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法律是我们还是夫妻,我们并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见茵茵不肯让步,焦若阳索性也把话挑明了。“爸妈他们都很惦记你,你快回来吧,你要是想要念书,回香港来,这边也有很多好学校。”他轻声地哄她,害她差点就要卸下心房了。
“等我放假的时候,就回香港跟你去律师楼把字给签了,现在我要去上课了,再见!”原来他打电话来就是要提醒她回去办手续,盼盼刚回复自由身,他就迫不及待要她赶快把婚离了,然后他就能心无挂碍地和熊盼盼双宿双栖吗?
茵茵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地望向前方,此刻放佛时间是静止的,只有她的眼泪出卖了她……
铃……铃……刚放学回家的茵茵来不及放下书包便跑去接电话,“喂,你好。”茵茵柔亮地嗓音传入电话筒。
“茵茵,是我,盼盼。”听到这个声音茵茵的心明显沉了一下,“我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哦,姐姐啊,你现在在哪里啊?”听说了,听说了好几件呢,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茵茵头一次发现自己个刻薄的人。
“我现在人在香港,香港对于我来说机会多些,毕竟我以前都是在香港工作的,要是回去爸妈身边,他们一定会唠叨死我的,呵呵……。”听到香港这两个字,茵茵更加难过了。是啊。他也在香港,姐姐现在回去,那么即将要上演破镜重圆的大结局的戏码了吧?
“也是啊。那君劼现在人在哪里啊?”君劼就是姐姐的儿子,不知为什么茵茵在心里还是希望君劼能跟在盼盼身边。
“君劼人在新加坡,他比我更需要这个孩子。”盼盼说到这里口气中有着明显的失落,“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茵茵,说起来我们姐妹也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姐姐也跟他一样盼着她回去,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好事临近了?
“茵茵,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茵茵……”茵茵已经听不清姐姐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上了,感觉脸上一阵凉意,伸手一摸,才发觉自己满脸都已是泪了,她并没有想要哭啊?为什么眼泪还是不受大脑控制地流下来,是为了告诉她,她有多么不甘心?还是告诉她今生决计得不到他,却也忘不掉他?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转眼又过了一个多月了,茵茵很害怕去看日历计算时间,仿佛一看就会心痛一次,索性不看!
这天茵茵在街上碰到了在新娘学校念书时的同班同学聂诗咏,在茵茵看来诗咏是那种古典美人,较小的身材却有着秾纤合度的身姿,巴掌大的脸上却有着小巧精致的五官,加上那天生的才女气质,以及显赫的身家作为背景。使茵茵一见到她就想到自己的“全能大姐”。
“茵茵,你怎么会在这里?”诗咏先认出来茵茵。
“啊?诗咏啊,你怎么也在这里啊,你家不是在荷兰吗?”两人在学校虽谈不上至交,但在异国他乡能见到自己熟识的人,确实让二人都兴奋不已。
“哎呀,我嫁人啦!”诗咏淘气地扬了扬右手,与她气质美女的形象大相径庭。
“看来你生活得很幸福啊,幸福小女人。”茵茵真诚地祝福眼前可爱的小妹妹。
“嗯,还好啦,你怎么样啊?茵茵,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啊,真是一言难尽,哪天我们好好地聊聊吧!”茵茵苦笑着。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茵茵任由这个活泼的小女生,确切地说是小妇人拉着,进入了一家高级咖啡厅。
一进入咖啡厅,茵茵才发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厅,到了这边她就没有再来过了,在咖啡厅喝咖啡已经成了奢望,就连这里最低的消费也要顶她半个月的工资,这场婚姻到底剥夺了她多少的权利啊!
茵茵终于等到了假期,也可以说这是她最彷徨的时刻,因为那意味着短暂的婚姻就要画上一个休止符了。
对于这段婚姻她还是充满了不舍,毕竟那人是她爱了那么久的人,毕竟他也善待过她,只不过他没能爱上她,但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心里早早就有别人了,而且面对这张与爱人极其相似的脸,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能忘记吧?
现在姐姐已经回复单身,那么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了,毕竟能令两个相爱的人长相厮守,也算是功德一件吧?他们已经错过了一次。时间的蹉跎,岁月的磨砺,已经让他们不能再等了,一个是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姐,一个是自己心心念念想念了那么许久的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看他们难过,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成全别人,也救赎自己呢?
茵茵想到这里,便打电话订了回香港的机票。
波音客机着地后,茵茵亦步亦趋地跟在其他旅客身后走出了机舱。重新踏上这片令她伤心欲绝的土地,她的心里仍有些许的感伤。一接触到机场大厅熙来攘往的人群,她赶忙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掩饰心底的难过与不安。
其实茵茵的气管一直不好,实在受不了温哥华冰冷潮湿的天气,但是由于害怕面对这充满回忆的伤心地,她却不得不在加拿大暂作停留。
报章杂志已经刊登了作为两大商业名门的联姻已经亮起红灯,至于结果很有可能是联盟宣告解体,多年至交形成对立。
茵茵想父母肯定觉得是他们没有用心经营婚姻,才导致走到离婚这一步,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婚姻,怨不得别人,她也从没怨恨过谁。
不过爸妈大概觉得自己很倒楣吧,生了两个不争气又不听话的孩子,先是都毫无预警便闪电结婚,后来又以同样傲人的速度结束了婚姻……
她想得笑了,视线却突然被一束花影遮没。她迟疑了一会儿,摘下墨镜,看清楚那是一大束名贵的兰花。她轻颤着将眼光往上移是一张和她同样戴了墨镜的脸庞,那么的熟悉温暖的笑容却又充满了说不上来的距离感。
他把花塞到她手上,接过她手中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