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灵在报社的工作很惬意,每天帮我整理一下要弄得素材,偶尔自顾自的批判一下那些不真实的消息。
看着她将重心都放在了我身上,我真的很感动。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没有哪怕一丝的坏。
就这样我俩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偶尔跟同事们小聚一下,日子过得很平淡,然而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梁天的秘密。
那天,慧灵把一堆素材抱到桌上,她挑挑拣拣寻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结果她从一堆纸中发现一封信,没有任何的署名,信封是空白的。她拿着信疑惑的对我说道:“老公你看,这封信好奇怪。”
说着她将手中的空白信封递给我。我疑惑的接过信封问道:“这是从哪里找到的?”
“那堆素材中,是从梁哥的办公室抱出来的。”他指着桌子上的纸堆说道。
我想了想,坏笑的小声说道:“肯定是那家伙不为人知的情书,我们偷偷拆开来看一下吧。”
慧灵反对到:“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那老小子以前都不知道偷拆了我多少信,我拆他一封算是他还我的了。”说完不等慧灵抢过去就拆了开来。
当我看到那张信纸上的红色标题的时候神情立马变了,那分明是组织里发给总部的信,按规矩我们都没有权利接手更没有权利私自查看。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
慧灵看我愣住了,以为真的是情书之类的,赶忙的对我说道:“赶紧给人家放回去。”
我回过神来笑着对她说:“没错,但是这可不能还给他了,等哪天我们让他请吃饭。嘿嘿。”
慧灵拗不过我,只好作罢。
我不动声色的将信收了起来,晚上要找姐夫好好谈谈了。
梁天来到报社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他一进办公室就慌忙的冲了出来,低声的到处询问谁动过他桌上的素材。
大伙都说没有动过,我和慧灵自然也没有说,慧灵还以为真的是情书,笑着敷衍过去,只有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在找什么情书。那封信很有可能牵涉出一件大事。
一整天我都没有什么心思看新闻稿,心里一直在琢磨那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能让一向天塌下来都不慌不忙的梁胖子这么急切的想找到它?
慧灵看着发呆的我,在我眼前晃了晃小手:“老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定了定神儿,笑着对她说道:“没有,今天看到几则有趣的事,有一件你肯定没听过。”
“什么事?”慧灵好奇的看着我,她成功的被我转移了注意力。
“有一条非洲的鳄鱼被一条蟒蛇整个吞了下去。”
慧灵惊讶道:“天啊,什么蛇能把鳄鱼吞下去啊!”
我把很久以前看到的一个故事给慧灵变了个方式讲了一遍,她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傻傻的相信了我。
看着她这么的信任我,我真的不想对她有所隐瞒,但我的身份必须保密,就当做是我对她的亏欠吧。
晚饭后我以找姐夫有事要谈为由,单独将姐夫拉到了一边,他疑惑的看着我,我将口袋中的信封递给他。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信封,确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顺手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当他展开信纸的一瞬间,整个人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顶头是两个鲜红的大字“绝密”!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难看,上面的内容虽然规定我不能看,但我还是偷偷看了,那是我们上次舟山岛行动的任务纪要。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阿勇不是变节的特工,梁天才是!
看完信后,姐夫叹了口气:“你们上次的任务果然被人出卖了,而且这些人还有相当大的来头。”
红头的绝密文件我们分区是没有权利接手的,这封信反常的出现在梁天的办公室,那只能说明问题出在梁天身上,而他的上面还有更大的人物在指挥全局。
姐夫有些伤感的说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要发生在我们的分部?这半辈子好事儿没遇到多少,坏事儿基本都到齐了。”
他的话我能理解,作为他的老战友老搭档,竟然会是在自己身边的卧底,任是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到悲伤吧。
想想死去的骆驼,胖子,禽兽还有被冤屈却还生死下落不明的阿勇,我感觉这个社会真的好残酷。
姐夫拍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一会儿就去趟总部,事情很快就会搞清楚的。”
说完他就离开了,我明白,明天我会在总部的审讯室见到梁天,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样面对他。
拍了拍脸,换上一副笑容回到房间,慧灵已经帮薛姐姐收拾完,见薛姐姐和姐夫匆忙的离开了,她也回到了我们的房间。
看见我笑呵呵的进来她调皮的问道:“刚才跟姐夫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拉住她的小手,笑着说道:“哪有,姐夫昨天帮我们改车改完了,明天就能开回来了。”
慧灵好奇地问道:“姐夫不是在部队吗,她怎么有功夫给我们操心这些小事儿?”
“谁说我们的事是小事儿了?他要是敢不好好给我我们改,老妈绝对不会放过他。”
“看不出来姐姐才是我们家的一把手啊。”
我把她拉进怀里:“马上就不是了。”
“那谁是啊?”
我笑着对她说道:“当然是你了,我们的房子马上就能批下来了,以后就剩我们俩了,不是你还有谁?”
慧灵惊喜地说道:“真的?太好了!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看着她兴奋的喊着,我低头对她说道:“老婆,今天老妈和姐夫都不在,我们不如做点大人的游戏?”
慧灵听到我的话脸一红,捶了我一下唾道:“你个流氓!”
上午我用去开车回来当借口出了报社直奔国安局而去,我心里很挣扎,到底要我怎样面对梁天?说句良心话,梁天对我还是很照顾的,即使现在发现他以前是在演,但不能否认他确实帮过我不少。也许那都是看在薛姐姐和姐夫丁雷的面子上。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有以前的兄弟,也有以前一起出任务的画面。我到现在就是想不通梁天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不太可能。
到门口的时候我出示了证件,来到总部的审讯室门前,姐夫刚刚从里面出来。他看到我站在门口,走过来对我说道:“正好你来了,梁天对于这件事供认不讳,还有就是他所在的关系网也都交代了,但是有些比较隐秘的人物他说自己不清楚,我们有所怀疑,他还点名要见你一面。也许他有话对你说,记得回头写份报告给我,有规定这也没办法。”
我点点头,直接进了审讯室。
梁天看到我进来,稍微放松了一点:“来了。”
“来了。”
我坐了下来,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说话,他也这么盯着我不说话。
最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问我,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情要先跟你说一下,你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将耳朵凑了过去,只见他口型没变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隔墙有耳,把这个房间的电路全部断掉,让无关人员退避。”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过来,恐怕这分部也被渗透了。
我出了门找到姐夫,把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他,他会意的对我点点头。
我再次进入审讯室的时候,所有电路已经切断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不放心,终于还是在审讯桌的上面发现了一个窃听器的发射器。
确定不再会有人听到或看到的时候,我开口道:“说吧。”
梁天理了理思绪,回忆道:“那是我进入组织的第二个年头,有一个人找到了我,我只知道他是上面派下来的,他问我想不想进入更高的系统,当时的我年轻气盛,一心想着往上爬,见他是上面的人,也就没在意,答应了下来,后来我才发现我加入的根本不是什么高级系统,那是一个体系外的组织,好比是打入我们国安的间谍,他们倒卖情报,只要挣钱,不管对自己人有没有害处都做,而我则被巨额的报酬迷了头,做了几次后就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好像已经威胁到我们自己兄弟了,于是我不再接手新的任务,因为那次我和丁雷薛明小组的成员伤亡过半,后来我就被调到了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动作了,就在一个多月以前,他们找到了我,让我讲一个信封交给一个人,就是那天把我们困在舟山岛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我有些恨,不是恨他坏,而是恨他不成材。这个逻辑很滑稽但很真实。
他继续说道:“当我到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被骗了,原来他们是一伙儿R国人,而我则成了要被清理掉的废棋。我本来想将那封信永远的藏起来,可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再往后的事情你也都清楚了。”
我吸了一口气,问道:“就只是单纯的为了钱?”
“是的。只是为了钱。”他接着说道:“我范的事儿我清楚,逃不了一死,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帮我照顾一下你嫂子和侄女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告诉他们我死了。权当我欠你个人情。”
我叹了口气,“好。”
我问他阿勇怎么样了,她说这个他倒是不知道,当时只知道阿勇被一个人背走了,安永是清白的,他的消失只是一个巧合。
说完我便走出了审讯室,径直朝姐夫的办公室走去。
做好了一切防范措施,我将刚才的事情大体给他讲了一遍。
他对我说:“明天梁天就会被处决,上面你已经下来命令了,看来有人不想他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