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尹千夕告别后,染霜在回将军府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夏侯墨,此时他的身边没有尹夏的陪伴,在染霜的印象中,每次看见夏侯墨都会见到尹夏。
此时的夏侯墨不再是以前的温文尔雅。
他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透露着危险的信号。
夏侯墨冷冷的看着她,问:“你和尹千夕怎么认识的?”
染霜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她不由自主的将尹夏和尹千夕做了对比,她们尽然都是穿越者,都是姓尹的人。难道这有什么隐情?
夏侯墨再次问:“我问你,你和尹千夕怎么认识的!?”这次他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拔高。
染霜耸耸肩,无奈的说:“如你所见。”
在不知道情况下,还是少说话为妙。
事实上,染霜的想法是对的。
夏侯墨直直的看了她半响,于是警告的说:“离她远点。”然后和染霜擦身而过。
染霜苦笑,这是招谁惹谁了?
回到将军府,染霜照常回了玉霜居,修仙者是不需要进食的。
染霜将岁意提出了空间,让它幻化成了普通的狐狸。
染霜决定和白殇珞一起去玉琼峰,在染霜看来,这里的灵力实在是太稀薄了。而且她需要学习更多的阵法。
白殇珞也乐得自在,爽快的答应了。
玉琼峰
一群穿着统一墨绿色长袍的修仙者们看到了白殇珞和染霜,纷纷跑过来。
一群人整齐的朝着白殇珞,恭敬地叫着:“白师叔好。这位……仙子好。”
不得不说,他们的训练制度很棒,态度礼貌但却疏离,恰当好处的态度,不温不喜。
白殇珞点点头,全然没有对着染霜的嬉皮笑脸,没有对着陌世的龇牙咧嘴,没有对夏侯墨的眷恋。
白殇珞冷漠的说:“你们继续练习。”
拉着染霜走着,熟悉着这里的每一处地方,细细的讲着这里的每一个故事。
但是染霜却觉得,这里虽然清新但却透着冷漠。
白殇珞微笑,说:“来到这里,出于礼貌,我们还要去拜见宗主。”
染霜点点头,意外地守礼。
宗门
一个男子惬意的躺在软榻之上。
细细一看,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
很奇怪,寻常青年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
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披散头发,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白殇珞恭敬颔首,说:“宗主。”
染霜依样画葫芦,说:“宗主。”
男人斜眼看着染霜。染霜以为他不会予以理会,但出乎意料的,他懒懒起身。
赤着脚,一步一步向这里走去,让人移不开眼。
随着他的脚步声,染霜心中也在打鼓。
她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得透彻。
男人眼中无波澜,却扬起笑。
他略略有些低哑的嗓音响起:“呵呵,你叫什么名字。”让人感觉恍若隔世,但看着他淡然处之,却感觉,好像他本该这样。
染霜敛下眼,恭敬的说:“我叫染霜。”
男子把玩这发丝,却反复的说这:“染霜……呵,染霜。真是个好名字。”
白殇珞看着自家宗主,没有说话,将头低着。
白殇珞其实很害怕宗主,因为他是她唯一看不透的男人。他的心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让人看不真切。
但是若是他看了你一眼,你却觉得莫名的发虚,好像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男人说:“我叫君凛。”
染霜点点头,眼中有一抹慌乱,她感觉自己无处遁形,好像自己什么都被看透了,就连白殇珞也给不了她这样的感觉。
君凛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却对白殇珞说:“珞儿,你下去。”毫不客气的逐客令啊。
染霜鼓起勇气,说:“宗主,你想怎么样?”
君凛微笑,调侃般的说:“呵呵,真是直接。小姑娘,你说我怎么样?”
染霜打量了半天,忠恳的评价:“谪仙般的男子,修为不俗。”
君凛微笑,这次的笑有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说:“那么我让你做我这里的长老怎么样?”
染霜看着他,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他说的话。
君凛说:“我知道,你想学习新的阵法不是吗?而且她给你的阵法你也学习了不是吗?”
染霜眼中闪过震惊,她结结巴巴的说:“‘她’是谁?”
君凛看着她,双眼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凉薄的说:“那个蠢女人,不提也罢,反正她也死了,不是吗?”话虽这样说,眼睛也显然是嘲讽,但是染霜却觉得他很哀伤,在肯定那位阵法大能死后。
染霜笑笑,问:“为什么要让我做长老?你没有企图吗?你有什么打算?”
给君凛这样的人说话,不能拐弯抹角,因为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君凛也不以为然,乌木般的黑色瞳孔好像什么也容不下,他笑了,说:“为什么不呢?”
这话的口气,好想让染霜明白了什么,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算计别人呢?
他不稀罕算计别人,只要他看不惯的人,抹杀掉就好了。这是君凛给她的感觉。
染霜微笑,淡淡点头,说:“你不是知道我会答应吗?那问那么多干什么。”
君凛不再看她,却不找边际的呢喃:“真遗憾,她死了……”
语气那样缠绵。
他扔了一块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牌子,挥挥手,示意染霜退下。
染霜撇撇嘴,不就是修为高么,拽什么拽。过个百八十年的我比你还拽,好不好。
随意将牌子撇在腰间,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