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带疑惑的阿木古郎,太后慈爱问道:“阿木,听说晋国的嘉懿公主在你府上,可是真的?”
“不知母后听谁说的?”放下茶盏,阿木古郎挑眉睨着太后。
“谁说的不重要,你只要告诉哀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是,嘉懿公主此刻正在本王府上做客。”
似乎没料到阿木古郎会如此坦诚,太后依旧风韵犹存的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继而微笑着对阿木古郎语重心长道:“嘉懿公主到了本国理应住在皇上安排的驿馆才是,你怎能强行留嘉懿公主于王府?这要传了出去,岂非有损嘉懿公主的清誉?嘉懿公主可是晋皇最宠爱的女儿,一旦晋皇追究起来,你让皇上如何向晋皇交代?”
“母后言之有理。”斜靠在主位椅子扶手上的周皇接口说道:“皇弟,嘉懿公主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且身份尊贵,住在王府确实于礼不合,皇弟还是尽快送嘉懿公主去驿馆吧。”
双眼掠过满目慈祥中隐含深邃锋芒的太后,还有站在太后身侧始终沉默不语的乌云公主,阿木古郎最后直视着双眼浑浊,方正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之色,明显是长期沉迷美色已经虚空的周皇。
“不知是谁在皇兄和母后跟前胡说八道,以致皇兄和母后对本王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误会?”周皇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正好也看向他,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难道真是他们多疑了么?
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阿木古郎面上依然一派愤怒的模样,心头却连连冷笑。
“昨夜不知是什么人将昏迷的嘉懿公主带到了王府门口,本王听闻管家禀报此事后,担心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挑起两国之间的纷争,于是吩咐丫鬟将嘉懿公主扶进王府,并立即请了大夫诊治;
可嘉懿公主的情况不太好,本王和丫鬟大夫一直守在床边,直到皇兄和母后召见,嘉懿公主还没清醒过来,所以本王也没来得及向皇兄和母后禀明实情;
没想到居然有人趁机在皇兄和母后跟前歪曲事实,诬陷本王居心不良强行留下嘉懿公主,还请皇兄和母后明察。”
眼见着阿木古郎不但不承认他的所作所为,还隐喻自己造谣生事,乌云公主强压下内心怒火和对轻雲的担忧,沉声反驳道:“嘉懿公主昨夜明明与本公主在别院相聚,可饮了丫鬟心妍斟的酒之后,嘉懿公主和本公主就昏迷不醒,今晨本公主醒来却发现嘉懿公主失踪了,而丫鬟心妍也不见了踪影,结果嘉懿公主竟在皇叔府里,皇叔敢说不是你指使丫鬟心妍在酒里下药,然后掠走嘉懿公主的么?”
“乌云这话,本王可不敢苟同。”阿木古郎不慌不忙辩解道:“第一,本王并不知道嘉懿公主来了本国,更不知道嘉懿公主会去别院与你见面,又如何事先安排人在你们的酒中下药并掠走嘉懿公主?
第二,谁不知道你的丫鬟个个对你忠心耿耿,心妍既是你的贴身丫鬟又怎会听从本王的命令?
第三,别院虽比不上皇宫的戒备森严,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心妍如何能神鬼不知地将嘉懿公主带出别院?”
“本公主已经查明真正的心妍早就死了半个多月,昨夜那个心妍根本就是有人假冒的。”
“即便事实真是如此,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本王所为?”
“嘉懿公主在王府就是证据!”乌云公主微微高扬的声音透着不满:“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从小皇叔就不喜欢本公主,时时处处对本公主疾言厉色,却偏偏对明王关怀备至,如今为了……简直不择手段;
我们都明白,一旦嘉懿公主从本公主别院失踪的消息传扬出去,不管晋皇会不会追究本国的责任,满朝文武大臣和百姓们对本公主的评价也会一落千丈;
再说,皇叔有着本国第一勇士的美誉,而手下更是人才辈出,除此以外,本公主想不出还有谁有那个胆子并且能做到悄无声息地从别院带走嘉懿公主;
皇叔觉得本公主说的对么?”
阿木古郎并没有心思被戳穿的恼羞成怒,反倒摇摇头一脸痛心道:“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将嘉懿公主带到了王府门口,王府里也从来没有你所说的那个心妍丫鬟,你们若是不信,大可以去王府搜查便是;
至于说本王对你严厉,那都是因为皇兄对你寄予了厚望,本王秉承着‘玉不琢不成器’的古训才对你加以磨练,期望你能经受住考验,将来能将本国发扬光大;
谁知你不但不能体谅本王的一片用心良苦,仅仅因为你的名声,因为在意和嘉懿公主的姐妹情谊就误信小人谗言,居然怀疑本王,怀疑你的亲皇叔,本王对你真是太失望太痛心了;
长此以往,你让皇兄怎么能放心地将万里江山交给你?你又如何带领臣民们开创一个盛世皇朝?”
说完,阿木古郎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完全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乌云公主不屑地撇了撇嘴:“皇叔是否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为了本公主好,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也知……”
“乌云,不得对皇叔如此无礼!”适时打断乌云公主,周皇目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转眼看向阿木古郎,歉意道:“乌云年小不懂事,皇弟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