天天的除草浇水,盼着果树长大结了果,卖了钱好给孩子修一个宽敞、漂亮、温暖的学校,让孩子们别在挤在夏天遮不住风雨、冬天冻的伸不出手的小教室里读书了。全村的大人孩子盼了一天又一天,盼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盼的果树长大了,开花了,结果了,果儿熟了,满园子里飘着诱人的果香味儿,可大人孩子都没有舍得摘个果子放到嘴里尝尝果子的滋味儿,就寻思卖几个钱好给孩子修学校,买文具,在请个市里好点的老师。谁知镇上的干部来了,市里的领导来了,观光团来了,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拉走了一车又一车的果子,没多些日子园子里的果子只剩下歪瓜裂枣了,到了晚上,镇子周围住的黑户悠荡人进园子里了,扫荡走了仅剩不多的果子,到了冬天他们又把果树砍了扛回去劈瓣子烧炉子取暖了,最后园子里只留下两棵歪脖子果树孤伶伶的站在那里了,这两棵树也是因为曾经吊死过两个女人,没人敢去砍掉罢了,否则也就没了。全村的人都伤心的哭了,发誓再也不开荒种果树了。这样的一块地,如此的一个果园,谁敢去承包,承包了,谁又推的开那些白爪子的干部,谁又搪塞的了那些官冕堂皇检查团,谁又敢惹乎那些镇子周围黑户人,更别说镇上的那些霸道的地头蛇小痞子们了。

杨怀义的大孙子杨新诚在部队回家了,他在部队在一场抢险工程中受了伤,截掉了两条小腿,装了假肢。杨新诚和在村小学教书的女友武鸶晗商量了一下,就想承包下果园,想法刚一出,就遭到弟弟杨新清夫妇的极力反对,闹腾了起来,最后提出分家,杨怀义叫回在北京医科大学做教援的儿子儿媳,主持着分开了家,杨新清拿着十万元现金搬出了这个家。那年月的十万元,等于一个小银行,有了这些钱,杨新清一下子就平步登云了。杨新清用这10万元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大老板”,还在镇上买了一个“十一品”的官做。

杨新诚的女朋友是武鸶晗,在村小学教学,是个老师,一个大学生。

武鸶晗的爹娘也是山东人,后搬到山东屯的,住在杨新诚家的后院,武鸶晗还有个妹妹是武鸶霞,武鸶晗和武鸶霞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姐俩个都是一样的漂亮一样的善良,都是做老师的。武鸶霞比武鸶晗早一年嫁给了杨新清,已经给杨新清生了个儿子,叫杨思运。

杨新诚和武鸶晗举行了婚礼,承包下了家后的果园子。两口子把果园规划成了两片,西面的一片先种几年的药材,等将来有钱了盖一所气派的现代化学校。东面的一片栽上各种果树,打造一个果园山庄,自已美丽的家。转过年来的元旦日,武鸶晗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杨怀义给重孙取名杨思远。

村里的都在为夫妻两个人捏着把汗,两个人果园里的果子又熟了,果子又满园飘香了,那些白吃白喝的大小官员们该来了,黑户的悠荡人该来了,小痞子小赖子们该来了,有他们两口子受的,瞧热闹吧。是的,他们真的来了,市长来了,送来了最新的政策。考察团来了,来学习取精了。镇里的领导来了,他们来问问有什么困难没有﹔黑户里的悠荡人来了,他们是来做工挣钱的,商贩们来了,他们批走了一车又一车的果子。全村的人看在眼里妒嫉在心里,都后悔为什么没有承包下来,这片长满摇钱树的果园子。杨新诚和武鸶晗在果园里盖了套新房,把家从村子里搬到果园里去了。杨新诚和武鸶晗一夜间成了龙北镇的致富的带头人。

这一年,春季的清晨,杨新诚起来锻炼身体,惊奇的发规在自家门前的院子里冒出了一股温泉水。杨新诚惊喜的喊起来了妻子和儿子,三个人扑到清凌凌、温热热的泉水边,看着这温泉水好似在梦中的杨新诚让妻子掐掐自己的胳膊,好痛啊!不是梦中,是真的。杨新诚缓过神来,掬了一捧泉水,轻轻的品尝了一口,好甜啊!泉水赛过冰糖水。一家人一口一口,饮着甘甜滋肺的清泉水,欢笑着,喜悦着。

武鸶晗看着温泉水,突然想到要修建一个温泉池。这个温泉池的泉水可以饮用,月亮爬上果园的时候,夫妻俩可以鸳鸯戏水,儿子可以戏水玩耍,还可以灌溉园子的果树,要把温泉水充分的利用起来。杨新诚想着妻子的计划,脸上流淌着幸福光环,杨新诚沉醉了,武鸶晗笑了,于是夫妻修建了一个温泉池。这个温泉池的泉水可以饮用,可以洗澡,儿子可以戏水玩耍,还可以灌溉园子的果树,用温泉水灌溉了的果树结出的果子更是香甜可口了,无论冬夏,袅袅的蒸气,给果园也增添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宛如仙境一般,犹如画中游。温泉池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一种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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