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宽才刚发声叫住秦星云,江简便感觉心脏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起来,生怕被立时揭破,惹来杀身大祸。
秦星云却不着急,他早就猜到了会如此这般,所以故作疑惑的回过头来马上一礼,问道:“这位将军可有事情?”
黄宽还了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姓名?”
秦星云眯了眯眼,然后回道:“在下宋留柳,留住春日之柳的意思。”
黄宽听完皱了皱眉,感觉这名字好生奇怪,口中却道:“近日渭南城地界多有盗匪,这些盗匪善于伪装,所以可否让我看看你们商队的人员?”
秦星云一笑,说道:“自然可以,将军随我来便是。”
不一刻,秦星云便带着黄宽来到了宋萋萋他们的商队,商队内人员的穿着装束都与使节团之人有很大区别,一眼便能瞧出来。
那黄宽看了以后倒是放松了些,于是说道:“这位宋公子,你们商队是谁人在负责?”
秦星云又是一礼,说道:“我这便去寻来招呼将军。”
此时,宋萋萋见商队外来了很多士兵正在奇怪,走出来又看见秦星云领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心中更是纳闷起来。
待宋萋萋走近,秦星云这才转身对着黄宽说道:“将军大人,这是我妹子宋萋萋,这商队便是我们兄妹二人负责。”
黄宽初见宋萋萋国色天香之貌,倒是惊讶了一番,待听到她叫宋萋萋,立马大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兄妹名字倒也奇怪,你是宋留柳,她是宋萋萋,感情你们的大哥大姐们是不是叫宋一一,宋二二,宋三三,哈哈,当真有意思的紧。”
宋萋萋虽然平日里古灵精怪,却也是冰雪聪明,听到这里马上猜到了一个大概,于是一指秦星云说道:“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之中就属他最是倒霉。”
黄宽此刻早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宋萋萋如此说,马上问道:“他有何倒霉的?”
宋萋萋笑道:“别人喊他名字多了,都喊成了宋溜溜,所以每日大家一看到有人溜小狗,总是会叫他的名字出来。”
那黄宽一听,更是笑的接不上气来,此刻也不在疑惑,于是大手一挥,说道:“你们自己离去便是,祝你们这六六七七八八的一路顺风。”
说完,黄宽又是一阵好笑,便带着手下士兵走了回去。
秦星云便这样混在宋氏商队中离开了使节团,一路出来宋萋萋始终未有说话,当走出几里地后,突然出现了一片树林,虽然到了冬日这些大树已经只剩枯枝,却因为大雪纷飞的时节,显得别有一番雅趣。
宋萋萋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秦公子倒是聪明,给自己起了这么个假名,却是要惹我笑上一天不可。”
秦星云尴尬一笑,回道:“唐突了萋萋姑娘,奈何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就是想让那将军自己喊出我的假名来,否则做妹子的不知道哥哥叫啥,立时便要被揭穿了。”
宋萋萋此刻也学着秦星云的习惯眯了眯眼,然后说道:“谁要做你妹子?你这个溜小狗的宋溜溜。”
秦星云正感尴尬,却听见背后一个声音传来,道:“秦公子智慧高绝,佩服佩服,我这妹子便是借给你用下,倒也无妨。”
秦星云赶紧转身一礼,回道:“这位想来是萋萋姑娘口中的二哥,在下秦星云,幸会幸会。”
宋萋萋见自己二哥出来,马上高兴的跑了过去,然后才对着秦星云说道:“这便是我二哥宋武,我二哥可是厉害,和我二伯一般都是医术高手,什么疑难杂症都药到病除。”
宋武微微一笑,对着秦星云还了一礼后,才说道:“惭愧,我这妹子就是喜欢夸大,秦公子见笑了。”
此刻,小袖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下便抱住了秦星云,这才急切的问道:“公子没事吧?那些人可有伤害公子?”
秦星云捏了捏小袖儿的秀鼻,说道:“我是未受什么伤害,倒是再给小袖儿你这么用力的抱会,这骨头恐怕就要断了去。”
小袖儿听完,立马松开了手,这才笑道:“呸,公子又是这般乱说,小袖儿向来纤细,什么时候弄疼过公子?”
见小袖儿终于老实了些,秦星云心想,虽然事情紧急,但是眼前这些人都不算熟识,所以关于公子奢谋反的事情一概不提,只是一个劲的客套了一番。
此刻,小袖儿也来到了身边,心中稍安,秦星云才对着宋武再是一礼,说道:“宋公子可否借在下两匹快马?”
宋武见秦星云不愿意谈刚刚的事情,知道定有隐情,也不追问,招呼了两个下人便牵了两匹马来。
秦星云见马匹到了身边,这才说道:“日后定将奉还,这次恩惠改日再报。”
宋萋萋此刻突然说道:“秦公子定要小心些,以后如若有缘,我定要好好听你弹上一天的曲子。”
说到听曲,宋萋萋似乎想起一事,于是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送到了秦星云手中,笑道:“这是我收集而来的《幽兰》琴谱,下次便听这个就是,秦公子可是要好好记住琴谱。”
秦星云也不客气,赶紧接过,翻了两页才一礼说道:“下次见面,定为萋萋姑娘好好将这《幽兰》弹上一弹。”
说完,也想起一事,于是秦星云对着宋武接道:“宋公子你们还是绕行烁阳再取道晋国妥当些,渭南城可再也去不得。”
宋武听完,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
小袖儿此刻却反而有些依依不舍起来,看了眼宋萋萋,说道:“萋萋姐,下次得空定要来咸阳找小袖儿玩。”
宋萋萋点了点头,这次倒没有耍起她那古灵精怪的性子,只是看着秦星云和小袖儿骑着马越去越远,心中的不舍已然无法言表。
待秦星陨走远后,宋武才皱起眉来,说道:“这秦公子思虑周密,作风大胆,而且也够绝情,倒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宋萋萋一愣,不乐意的说道:“人才刚走,二哥便这般说人坏话。”
宋武一笑,道:“刚刚必定十分凶险,他秦公子可没考虑萋萋的安危,便将危险引到了我们商队之中。”
宋萋萋撇了撇嘴,回道:“这不是没事,就二哥喜欢瞎操心,想来秦公子早就料到了这安全的结果,才引着我们离开了那多事的使节团,我们该感谢才是哩。”
宋武听完,摇了摇头,苦笑道:“萋萋欢喜那秦公子,便是我如何说都是说不过你,不讲就是。”
宋萋萋脸面一红,嗔道:“二哥休要胡说,萋萋与秦公子不过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说完,宋萋萋又不自觉的将眼光移到了秦星云离开的方向,倒是意外的叹了口气出来,这般分离后,再得相见却不知哪年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