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我们这些服务人员来说,假期是一个奢侈品,真的!
往往我们最忙的时候是你们清闲自在惬意的日子,往往你们正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食物时而我们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所以一句话--请尊重我们这些服务人员。
这年的农历春节,我是在ZH市度过的。
又一年的农历春节快到了,作为一个生长在乡村、如今生活在城市的人,我要劝诫那些与我有着相似经历的朋友:——不要在城市过年。我想很多像我一样来自乡村的朋友也会这样认为。——尽管由于种种迫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留在这个多少有点冷漠、乏味和日益商业化的城市,我要告诉他们的是,如果没有办法不在城市过年,我们也要保持一个乡下人的欢乐:把节日当作节日。
我工作的地方本就是信息聚集地的电台,作为一个欢乐聚散的场所,我曾放肆地把它比作一座剧院:短暂、偶合、分离、人物不断变幻。这年,当春节还在冰冷的后台准备它的盛装时,台里就开始慢慢地退出城市了,只剩下虚无的时间不断地翻动形同虚设的日历,就像一只飞走了蛾子的空蛹。那一年,我第一次深深地感到人在异乡的寂寞,那种喧闹中心灵无法安放的寂寞。——拒绝在城市过年并不意味着拒绝城市文明,但当新年的钟声惊动了半夜的思念时,我发现新年的城市就是一个不断被异乡人踏中的陷阱。
节日(尤其是春节)的本质是“生活平安、期待和热忱的结合”(德?皮柏语)。在城市过年的滋味是什么呢?按我家乡的说法,就是让人感到生分。——就是一种冷漠、被遗弃的感觉。灯光辉煌,长街空寂,多年后想起,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电影中一座城市在国民党军队溃逃后的景象。让人觉得城市越来越空洞,以致于越来越陌生,缺乏一种自在、热忱、温暖的气氛。
在乡村,农历的春节绝对是自在、热忱、温暖的,人们充满着欢愉,尽管这种欢愉甚至有些盲目,——但这种盲目丝毫不影响他们心中虔诚的祈禳——为仍然有可能是充满艰辛和苦累的一年祈福禳祸。除尘清扫、敬神祭祖、杀猪宰鹅、斗酒划拳,他们敞开欢乐,这种欢乐可以感染每一个人。而城市的春节,其欢乐则是隐秘的,——如果那也叫真正的欢乐的话,——它令人感到生涩、单调和枯燥。除了至亲好友,城里人在春节里的大多数时候闭门不出,也容不得陌生人的搅扰,——他们直接把节庆变成了一种自娱。
在乡村,春节也让人充满着期待,在大年三十或者二十九,再穷苦的人家也要在大门贴上一幅对联,以表示对新年的憧憬和祝愿。城里人对此也很冷淡麻木,除了机关、厂矿及学校,我们很难看到居民家中贴着有春联。他们认为那只是一种形式,春节目的就是休闲,——把节日和假日混为一谈。热忱在他们那里成了一种冷冰冰的客套,让人不自在,缺乏一种基于共同欢乐基础上的心灵的自然沟通,不像乡下的热忱让你浑身透出舒畅、自在。
这一年也是我第一次在城市过年。大年初一,电台既没有鞭炮,也不像乡下那样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冷冷清清。我和老家在湖南的老乡(邱台长)做了满满一桌的菜,也打开了象征喜庆的红葡萄酒,但却食之无味。——冷清?寂寞?——邱台长沉闷着吃完饭后说,再也不要在城市过年。尽管我们都知道再也不在城市过年是做不到的,但我们从中都感受到城市距真正的节庆已经越来越远了,它与乡村、或者说传统的节庆相比,已经没有了其热烈、丰盈的氛围。
城市的春节是休闲和懒散、或者说商业化的欢庆,而乡村的春节却是真正的欢乐,几乎没有什么实用和功利性的,——他们只为欢庆的本身而欢庆。
譬如硝烟弥漫的鞭炮,他们就是要惊动共同喜悦的心。
譬如开怀畅饮,他们并非不懂得丰俭持家,还有那些自发耍狮子、舞龙灯的乡亲,仅仅为了欢庆,他们在寒风中走村串户。
但城市却把春节的欢庆简单化了。他们并不参与欢乐本身,而是退避在一边。最简单的例子是:城里人在房间里看电视,他们手持遥控器在几十个频道里找欢庆的歌舞,滑稽幽默的相声小品,——就像春节的一个旁观者。——“在空地中央竖一根插满鲜花的杆子,将人们聚焦起来,然后你们便可以开始庆祝!”(法?卢梭语)可怜他们认为春节就是世人的杂耍,政府行为的庆典。
这一年春节,我第一次走遍了我们小区的每一角落,他人的热闹,自己的宁静,没有人知道我在校园里逛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是在往回家的路上走。农历初四雨雪一停,我就背上行囊回老家了,像两个被城市放逐的人,又像这座城市的两个陌生人。
或许很多人都有我这样的经历,可能大年三十晚上吃泡面,买不到吃的,饭馆关门,走在大街上就感觉是世界末日的到来,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