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房内。
“公子,你对塞北双雄怎么看?”
“梁蛟正直稳重,儿姜健……”
“他刚才还在鬼祟偷听,不知是否是不放心她未婚妻呢?”
“怜惺果然耳力过人。没关系,跳梁小丑,不足挂齿。”
“可是文二小姐将来嫁给这样一个人……”
“唉,怜惺,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看文窕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姜健不被她烦疯就不赖了。”谈撇嘴道。
“文窕这丫头,外表疯傻,而腹内玲珑,文家双淑,实不简单啊。”
“一个泼辣无理,一个装疯卖傻,真不知窈窕淑女的美名是怎么传出去的。”董寻伊略为不屑道。
“多半是文庄主太好面子了,他们每日在人前装淑女一定很累吧。”怜惺笑笑。
“也鹤,这包袱里究竟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卓温婉笑道。
“是啊公子,这东西还挺沉呢。”
“你们知道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萧一眨眼,打开了包袱,一只通体金黄,散发着金灿灿光芒的巨碗,出现在众人面前。
“公子,难道这就是……”
“不错,这正是慈芸寺镇寺之宝,无字金钵。”
“这个碗除了大了点,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嘛。”谈走上前去,敲了敲。
“羽瑶,这便是金钵的奥妙所在了。”
“公子不会是想帮慈芸寺解开这个谜吧。”
“这也未尝不可,只是公子我未必有这本事。”
“怎么会,臭橘子我相信你的。不过这钵子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说巧也不巧,这金钵就是辛鸿蒙偷的,他知道我与觉森大师有交情,想引我出来调查而已。还有徐翩琳的毒药也是他给的。”
“这么说来他是间接害死徐笑的凶手咯?”那公子为徐笑前辈报仇了么?“这个说来还有点麻烦。辛鸿蒙是听从孤鸿飘渺宫主的吩咐办事的,而这个宫主又与岑鸳有点渊源,总之你们放心,我自有分寸的。”
一提到岑鸳,几女神色都有些黯然。
“臭橘子,孤鸿飘渺宫又是什么门派啊?”
“孤鸿飘渺宫是江湖上的神秘门派之一,据说宫内皆是女性,而且个个不俗。传闻中宫主是个绝色美人,只是没人见过真面目。”
“看来辛鸿蒙还是个例外了,”董寻伊道,“懿之,不知那位宫主是否如传说中那么美啊。”
“神秘高贵,飘渺如画,亦真亦幻。”萧路出赞赏的神色。
“切,又被迷惑了,我说怎么下不去手给徐笑报仇了呢。”谈撇嘴。
“我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诱惑的人么,是不是?”
“是……”几女很不给面子地笑道。
“别人也就罢了,怎么云汀你也这样,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公子,怜惺知道你嘴上耍贫,心里可是在思索呢,不知这金钵看出眉目了么?”
“嗯,正题上场了。这无字金钵中层都把他当个宝贝相传供奉,自然对待它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受损。而我所知道的确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如,我们来毁它一毁。”
“哎,臭橘子,这可是你说的哦……”谈费力举起金钵重重摔在地上。
“你倒心急。”萧无奈笑笑。
地上的金钵滚了几下,完好无损。
“不愧是金的,根本摔不坏嘛。”谈羽瑶叹了口气。
“不如也鹤用内力来轰它一下。但要掌握好力道,否则再坚固的东西都会灰飞烟灭的。”
“嗯,可以一试。美女们小心误伤了。”萧的手掌汇聚出一股金色的内力,击向无字金钵。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萧懿之叫到:“不好……”瞬间手捻字诀,一个淡蓝色的球型内功域罩住了炸裂的无字金钵。只见金光大盛,片片金箔因受到内力轰击而炸裂开来,从钵上落下向四周弹开,虽爆炸的力量巨大,可因受到内功域的阻力都纷纷弹回落下,内功域受到余波的威力微微震颤,地上片刻铺上了一层黄金碎片,无字金钵的厚度变的还不及原来的一半。钵体上闪烁着炫目的金色光芒,比方才耀目百倍,金光瞬间大涨,渐渐与内功域汇成一脉,淡蓝色的内功域逐渐变成金黄,然后反扑回钵体。慢慢光芒被金钵吸收干净,一个万字形黄金佛印盘旋在钵口,然后逐渐消失。
“公子……出什么事了,我们在外面听到响声,老爷也赶过来了……”一个丫鬟在外喊道。
“萧某练功不慎,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庄主请回吧,萧某打扰了。”
“动静还真大,幸亏臭橘子覆盖了结界,不然我估计金光大盛,这客房都得炸毁。”谈吐了吐舌头。
“不过收获还是不小的,看来也鹤用对了方法。”
“臭橘子这个聪明人也不是白当的,”谈拾起地上一块金箔,“这些可不可以归我们啊?可以花很久哎,而且纯度又高……”
“我看这些还是包好给觉森吧,想要金子我送你更好的。”萧揉揉谈的头。
“公子,你看金钵上的字。”
薄了一半的金钵上数万小字闪闪发光,是用小篆雕刻的凹面书体。
“是上乘佛经么,原来金钵的奥秘就在这里。这下无字金钵变成有字金钵了。”董寻伊道。
“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这么简单的事怎么那些和上传了好几代都没有发现呢。”谈疑问道。
“我猜一是众僧把金钵奉之若宝,不敢毁坏,二是破坏金钵所需内力巨大,他们没有这个功力,三可能是公子与佛有缘吧。换个人可能就不行了。”怜惺摸了摸下巴。
“原来怜惺也会拍马屁呀,臭橘子又该臭美了。”
“也鹤,这佛经你要不要参悟一下,说不定会有收获。”卓云汀注视着钵上的文字。
“和尚的东西我没什么兴趣,我又不想出家。至于什么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我觉得还不如自己在人生中历练所理解获得的多。不过,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什么人会需要呢,到时候,我教给别人玩去。”
“也鹤,那我们不打扰了。”
“哎,闲来无事,你们也一起看吧。”
“切,那种古怪的文字,我又看不懂。”谈一撇嘴,扭头出门。
“也鹤,我还有事要办,一会带你去见个人,现在你先休息吧。”卓云汀温柔一笑,体贴地掩好门。
“大哥,今天早上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姓萧的了个包袱鬼鬼祟祟地交给了那个丫鬟,好像怕被咱们看到似的,然后咱们又听到他房内爆炸的声音,我看他行径古怪,一定有什么阴谋。”姜健道。
“阿健,萧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还是不要多管。”
“不多管?可能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梁蛟叹道:“三句话就暴露了你的心思,不是我无礼,你看萧公子身边的女子,哪个不是美若天仙?至于文窕,他不会对她有意思的。”
“哥,你话还别这么说,我看那个姓萧的风流得很,再多他也不嫌。你还别说我,你家文窈我看也难逃他的魔爪。”
“阿健,不是我说你,我看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你最好不要惹事,他跟汀兰仙子都能是朋友,我猜他的身份绝不简单。况且他这么容易就找回窕妹,定有过人之处。他,不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
“哥,废话少说,你究竟帮不帮我调查他的阴谋?”
“阿健,好歹你也在江湖上磨砺了许久,怎么还是如此冲动狭隘……”
“别教训我,你不帮,我自己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对是错了,哼!”姜健挎着刀出了房门。
“唉,你的性格,迟早会出事……”梁蛟皱着眉头,我怎么才能救你呢……
茫茫林海中。
“云汀,你要带我见什么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步入一件破败显然早已无人居住的农家小院,一个身着青灰衣袍镶黑边的道士摸样的人背对着萧。发冠高高束起,两根灰色发带随风飘起。转过身来,略为苍白的面色上波澜不惊,眉眼修长,薄唇透露出些许正气与不耐。
“温道长,人我带来了,你们好好聊聊,云汀就不打扰了。”卓云汀温婉施然一行礼,走出院外,关上柴扉。
“卓仙子说要带个人来见我,我就猜到是你了。除了你品菊公子,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让汀兰仙子跑腿。”
“温温,这么多时日不见,你还是一副道貌岸然,说话带死不拉活的样子啊。”萧笑嘻嘻上前拍他的肩膀。
温青阳侧身躲过:“不许再叫我温温,恶心死了,真不知汀兰仙子怎么受得了你。”
“不叫温温,叫什么,青青,阳阳?再说了,云汀怎么会受不了我呢?我们可是郎才女貌。”
温青阳翻了个白眼:“真不知武林上那些美女怎么会看上你。无非就是样貌比我英俊些嘛。”
“温温,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自不量力了。”
“废话少说,你到这里所谓何事?”温青阳一脸正经。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做了什么事让我家云汀误会你是诛菊楼的人?”
“什么,卓仙子误会我是诛菊楼的人?要是萧懿之你也就罢了,卓仙子那么明辨是非的人怎么会这么认为?爱情真是会使女人盲目,萧懿之,这次被你害死了。”温青阳一脸嫌恶的表情。
“喂,温温,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相信你的,你居然还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话说回来,你不在行虚观呆着,来仓州干嘛?”
“还不是因为你。你曾经对行虚观有恩,家师听闻你要对抗诛菊楼,就命弟子多方调查,终于打探到诛菊楼坐落在仓州,于是就命我来查探,然后就很巧地遇见汀兰仙子了,谁知道好心没好报,我竟然被你们误会成诛菊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