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瑾咳咳嗽,带着一大帮子人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行礼。一场闹剧不了了之。人们纷纷入座,太子来之前必然受了加冠之礼。
万俟瑾头上正式冠上了礼帽,染霜觉得这用“岌岌冠縰,累累辫发。”来形容最为合适。太子凤眼微,眼神淡漠,这不应该是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应该有的神情。
他语气沉稳,对着全场说着虚伪与蛇的客套话语,宴会开始了。
众人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无疑置问,白殇珞的贺礼深的太子喜爱。众人送完贺礼,花优琴犹如骄傲的孔雀,她送给万俟瑾的是万年难得的雪莲,对于万俟瑾来说,雪莲虽没有多大用处,但贵在稀少。
花优琴没有忘记了先前出的丑,她挑眉,眼中全然是轻蔑之意,语气尖酸刻薄的对着染霜说:“染霜小姐,不知您为太子准备了什么贺礼?”
染霜笑笑,温文尔雅,若不是才看过她的精彩表演,万俟瑾差点以为她是个乖巧温柔的女子。不只是万俟瑾,在场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染霜起身,笑的灿烂,犹如盛开的莲花。她语调有些委屈:“太子殿下,染霜不才,染霜没有找到像样的礼物……”
花优琴立马接嘴:“太子殿下,她没有给您献上礼物,摆明了没有将你看在眼里!”落井下石的样子尽显。
“琴儿不要乱讲。”白胜雪声音迷人,担心的看了一眼染霜。
染霜撇撇嘴,继续说:“太子殿下,我不是没有将您看在眼中。我只是没有找到适合的礼物。”
万俟瑾不言,只是看着她,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白殇珞却上前,拉着染霜,语气婉转,没有嚣张跋扈:“太子殿下,我们家染霜可是为您准备了适合您的礼物,只有这样的贺礼才配得上您。”
此话一出,无疑是大了花优琴的脸。太子颔首,表示默许。
白殇珞又说:“染霜最擅长的就是弹琴了,先前的了一首曲谱,这曲谱可是染霜花了好大功夫才学来的。”维护的意思没有掩饰。
万俟瑾眼中有着探究,试探性的说:“哦?那本宫要好好欣赏了。”
花优琴心有不甘,嘀咕了一句:“哗众取宠!”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白胜雪拉住了。
白殇珞拍拍染霜,在染霜手中写下三个字“凤求凰”。染霜心惊,但还是信任的照做了。
弹琴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染霜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等待着小厮安排着这一切。
一切按照白殇珞的吩咐,在大殿中架起古筝。染霜席地而坐,为她增加飒飒英姿。玉手开始动起来,美妙的乐曲也在大殿传开。
染霜开始唱:“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声音有着难掩的热烈感情,众人纷纷陶醉其中。
花优琴站了出来,伸着食指指向染霜,怒骂:“好你个染霜,你怎么这样下作?勾引太子殿下!”
白胜雪站出来,脸上有着不赞同,但还是拉着花优琴,语气有着些许无奈,就像个大姐姐似的看着花优琴,摇头示意花优琴不要太过分。
白胜雪说:“染霜小姐的曲子真是妙,只是在这种场合……未免也太……”
话没有说完,让人浮想联翩。白殇珞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准备做声。
染霜有些气恼,语气咄咄逼人:“那敢问两位小姐,我这哪里不好?我只不过是将这《凤求凰》作为贺礼献给太子殿下罢了。太子都未说什么,你们怎么能质疑我的贺礼呢?”
万俟尘看着染霜,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而万俟瑾适时开口:“你们不要吵了,大好的日子,不要惹恼本宫。”声音却没有半点起伏,染霜却觉得这太子不会是个省油的灯。能在宫中明争暗斗中存活,还能不动声色坐上太子之位的男人,绝对不简单。
花优琴不满的撇开头,白胜雪却娇羞的低下头,脸红红的,不难看出爱慕之意。
染霜站在那里,眼中没有半分波澜。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万俟瑾淡淡的开口:“将军府的嫡大小姐果然多才多艺,才女之名你当之无愧。听闻小姐如今你尚未婚配,不知我可否能入你之眼?”这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在场的人纷纷震惊,白殇珞也有些惊讶。染霜向白殇珞投向愤恨之光,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白殇珞已经死了几千次了。
染霜很快调整状态,语气温婉:“太子殿下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弹了一首曲子罢了,怎能的太子殿下的谬赞?”
万俟瑾也不急,依旧淡淡回敬一句:“这曲子很好,深得我喜爱。”
染霜低下头:“这不过是前人所做,染霜只是照搬下来,算不得什么的。”
万俟瑾挑眉,凤眼流露出不明的情绪:“哦?那我说我喜欢你,这理由可好?”
染霜笑了,她能说不好嘛?不能吧。染霜恭敬的客套着:“染霜不信一见钟情。”
万俟瑾锲而不舍:“这不是一见钟情,我记得在那日百花宴上,我是见过你的。”
染霜手紧紧握住,手中有汗流出:“太子殿下,撇开这些不谈,我还是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让我信服。”
万俟瑾点头,一幅认真模样:“回头我请父皇下旨,将你嫁给我可好?我许你太子妃之位可好?”
染霜憋出来一句话:“太子殿下我还小。”
万俟瑾点头,说:“我等你,我们先定亲。”
花优琴说:“太子殿下,雪儿姐姐也是喜欢你的啊!太子妃之位怎么可以给那个小贱人?”
白胜雪双目含情,大眼睛中含着泪,好像受了莫大的伤害。
万俟瑾含笑看着花优琴,问:“本太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花优琴不说话,垂下头。
万俟尘开口:“皇兄,染霜还小,就先定亲吧。”
万俟瑾点点头,说:“染霜小姐,那我就求父皇下旨将你指给我。”
染霜在心中默默地画着圈圈,你说话哪里有我插嘴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