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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接受审问

林羽陌和孟熙秋原本都只是在微微的躲避对方,在学校的时候每天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太多的不自在,可今天两人这样小心翼翼的相处了一天,尴尬的气氛便在他们之间愈演愈烈。

滑雪回来,两家人一起吃晚饭,虽然林羽陌和孟熙秋已经尽量在表面上装作和从前一样,但是在两位妈妈看来,二人之间明显和从前不一样了,总是在一些小细节上,莫名其妙的尴尬。就比如刚刚孟熙秋弯腰去捡碰掉在地上的筷子,林羽陌想要帮忙又缩回的手指。

回到家,林羽陌很累,身上累,更主要的是心里累。他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他分辨不清自己的心,却在乎孟熙秋对自己的态度。自己对孟熙秋的躲闪,他控制不住;可是孟熙秋对自己的距离感,又让自己很难受。这样矛盾的情绪到晚饭的时候已经让他有些无力去掩饰自己。林羽陌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趴在床上。

“小陌,你睡了?”林妈妈见林羽陌进屋之后直接没了动静,敲了敲林羽陌的房门。

林羽陌没有吭声,继续趴在床上。

林妈妈又问了一声,见林羽陌没有动静,便开门走了进来,轻轻的坐在床边。

“小陌,你没睡吧。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林妈妈进门看见林羽陌趴在床上的别扭姿势,便知道他没有睡着。

林羽陌见装睡不成,翻过身枕着胳膊看着自己的妈妈,“妈,你怎么发现我没睡的?”

“你是我儿子,你睡没睡还逃得过我的眼睛?”林妈妈拽过床头的抱枕塞在林羽陌的手肘下,“别枕着胳膊,一会儿麻了。”

林羽陌索性坐了起来。

“小陌,你是不心里有事啊?”林妈妈本不想直接这么问的,但林羽陌今天尤其到晚饭的时候表现尤其不正常,让她有些担心。

“没有啊,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林羽陌尽量让自己的声调显得坦然。

“你是不是和小秋吵架了?”

“没有啊,怎么会?我俩从过了抢玩具的年龄之后什么时候吵过?”林羽陌过于急切的语调其实已经不小心暴露了他的心虚。

“你不要瞒着妈妈,你俩这次回家明显不正常。”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有隐私的,您能不能别什么都问啊。”林羽陌有些不耐烦。

“小陌,妈不是非要问你,但是你和小秋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一直那么要好,这样的感情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俩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都是很珍贵的。妈不希望你俩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闹的不愉快。”林妈妈说完这些,欲言又止。

“妈,你别多想了,我俩真的没什么事。”林羽陌边说边催促妈妈出去,“妈你今天也怪累的,赶紧休息吧。”

“小陌,小秋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林妈妈走到门口,还是问了出来。

林羽陌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小陌,如果你喜欢小秋,就勇敢一点。如果不是你,早晚有别的男孩子成为她的男朋友。”林妈妈终究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因为小秋有了男朋友,那便是自家儿子开始对小秋有了兄妹以外的感情,而自己不敢去承认。其实,她早该想到的,从高考报名的时候,就该想到的。

林妈妈说完这些话,开门离开了林羽陌的房间,留林羽陌一个人愣在房间里。自己的心意已经明显到连妈妈都能看出来了么?可既然这样,孟熙秋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小秋,你和小陌吵架了?”孟家也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孟熙秋前脚刚进卧室,孟妈妈后脚就跟了进来。

“没有啊,我和他吵什么啊。”孟熙秋一脸坦然,本来也没有吵啊,就是别扭而已。

“那你老躲着他干嘛?我和红洁都看出来了,你俩相互都躲着,出什么事了?还是说,你俩谁有朋友了?”孟妈妈是个直性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养出孟熙秋这样一个遇事大大咧咧的闺女。

“哎呦,您和阿姨越想越离谱了,哪跟哪啊就有朋友了。您闺女才上大学半年,半年就找啊,也忒不挑了。”对于林羽陌和自己之间微妙的变化,孟熙秋的心事并不像林羽陌那样重,所以才能这么无所顾忌的开玩笑吧。

“那就是羽陌有女朋友了?”

“哎呀,没有没有。我和他挺好的,就是我们都大了,不能整天像小时候一样事事都粘一起吧,你说我和他又不是真的兄妹,又不是男女朋友,总那么腻歪着,让同学们见了也不好。我估计羽陌也是被同学们总问总问的问烦了,所以稍微和我保持点儿距离。挺正常的事啊。”这是孟熙秋的心里话,也是孟熙秋对林羽陌这些天不正常行为最合理的猜想,她从没想过林羽陌对自己的感情会有哥哥意外的含义在,多年的习惯让她早已忽略了这些。

“秋儿,你有没有想过羽陌有一天羽陌会找女朋友啊。”孟妈妈试探的问了问孟熙秋。

“他找女朋友干什么要我来想啊。不过,肯定是要找的啊,不过看他的样子现在还没这个想法,要不然他才没时间整天还和我一起哩。”孟熙秋边说边去客厅里捧来一捧橘子,坐在床边开始剥。

“那你……”孟妈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看自己女儿一副对感情还不开窍的样子,而林羽陌明显是性情中人,孟妈妈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我怎么?”孟熙秋边说边把剥好的一个橘子塞到妈妈手里。

“没什么,你也别把心思光用在学习上,该留心留心其他事情了。”

“我18岁生日还没过呢,妈你就着急了,有点儿早哦。那我留心谁呢?羽陌怎么样?”孟熙秋嘴里开着玩笑,心里却不经意划过了顾淇枫的样子,只是一瞬,然后她摇头笑了笑,她笑自己果然不是深情的人,平安夜那样难过的心情,时光流过,不过如此。如果此时的她能预见未来,一定不会笑的这么坦然。

“如果你觉得羽陌好,我和红洁倒是都没意见。你俩从小要好,还是很难得的。”

“妈,我开完笑的你还当真啊。妹妹嫁给哥哥的?旧社会啊?”

“秋儿,妈没跟你开玩笑。”孟妈妈一脸正经撞上的却是孟熙秋笑得花枝乱颤的诡异笑容。

“妈,你和红洁阿姨今天一天不会就一直在商量怎么撮合我俩呢吧。不行,我得给羽陌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是不是也被刑讯逼供呢。”

“算了,我就是问问,你俩之间没事就好。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十几年,怎么着也是不易,千万别为些不值当的事生分了就好。”孟妈妈说了这么句话,便离开了。

孟熙秋并没有在意妈妈的话,也没有在意刚刚自己和妈妈开过的玩笑,在她心里林羽陌还是从前的林羽陌,牵手与不牵手,亲昵与不亲昵,于她都是没有区别的。她习惯性的顺从林羽陌的任何变化,因为她对他有着绝对的信任,所以,她从没想过有一天林羽陌会和自己变的生分,或者自己会对林羽陌生分。这个人对自己很重要,可自己从没有任何一刻想要去拥有他,这样一份没有任何维系的感情,看在旁人眼里或许脆弱无比,但在此时的孟熙秋心里,却从没有怀疑过,这份感情会有崩塌的一天。

如果此时的林羽陌能够理解孟熙秋对他的这份超越爱情的感情是如此的笃定与坚信,或许他不会奢望更多。又或许永远没有这样的如果,早在懵懂无知的年岁,有些爱已经注定了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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