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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凡世

当我们真正站在凡世的时候,身边只剩下我和纳吉了,我们在凡世的入口等了很久,斯托尔队长没有再出现过。于是我和纳吉变成了最好的相依为命的朋友。我以前没有见到过纳吉,他长着很高大,虽然刚成年不久,但是他的瞳力已经是蓝色级别了,在我们瞳术师的世界里,瞳力的高低是根据颜色判定的,按照彩虹等级的划分,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等级一共分我七个等级,而我只是黄级。在我们没有开眼的时候我们的眼睛和凡世的人是一样的,这是我后来才发现的。都是黑色的圆形的。

我和纳吉在一家小店里当伙计,我从来没有干过伺候别人的活,更没有被别人呼来喝去过,但是我明白自己的处境,我和纳吉都事事忍让着。睡觉在小店最简陋的柴房里,夏天蚊子很多,冬天又冷的可以冻死人。没当这时候纳吉总会抱着我说:“那卡,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的王子。”

凡世的生活很苦,这是我进入凡世唯一的体会,当然还有一丝的新奇,可是每天都被劳累冲淡,我们在的地方是凡世边远的一个小镇。因为处在国家交往的边境处所以很是繁忙。每天进入店里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也有我印象最深的魔法师,原来魔法师在凡世是很受敬仰的一个阶层,普通魔法师的社会地位也是很高的,他们受国家供养,穿着华丽,也很目中无人。纳吉告诉我凡世的魔法师一共分十个等级,前三个等级的初级魔法师,四五六星的高级魔法师,还有七八九星的魔导师,最高一级的是十星魔法师也叫圣魔法师。魔法师是凡世世界国家实力的象征,他们以身前的星级徽章作标记,高等级的魔法师都是国家贵族的座上客。

我仍对魔法师嗤之以鼻,在我心中瞳术师是唯一强大的存在。直到那天中午纳吉失魂落魄的跑回店里,我正在擦桌子,他一把扯过我跑到后院,告诉我国家灭亡了。我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呆呆的站在他的眼前。国家灭了,那父王呢,祭祀奶奶呢,他们都出来了吗?我在晚上和纳吉一起去小镇的张贴栏看到的。瞳之国国王开了天眼将瞳之国完全陷入幻境之中,我脑袋一片空白。奶奶告诉我,天眼修炼的第一层是幻之禁术,而父王的紫级幻之禁术是没有人可以解开的,所以说我们的国家以后就是一片禁地了吗?

晚上,纳吉一直陪着我,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刚烈的线条是在凡世历练中渐渐出现的,而我还是那样,没有改变。我想到了自己的天眼,也许我可以解开那片禁地。

第二天,我和纳吉离开了这个小镇,张贴栏旁边有一张招生启事,帝都格尔兰特的魔武学校开始招生了,凡考试合格者都可以免费进入学校进行学习。魔武学校是培养魔法师和体术师的地方,没有魔法根基的普通人要想成就还有一条路就是成为体术师,但是体术师远没有魔法师有前途,而且训练艰辛,所以除了很少穷人家的孩子愿意修炼体术外没什么人愿意修炼,即便是有些人参加了也会在训练中受不住而中途离开。更何况体术师本来就是为魔法师服务而存在的,地位并不是多高。

我和纳吉是不能修炼魔法的,魔法与纯元力是相排斥的体内能量,所以要想不被发现的活在凡世。就要修炼体术,而且也正可以弥补瞳术师身体脆弱的缺点。

走了快一个月,当我们进入格尔兰特的时候被凡世的繁华惊呆了,格尔兰特不是哪个小镇可以比拟的,就是瞳之国也是不能和他相比的。城市内高楼林立,各色的商铺,叫卖的小摊,来往的人群,和高耸入云的皇家宫殿,我和纳吉还是先找了一家客栈当了伙计,离魔武学院应试的时间还有一个月,我和纳吉不得不先解决住宿和吃饭的问题,聚英客栈在城市内只是一家中等的客栈,可是和那个小镇的小店比是好很多的,而且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对于我和纳吉两个来帝都求学的孩子很照顾,也不用住柴房,可是我和纳吉还是要挤在一间小房间内,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满足了。

我一直好奇纳吉的身世,他知道我是瞳之国的王子而且对于皇宫中的事他似乎也了解的很,可是我对他没有一点印象,纳吉告诉我,只要我相信他就好,他会留在我身边保护我,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很相信纳吉,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因为他看我时候的眼神,也许是他是我唯一知道的族人。

我和纳吉就在聚英客栈里踏踏实实的过着这一个月的日子,我喜欢在楼上收拾房间的时候站在楼上的窗台边静静的看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有不同的装束,帝都的太阳像是巨大的明镜,将整个大道照的通亮,远处是皇家宫院巨大尖顶高耸入云,比瞳之国的皇宫高很多,可是没有一点亲切感。

今天干完最后的活,老板将我们的工钱给我们结了,除了原本的工资老板又额外给了我们十几个铜币。在以前我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这么有用,王宫内换个色的宝石在那时只觉得光鲜亮丽,可是在这里确实巨大的财富,我和纳吉来到魔武学院的时候学院门口已经挤满了前来报道的人,魔法部前更是排起了长队,他们并不是来报名的,而是来测试的,凡世的人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成为魔法师,虽然魔法师相对于我们瞳术师来说数量算多的很,可是凡世可以修习魔法的也是一千比一的比率,天资的程度还不算在内。我和纳吉走到小路旁边的体术报名处时,只有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孩在那里填写什么,我和纳吉去填写的时候看到厚厚的报名本上只有一百多人,而我前面的那个女孩的名字是望月。

第一次正面看望月是在领取学校校服的时候,望月拿着浅白色的校服高兴的扬起脸来,在自己身上不住的笔画。可以看得出她很满意这身衣服,当然,这虽然不是什么华服可是和她身上的比起来是好多了。我不知不觉的走上前伸出手“你好,我叫卡内。”望月很显然被我的主动吓了一跳,可是马上又是一副天真的笑容,我叫望月。这是我第一次听望月说话,很好听。就像是春日里拂过柳絮的微风,让人感觉暖暖的。

在开学训练的第一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免费入学也没有几个愿意来学习的原因了。负重五十斤,我们一百多个新生一上午跑了两万米,望月是为数更少的几个女生之一,我们穿着同样的训练服,在操场上背着沙袋来来回回的跑动,就在我们不远处的操场是魔法部的学员们在静心练习。我跑在望月身后,她的沙袋是四十斤的,她朝我笑笑说了一句加油。她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出几条清晰的印记。

纳吉在中途要帮我背一会,我拒绝了。我现在已经不是瞳之国的王子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照顾而是历练。当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我终于和纳吉一同跑完了,望月在我们跑完不久也停了下来。这一趟训练课有十几个人晕倒。在体术老师那里我们知道这样的负重跑只是训练耐力的基础课,其他的严格课程还有的是。在身边的人发出接二连三的惊叹时,我看见不远处的望月摆动着自己的马尾辫,用袖子抹掉脸上还没有停止的汗水。阳光从她的手指间洒下在她脸上映射出一块明亮的斑点。

餐厅的伙食还算不错,这是相对于客栈里的剩饭来说的。当然不能和魔法部的食堂相比,更不能和瞳之国里的饭相比,可是我觉得香的很,流浪在凡世的日子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也知道自己背负着的使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祭祀奶奶说我是国家的希望是什么,难道她都预言到了。纳吉身子又壮了很多也高了很多。我却没有多大变化,当然也壮了一点,可是和纳吉比起来还是显的单薄的很。

日子就在这样每天的训练中度过,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少了下来。纳吉用力揉搓我身上的淤青。今天的实战课,体术老师把每个人都摔的七晕八素,身上的伤几乎没有断过。“你说,我们还要这样多久,我想回我们的国家看看。”我没有看纳吉,忍受着肩头传来的阵阵刺痛,我木讷的说着。

纳吉把药膏放在一旁,声音微微:“放心吧,王子,我们会回去的。”

三年,在魔武学院体术的学习只有三年。在半年前,往日可以轻松摔倒我们的老师已经不能靠近我们的身体了。所以体术教的只是技巧,训练的只是身体。他的出现只是作为魔法师的辅助,保护不能近身作战的魔法师而已。

毕业典礼上,原本一同入学的一百多人,现在只有不到四十个,毕业礼是在学院的的小礼堂举行的,很高兴,望月也坚持了下来,而且她的体术在整个年级中高高在上。体术部的院长在演讲台上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这可以说是一个交接仪式,我们这些毕业生可以转入魔法部配合魔法部的人进行练习了。在仪式的最后,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年轻魔法师上台做了演讲,他是魔法部五年级的五星高级魔法师,他的五颗金色的徽章旁一个特有的奖章闪着耀眼的光芒。在年轻魔法师的演讲中毫不掩饰对体术的不屑和蔑视,因为没有哪个名门望族会让孩子去修习体术,对于这些下层出身的人,他只看做是保护自己雇佣,一点也没有伙伴的态度。当然他也不失时机的炫耀自己的家族,他的家族在消灭瞳之国的战争中贡献突出,整个家族被授予世袭爵位,和忠字徽章。讲台下不时传来阵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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