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伊朗,因为核问题已是世人关注的焦点。
它古称波斯,和中国相似的是同样拥有数千年文明,曾经创造了不亚于任何文明的灿烂文化;当然它也在千百年间同样遭受过各种民族磨难,然而,波斯民族以其类似中华民族的坚忍不拔和勇敢顽强,而将其文明、语言、文化乃至种族特点保存至今。
今天伊朗语中还留有众多汉语的痕迹,如描述钱财的“钞”、描述铭牌的“牌子”等等,其发音和意思与汉语完全一样!
发生这样情况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让我们穿越时空隧道,把视线投向公元13世纪波斯高原上由黄金家族建立的伊儿汗国吧。
在公元前波斯就已经因为居鲁士、大流士等杰出人物的出现,而建立过地跨亚非欧三大洲的大帝国了。到了六、七世纪,波斯帝国遭遇了强大的罗马帝国的挑战,两大势力进行了激烈的军事对抗和长期对峙,结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古罗马帝国元气大伤,而波斯人也被乘隙而入的阿拉伯人于公元7世纪占领,阿拉伯遂成为那个时候南欧、北非、西亚和中亚西部的主人,曾经有一位波斯王子因为国破家亡,携众人一路东进,来到了当时新兴的唐帝国,被中国皇帝友好收留,在历史上留下了两国友谊的一段佳话。
和阿拉伯同时代崛起的唐帝国,同样胸怀天下、威名远播。两个强者终于各自派军,在中亚的坦罗斯进行了举世闻名的会战。由大将军高仙芝统帅的骁勇唐军,因为一个协同作战的部族军队的突然倒戈而失利,但是带有恢复波斯王室土地目标的战役,无疑是中国与波斯友谊的历史见证。
后来,阿拉伯军队慑于大唐军队虽败犹荣的战斗力和唐朝的巨大的战略纵深、后备军力,而不敢越过中亚,双方进入了战略均衡状态。这样,在被阿拉伯帝国统治多年以后,原本信奉拜火教、袄教和景教的波斯人,在阿拉伯哈里发的暴戾压迫和金钱利诱下,到十三世纪黄金家族到来时,已经基本都改宗穆斯林了。
铁木真很早就注意到了波斯一带,还在对汉地的金朝进行猛攻的1231年(元太宗窝阔台汗三年、金章宗正大八年、南宋理宗绍定四年),蒙古人已经征服了波斯的大部分地区,赤因铁木尔将军摧毁了据守在波斯呼罗珊地区的花剌子模最后的残余抵抗势力,并因此于1233年被窝阔台任命为帝国驻呼罗珊地区的达鲁花赤(民政官、断事官)。
赤因铁木尔1235年去世后,其职位由帝国中央政府派出的著名大臣、畏兀儿佛教徒阔里吉斯(不是那位在中亚黄金家族内战中被杀死的元成宗铁木尔的女婿)担当了七年,他以佛教徒“四海为家、慈悲为怀、普渡众生”的信条为己任,除了为帝国获取必须的税收以外,想方设法地取消了百姓的大多数经济负担,为当地人民交口赞誉。
但是在窝阔台去世后的次年,黄金家族相关的几个重要人物相继离世了,不过方式全不一样。1242年(元昭慈皇后乃马真监国二年、南宋理宗淳佑二年),一直无私地帮助着窝阔台系的铁木真次子察合台去世了,这是窝阔台系的巨大损失,也是让拖雷系和支持他们的术赤系高兴的大事;还有就是那位担任了呼罗珊地区达鲁花赤的阔里吉斯也在当年离开了人世。
不过,察合台是阳寿已至、自然逝世的,但阔里吉斯则是由于试图建立一种振兴波斯和呼罗珊地区的制度来巩固当地农耕社会,而阻断了那些习惯于烧杀掠夺的蒙古将领们的“财路”,再加上监国乃马真。脱列哥那对他本人的不信任,从而导致阔里吉斯被诬陷后处死。
从铁木真1227年死于征服西夏的战役中,直到其孙子、拖雷之子蒙哥在母亲索鲁忽帖尼的精心运作下,成功的把帝国汗位从窝阔台系转至拖雷系的几十年间,虽然蒙古铁骑没有停留征服世界的脚步,但因为长年征战,蒙古人丁的损失也非常之大,因此,蒙哥即位后一度只是把注意力专注于歼灭富庶而辽阔的南宋上面,从而获得巨大的人力资源和财富。
但是直到蒙哥1251年登上汗位的时候,波斯以及呼罗珊依然在帝国中央政府的直辖之下,但这种统治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一元化治理,而是具有鲜明特点的二重性统治,比如,呼罗珊的税收直接上交帝国国库,但是波斯的其他地区还在伊斯兰教伊斯玛因教派政教合一形式下占据着,曾经是波斯一部分的巴格达则存在着一个已经衰败之极的阿拉伯哈里发政权。
本来专注于对付汉地南宋朝廷的蒙哥,发现征服南中国不可一蹴而就,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持久战,于是他在战斗的间隙经过认真思考和集思广益,决定要兵分两路,不能耽误在西边的扩张。1251年(元宪宗蒙哥汗元年、南宋理宗淳佑十一年)的忽里勒台大会决定进行蒙古人的第三次西征,由蒙哥的弟弟旭烈兀领衔,战术目标就是歼灭依然残存的伊斯兰伊斯玛因教派和巴格达哈里发政权,并占领景教的发源地叙利亚,战略目标则是从乌浒河(阿姆河)直至埃及的地域间,建立起统一于蒙古人风俗习惯和成吉思汗法律体系的征服区域。
后来的事实说明,蒙哥、旭烈兀主导的西征进程,促成黄金家族一个新的藩属汗国的诞生,并在不经意间促进了中国文明和波斯文明在历史长河中又一次相互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