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要去哪,”沈清欢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去找我哥吧。”
顾向北调了个头,往谈郁的公司开去,这个时间他一般还没有下班。
“算了,还是不去了吧。”沈清欢看着窗外,突然觉得很累。
顾向北干脆将车靠在路边。
“怎么了?”清欢问。
“等你想好再走吧。”顾向北说,顺手点了支烟。
沈清欢跟着伸出手去,刚摸到烟盒,却被顾向北的手给抓住。
他的手温暖柔软,同所有的男子一样那么干净,沈清欢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感觉到,在她的心里尚未来的及生出什么情绪的时候,顾向北已经放开了他的手。
两人都觉得有几分尴尬。
“你会抽烟?”顾向北打破尴尬。
“偶尔会抽一支。”沈清欢回答的简洁,眼睛有一晃而过的忧伤。
顾向北不再说话,将烟盒递给她,沈清欢接过来,抽了一支出来。
正想问顾向北打火机,直接眼前清脆的一声响,蓝色的火焰已经在俩人之间跳跃,沈清欢一怔,立马反应过来将烟点燃。
沈清欢猛吸了一大口,然后慢慢吐出烟雾,连着一声听不见的叹息。
顾向北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吸了口烟,待吐尽烟雾才开口。
“女孩子吸烟不好,尤其是心烦的时候并不能解决什么。”
“那男人吸烟呢?”沈清欢反问。
“男人吸烟是一种习惯。”
“女人也可以是一种习惯,比如网上流传的吸的不是烟,是寂寞。”
说完,沈清欢笑起来,顾向北也跟着笑起来。
笑完,沈清欢又陷入沉默中,第一次他让她觉得像当年的顾向北,她差点脱口而出,向北,我是清欢。
顾向北对着徐徐燃烧的香烟,似乎在问清欢也似乎在问自己:“你有没有尝试过对自己过去的二十年都是一片空白呢?”
沈清欢听了心像漏了风的缺口一样,抽疼的厉害,她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的侧脸,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此时看起来却明媚而忧伤,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安慰他,这个时不时牵动她心底最柔软那块地方的人。
沈清欢的眼睛有些湿润,指尖都有些颤抖。
这就是她的向北吗?那么忧伤的向北。
顾向北却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转过头来对她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我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他们告诉我有一天一定会想起来的,可是我却有一种预感,这辈子我可能再也不会想起那些了,我的人生中注定有二十年是空白的,所以你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忧伤,因为没有什么比缺失了二十年的记忆更令人难受了,而我现在幸好有思忆一直陪着我,我不知道你的生活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作为谈郁的哥们,我也希望你能快乐一些。”
沈清欢听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已经将脸转向了窗外,她想回头对他笑一笑然后说一句我很好,谢谢。可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嘶叫,向北抱抱我,就这样抱抱我。
她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他会对她说那么多,可是她想这是唯一她能靠近他的机会。
沈清欢转过脸,眼泪直流的脸,她颤抖着嘴唇说:“你能不能抱抱我?”眼神里带着恳求。
顾向北盯着她目不转睛的看,就在沈清欢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伸出手在她头上很用力的揉了揉,然后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重新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沈清欢从一开始无声的流泪渐渐变成不可遏制的嚎啕大哭。
天知道,她的心里埋藏了多少委屈,以及她用瘦弱肩膀撑起的坚强是多么的脆弱,他就那么一句话,她所有的伪装全部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顾向北,为什么你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你让我不得不放弃你,而现在你却又这样抱着我让我依偎在你的怀里,顾向北顾向北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沈清欢的哭泣声在车子狭小的空间显的尤为压抑,顾向北却心里一阵疼过一阵,他不知道这个女孩怎么会唤起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像他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会不高兴,就连那个人是谈郁都不行。
哭了很久,沈清欢才渐渐止住哭泣。
她看着顾向北胸前衣服上大滩的****,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顾向北难得温和。
“现在想好去哪里?”
“回酒店吧。”
等重新躺在酒店床上的时候,沈清欢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尽了一般,她仰躺在宽大的床上,服务员新换的干燥的床单被套传来一阵阵混有消毒水味的干燥气息,沈清欢将头紧紧埋在被褥中,心却早已经飘远。
刚才的那一幕如放电影一样在脑袋里来回放映,渐渐清欢的心底像注入兴奋剂,忽而从床上坐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
“哥,我有事想和你说。”
挂下电话,沈清欢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她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说,所有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无论怎么说都似乎有些不妥,她甚至希望他来的慢一些,因为她能想象待会他会是什么表情。
门铃急切响起,沈清欢的焦躁不安反倒随着门铃声冷却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去开门。
谈郁焦急的脸出现在面前,一颗在来的一路上吊在半空的心在看到沈清欢一脸的平静时终于落回肚里。
几分钟后,谈郁暴躁的身影在清欢的面前来回走,他时而停下看看清欢,时而烦躁的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将头发拨弄的乱七八糟,沈清欢则一声不吭的坐在床沿,等待着谈郁的发作。
轻年说,打滚了,求收藏什么什么的啦,呜呜,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