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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齐桓公得国

齐国在进入春秋时期之后,虽然是名义上的大国,但是实力并不怎么样,到了僖公、襄公时期才逐渐崛起。然而,齐襄公的昏庸自用,最终导致齐国陷入内乱——出奔他国的齐国公子为夺位展开了血的较量,加上齐国国内外各种势力的争斗,出现了迷乱多变的政坛乱象。

襄公遇弑

齐僖公当政期间,齐国国力尚不足与中原大国郑国比肩,但僖公是个长袖善舞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在当时诸侯大国中颇有声望,他多次召集会盟,解决诸侯之间的纠葛,逐渐有了“小霸”气象。

周桓王二十二年(前698),齐僖公去世,齐襄公即位。襄公是个荒淫无道之君,不仅与自己的妹妹勾搭偷情,还将自己的妹夫鲁桓公害死。为了在国内树立威信,他数度用兵于外,疏远忠臣,任用佞臣,朝堂内外敢怒不敢言。

襄公有个堂弟叫公孙无知,僖公非常喜欢公孙无知,将其在宫中抚养。襄公即位之前便视公孙无知为眼中钉,即位之后便削夺公孙无知的权力,公孙无知极度愤恨苦闷。襄公的恶行非但让外人怀恨在心,也让自己的兄弟感到胆寒心惊。襄公的两个兄弟,公子纠(其母是鲁国人)和公子小白(其母莒国人)都害怕祸及自身,纷纷准备出奔他国。公子小白的师傅鲍叔牙说:“国事无常,乱象环生,还是暂时躲避可能的政治风暴,他日再作谋划。”于是,鲍叔牙跟公子小白逃至莒国;公子纠与老师管仲、召忽逃至鲁国。

即便如此,齐襄公依然恣意妄为,戍守边疆的连称和管至父与公孙无知暗中谋划准备发动叛乱,杀掉襄公。当初,齐襄公派遣大夫连称和管至父驻守在东南边境,临行前,二人问襄公:“戍守边疆是件辛苦的事情,为了国家安危,我们没有怨言,但是敢问君侯我们何时可以归来?”襄公说:“现在是瓜熟的季节,等明年瓜熟之时就是你们的归期。”第二年瓜熟季节,连称和管至父并没有接到襄公召他们回朝的命令,于是派人送去西瓜暗示他们的戍期已过。此时襄公正与妹妹在偷欢作乐,哪有心情管他们呢。便随便说了一句,等明年瓜熟的时候再说吧。连称与管至父怀恨在心,便写信给公孙无知,希望联手除掉襄公,公孙无知喜出望外。

周庄王十一年(前686)冬十二月,襄公外出打猎,在沛丘(在今山东博兴南)这个地方伤了自己的脚,夜间,连称与管至父率军袭击襄公,虽然襄公闻变藏身于门后,但是由于脚受伤不能长时间站立,最终暴露被杀。襄公死后,公孙无知即位,连称、管至父自是立君有功,官居高位。但是,刚刚即位的公孙无知宝座还没坐热,就被雍林人所杀,那两位拥立他的功臣的一点魂灵也随着公孙无知去黄泉报到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公子纠长于公子小白,因此,迎接公子纠回国就任王位之事便被提上日程。

管仲射钩

齐鲁两国交恶已久,夹在中间最为难的是鲁庄公,他的父亲鲁桓公为舅舅齐襄公所杀,而自己的母亲又与襄公私通。一面是杀父之仇,另一面是母亲的情人,加上鲁国国力不济,鲁庄公一直隐忍不发。

襄公被杀之后,庄公的母亲文姜一直鼓动庄公出兵齐国,为兄报仇,庄公一直推辞,现在公孙无知被杀,齐国使者前来迎接公子纠回国即位,文姜自是喜不自胜,催促庄公派兵护送公子纠回国。这次鲁庄公难以推辞,于是集结军队保护公子纠回国。

公子纠的老师管仲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对庄公说,“虽说公子纠比小白年长,就任国君之位定是符合礼制,但是莒国离齐国更近,假如小白先我们一步回到齐国,我们就没有机会了。”于是管仲率领小队人马前往公子小白的必经之地,试图设伏杀公子小白于半途中。

公子小白与鲍叔牙闻知公孙无知被杀,于是立即整顿车马,日夜兼程地奔往齐国。公子小白深知,如果自己能先公子纠一步赶到齐国便可以荣登王位,依靠齐国的庞大势力来对付公子纠,如果晚了一步只能亡命天涯,所以他丝毫不敢疏忽怠慢。

管仲的人马星夜兼程,还是落在了公子小白的后面,后来狂追30里终于追上了公子小白一行。管仲上前给公子小白鞠躬作揖:“公子别来无恙啊,看上去公子很是疲惫啊,这一路风尘也太辛苦公子了。其实公子没有必要这么着急的,齐国使臣已经到鲁国迎接公子纠就任齐国国君了。”公子小白知道管仲来者不善,但是管仲所言亦在情理,所以沉默不答。鲍叔牙生气地对管仲说:“我们各为其主,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今天我们不欢迎你们,还是请你回去好好照顾公子纠吧。”管仲只带了一小队人马,如果力争,肯定不是小白的对手。于是管仲率军逶迤撤退。

突然,管仲回头对着公子小白就是一箭,公子小白应声倒地,口出鲜血。管仲看公子小白中箭身亡,便飞奔给鲁庄公报信:公子小白已死。公子纠的王位无忧,于是车队缓慢而行,一路欣赏风景。谁知,管仲这一箭并未伤及公子小白毫发,只是射中了腰间的带钩,公子小白急中生智,咬破舌尖,口出鲜血骗过管仲,倘若不假装倒地毙命,管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死于乱箭,不如假死一场。结果公子小白的演技太高,把周围的人都给蒙住了,连鲍叔牙也抱着他的“尸体”痛哭!

等管仲走远了,公子小白也“活”过来了。于是他们选择小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临淄,鲍叔牙先公子小白一步回到临淄。探听虚实,游说朝中众臣、名门望族。朝中大夫都认为舍弃公子纠而让公子小白即位不符合礼制,鲍叔牙说道:“齐国连弑二君,国家动荡需要有道明君稳定时局,公子小白正是此等人选。公子纠依靠鲁国就任王位必然要酬谢鲁国,齐国将受制于鲁国。”

经过鲍叔牙多方努力与周旋,齐国的望族转而支持公子小白而弃公子纠。公子小白即位,即齐桓公。

乾时之战

鲁庄公、公子纠一行人等一路接受各地地方长官的招待,好不自在,推杯换盏之际才知道公子小白已经就任齐国君位。鲁庄公本想能借立新君之功而钳制齐国,结果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现在已是骑虎难下,如果就此班师,则显得懦弱无能;如果执意送公子纠回齐国,无异于将其送入虎口。

周庄王十二年(前685)八月,鲁庄公决定率军进攻齐国,把公子纠推上王位。鲁国大军压境,齐桓公下令抵抗。庄公行至乾时(齐地,在今山东益都境内),准备在此安营扎寨,因为此地水草肥美,管仲劝庄公趁齐国局势未稳,轻装进军,不宜徘徊不前。庄公讥讽管仲:“当初听信于你,小白已经被你射死,可是现在呢?有什么理由让我再相信你?!”次日,齐军已经到来,庄公命令鲁军进攻,结果鲁军深陷齐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庄公奋力拼杀终于突出重围,然而损兵大半。庄公带着残兵败将落荒而逃,沿途遭到齐军的追杀,所幸终于逃回鲁国。

桓公即位取得大胜,但是公子纠一日不死,桓公一日不能安寝,当务之急是除掉自己的心腹之患。齐桓公写信给鲁庄公:“子纠是我的兄弟,我不忍心杀掉他,就麻烦鲁国替我处理吧。管仲、召忽是我的仇人,我必须亲自将他们处决。如果您不这样做的话,我就要进攻鲁国。”鲁庄公乾时一战大伤元气,于是便将公子纠杀掉。召忽自杀,管仲请求将自己囚禁,押往齐国。管仲回国后在鲍叔牙的保举下,被齐桓公任命为相国,桓公如虎添翼,成就了一番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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