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秧,快点好起来。”
段示乾的声音克制又沙哑,那股子诱惑味儿冲天直起,抬起头,冒着绿光的眼睛骇了顾青秧一跳,顾青秧喉头滚动,咽着口水,连忙点头,只求这祖宗离自己远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会被连皮带骨头的吃掉!
按摩是危险的,段示乾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面对顾青秧,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以毁灭性的速度土崩瓦解。
“秧秧,我们还是讲故事吧。”段示乾的头拱在顾青秧的肩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唔,好。”顾青秧忙不迭回答,现在,只要段示乾消停下来,离自己的远点,顾青秧什么都会答应。
段示乾捧着书开始照本宣科。
顾青秧偷偷松口气,心里苦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竟然那样渴望段示乾,段示乾亲吻抚摸她不及三秒,她的防线就开始土崩瓦解,意识飘渺飞散。
此时此刻,另一件公寓里。
顾雪棉抱着双腿,恐惧不安的窝在沙发里,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顾雪棉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战战兢兢望着来人。
“我,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撞顾青秧……”
阿穷撇撇嘴,鄙夷的看一眼顾雪棉,理也不理她,仿佛她只是一坨垃圾,把盛着食物的餐盘搁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放我出去!段示乾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顾雪棉扑过去,阿穷却身手矫健的躲开,门轰然关上,顾雪棉瘫坐在地上。
不安,恐惧,担忧,逼得顾雪棉发疯,捶得地面尖叫:“你们凭什么关我!你们这是犯罪,我要告你们!让你们统统坐牢!”
顾雪棉开车撞顾青秧,反倒被石成耀高超的车技撞晕在车里,而被抓个正着,自哪日起,她已经被关好几天,每天被蟑螂老鼠蛇吓得不能安眠,反抗,威胁,哀求,痛骂,她都试过,却没有一个方法管用。
想到顾青秧,顾雪棉心中恨极,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撞死她。
“顾青秧,你为什么不去死!”
这声音,怨毒地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鬼。
陷入极度怨恨海的顾雪棉,没有发现房门再次打开,没注意到有人走进来。
顾雪棉的话,让段示乾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顾雪棉身上,冷冰冰道:“顾雪棉,该死的是你!”
顾雪棉被段示乾阴冷的目光,吓得恐惧的尖叫,屁滚尿流后退,抵在沙发边紧紧缩成一团,吓得牙齿咯咯打颤。
想到宁臣希,顾雪棉心中的恐惧稍减,不知好歹的威胁段示乾,“你不能关我,你没那个权力关我。别以为背靠段家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雪棉的底气就是宁臣希。
国外孤身生存,顾雪棉受不了,偷偷跑回来,本想投靠母亲,却发现母亲跟父亲离婚,而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也得不冷不热,顾雪棉一时受不了这种落差,意外碰到宁臣希,顺其自然就被宁臣希包养了,这才发现,原来自立门户并不等于废物,宁臣希比她想象的前景可观。
段示乾的眼睛比刀刃还利,声音冰冷到骨子,让人听到不由自主的打哆嗦,“我到想看看谁敢救你!”
把手机放在桌子,段示乾冷笑道:“手机在这里,随便你求救!”
只是谁敢救顾雪棉,他就要他家破人亡!
顾雪棉咬着唇,眼神闪烁,宁臣希另有背景不假,也不输于段示乾,可她却已经被甩了……管不了那么多,先过眼前这关再说!
顾雪棉拿着手机,躲到卧室,电话接通,宁臣希邪魅的声音响起:“段总真是稀客,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跟宁臣希交易,总要付出代价,不知这次他又会提出什么要求,顾雪棉心里百般滋味,想到外面还有个咄咄逼人想要她命的段示乾,顾雪棉不由轻言细语。
“臣希,是我,雪棉。”
宁臣希静了一静,挑出一份资料摊在面前:顾雪棉,X月X日,于XXX别墅区,谋杀段氏集团总裁段示乾的妻子顾青秧未遂,被石成耀当场抓住,现不知所踪,疑被段示乾私下扣押。
“顾小姐,你真不是一个好的合作者,还是你的记忆有问题?如果你已经忘记,我不介意提醒你。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离开别墅的那一刻,你我再无瓜葛。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但顾雪棉的心还是一突,心中无限酸涩,竭尽温柔的说:“臣希,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我们好过一场的份上,求求你帮帮我,不然我真的会被段示乾整死的。”
宁臣希敲敲手指,舒服靠向沙发,两脚翘在茶几上,“不要跟我谈感情,伤钱,你我只是合作关系,寂寞男女,金钱交易,我这个人做生意,一向干净利落,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也不喜欢跟不够干脆的人合作。顾小姐,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顾雪棉急道:“可是……”
听这开头就知道顾雪棉打算空手套白狼,没空跟顾雪棉歪缠,宁臣希果断打断她:“段示乾要整死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顾小姐,放聪明点,如果你真有什么困难,只要你出的起价钱,我可以帮你解决。”
“宁臣希,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女人都被别人欺负了,你居然想做缩头乌龟!”
顾雪棉气得大骂,这一刻,她更恨顾青秧,如果不是顾青秧抢原本属于她的段示乾,现在被百般呵护宠爱的人就是她!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宁臣希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冷静:“你太高看自己了,顾雪棉,不过是个交易,冒牌的女朋友,你还没资格做我的女人。上床就算女朋友,你的智商还处于学前阶段吗?如果只是这些,那么我挂电话了。”
“等等!等等等等……我想想,交易,交易……”
顾雪棉痛苦地拽着头发,却想不出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是,宁臣希,他还稀罕吗?
“如果一时想不出来,可以等想好后,再给我打电话,我想段示乾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电话都不让你打。”说着,宁臣希要挂断电话。
顾雪棉连忙大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不要挂电话,拜托!”
谁知道段示乾下次还会不会这么好心情!
宁臣希倒有些好奇顾雪棉会有些什么,“你的要求是什么,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哦,先说一声,你的身体不予考虑,已经尝过的东西,不新鲜了,最近都想换换胃口。”
这种被羞辱的感觉,让顾雪棉恨得把手心掐出一道道月牙般的血痕,宁臣希,顾青秧,今日之耻,来日必定百倍奉还!
闭了闭眼,顾雪棉有了主意:“段示乾这次肯定不会轻饶我,帮我摆平他,叫他不要再找我的麻烦,办到这些需要多少钱?”
宁臣希翻着桌上的资料,淡淡地说:“这个价你出不起,哪怕你有办法弄来你妈的赡养费也没用。”
他一言道破顾雪棉的心思。
顾雪棉受不了的尖叫,“为什么!我妈赡养费足有几千万,怎么可能摆不平!”
顾镇山对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很厚道,除了千万的赡养费,还有别墅和一些股份,出手可谓大方,与顾青秧的母亲的待遇可谓天上地下两重天。
“前些日子确实还是千万单位,现在嘛,一分钱够掏不出来了,别墅卖了,股份也转手了,手里空的连老鼠都不屑光顾。”
宁臣希的话打破了顾雪棉最后的希望,顾雪棉瘫坐在床边,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宁臣希好像没有听到顾雪棉的喃喃声,啧啧有声,饶有兴致地说:“段示乾的能量真是可观,短短数日就让你母亲倾家荡产。顾雪棉,我真的很佩服你,明知山有虎,你偏向虎山行。友情提示,估计这次他即便不会弄死你,也会让你生不如死,你好自为之吧。哦,对了,如果你有办法弄来你养父顾镇山的产业……欢迎合作。”
电话挂断。
宁臣希最后一句话,好像恶魔的诱惑,浸了毒液的巧克力,刻意诱惑着顾雪棉狠毒的心,为了钱财,飞蛾扑火,谋害父命。
另一个房间,几人围在监视器前。
窃听器里传出的话,让阿穷倒吸一口凉气,他摸着胸口嘀咕:“我怎么觉得心寒颤颤呢,总觉得这宁臣希不是好人。大嫂的爸爸好像很危险的样子啊。”
梁小仙撇撇嘴,“等顾雪棉离开这里,只能在牢里度过下半辈子。”
阿穷又聪明了一回,迟疑道:“大嫂不会心软吧……”
梁小仙瞅瞅段示乾,见段示乾眼中爆出凌厉的寒芒,对阿穷摊手耸肩,还真有这种可能,不过老大不会再心软就是了。
医院。
“顾雪棉是疯子吗?居然就那样开车撞你!她到底还是不是个人?你都饶过她了,她居然还想害你!青秧,我跟你说,对顾雪棉这种恶毒的女人,你可不能再心软,一定要好好教训她!埋尸,坑杀,那是必须的!”
从沈子昂嘴里挖出车祸的具体经过后,温伊就一直处于暴躁状态。
“你听到没有!”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青秧。
顾青秧舒服的躺在床上,只听嘴里哼哼唧唧,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没受伤的手抓着一窜葡萄,不时仰头叼一颗合皮吞,吃得那叫一个HAPPY,她要趁着暴君段示乾不在,吃个过瘾,不时还瞅瞅沈子昂手里的水果拼盘。
水果拼盘不大,东西却不少,有乌梅、龙眼、荔枝、草莓、樱桃等,每样不多,剥皮的剥皮,切片的切片,都洗得干干净净,水灵灵摆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