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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命

就在混沌炸散的同时,姬有熊脑海嗡嗡作响,几欲崩裂。他眼前金星乱冒,胸闷窒堵,体内真元狂奔乱窜,仿佛欲破体而出。意识已陷入昏昏沉沉中。

姬有熊体内真元燥动,几欲暴走。他不禁骇然惊魂。正是时,一股暖流从他背心渗入,迅速流遍全身。‘铮’一声轻鸣,他神智立刻回复清醒。

姬有熊惊骇莫名,睁开眼来。见燧人大神正爱怜地望着他。姬有熊心有余悸:“师父!”燧人摆手:“好徒儿,刚才你所见,便是离火真龙诀之开天劈地之境界。只是你修为尚浅,不但不能参悟其中奥妙,而且会被它所反噬。因此,徒儿以后切莫强行参悟,否则有害无利。”

姬有熊心头惊骇,他这刻才真正体会修行之道的凶险。嘿嘿,仅是功法的体悟,就差点要了自己这条小命啊!乖乖里个隆咚,玄啊!

燧人看他表情,不禁一笑:“好徒儿,你过来,俺们好好聊会,俺有许多事要交待你。”

两人坐下,燧人轻叹一声:“俺不久就要走了,与好徒儿相处虽然仅仅二十几天,但你让我感觉,你就是俺的儿孙一般亲切。”

姬有熊心潮汹涌:“师父,我从小是个孤儿,从没有人象您这样关心过我,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他眸中热泪盈眶,真挚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他又道:“师父不知要到那里去,就让我跟着您,也好让我略尽孝心。”

燧人哈哈一笑:“好徒儿,傻徒儿。其实俺跟你说实话,俺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

姬有熊愕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怎么今天师父这么古怪。嘿嘿,是不是这老爷子新收了弟子,有点那个了吧?嘿嘿!姬有熊心中苦笑。

燧人轻轻挥手,似乎要把什么东西从思维中驱走,半晌他才道;“其实俺等这一天,已经三十多年,或者说,俺这一生就在为这目的而努力。但真到了这一步,却似乎有些放不开。”

他微微一笑,似是自嘲:“呵呵,其实俺心里挺激动,这几天想起许多往事,让自己特别感慨。呵呵,俺也不跟你打闷葫芦,就把一切原由跟你说了吧!”

姬有熊精神一振,心中兴奋。能听听天下人人敬仰的燧人大神说说往事,嘿,貌似比小道消息,八卦菲闻有趣多了哦!

燧人整理一下思路,缓缓道:“自从那年,哦,应该是一百十一年前吧。俺在西昆伦群英会,夺得大神称号。此后经过十多年调解,大荒各族之间,矛盾总算缓和。于是,俺就又开始接着俺以前那种周游四海的生活,除每四年一界的西王母蟠桃会,俺会准时参加外,其余时间俺基本上是行踪不定。”

说着,他抬头望向洞壁,眸中现出向往之色,似是在回忆曾经的岁月。好一会儿,他才接着道:“大约三十多年前,俺游历到青龙神族的大阿山,就在那个你掉下来的峰顶,俺那天夜观星象,突然感悟到自己要进入真神境界。在那一刻的刹那,俺仿佛看到了许多东西,但很模糊。正当俺细细体悟时,一道金光划破夜空,坠入这悬崖下。俺立刻追踪而下。但查遍整个山谷,却一无所获。当俺要离开时,竟然发现俺被困在这里了,无论俺用什么方法,就是无法冲出这山谷。当俺静下心来,细细回想在山顶刹那的感悟,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信息,那信息的意思很明确,要俺在这里等一个人。只有俺等到了那个人的到来,俺才能脱困。就这样,俺被困在这里了。”

姬有熊听的目瞪口呆。嘿嘿,乖乖里个隆咚,能困住燧人大神的禁制,那是什么概念啊!嘿嘿,他脑袋瓜子,有点运转不灵啦!

燧人眸现精光,望着姬有熊:“直到二十多天前,你突然从天而降。哈哈,你可知道,俺当时是多么兴奋。而从你进入的刹那,那禁制也同时消失。当俺为你洗筋伐髓时,俺却再次感悟到,自己进入了真神境界,而且,这次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俺刹那完全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原由。呵呵,好徒弟啊,天道之奥妙真是神秘莫测,俺在这潜龙谷内,困了三十多年,刚好把五行丹炼制成功,你就如约而至。呵呵,从俺三十多年前被困,再看烛龙的出现,它的元神又万里迢迢赶来,进入你体内。一切的一切,好象早就被安排妥当,循着某一即定轨迹在运行。天道啊,神奇奥妙的天道!”燧人感慨摇头,惊叹不已。

姬有熊细细回味他的话,心头猛然一震:他要等的人,难道就是自己吗?天哪!自己一个浑小子,真的有那么重要,需燧人大神为自己困三十年?天哪!他脑海嗡嗡作响,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翻感慨,燧人接着道:“在俺进入真神境界的刹那,俺明白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也清楚地知道俺就要走了,呵呵,算来时间就应该在今天吧!”

姬有熊刚回过神来,此刻再次听他提到要走了,不禁心里有了一个隐隐不安的感觉,他满脸疑惑:“师父您说您要走了,您到底要去哪里?”

燧人抬头向天,目光似乎穿透了洞壁,良久,他道:“其实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过应该是要脱离这一界吧,或者说是平常人所说的化羽。”

“啊!”姬有熊不由的惊叫出声。他想不到师父所说的走,竟然是羽化飞升。在传说中,盘古大神羽化,身化山川大地。女娲大神羽化,身化十神山,处栗广之野这。所谓的羽化,不就是普通人说的死亡啊。他猛地拉住燧人衣袖,泪盈眼眶:“师父!”

燧人一笑:“好徒儿,呵呵,傻徒儿。这可是好事,你怎么哭了”

姬有熊心中酸楚。他明白象师父这类高人,对生死已是看得极淡。但自己与他刚相处不久,如今就要分别,却是实难控制心中悲切。

燧人望着姬有熊,又感慨道:“只是你当了俺的徒第,却来不及指点你什么,俺们就要分开了。以后你的修炼全靠你自己努力。俺惭愧啊!”然后他脸色转肃:“徒儿,俺老燧有些话要交代你,你得好好听着。”

姬有熊止住悲痛,静心聆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生怕有所疏漏。

燧人道:“徒儿,你一生虽屡有奇遇,但坎坷曲折,每一步都艰险凶恶,只望你心存善念,以无上毅力克服重重险阻,为大荒各族黎民百姓造福。这是俺对你的唯一期望。切记,切记!”他又重复一遍:“心存善念,以无上毅力,克服重重困难,为黎民百姓造福。切记,切记!”

姬有熊心头又是一震:为大荒百姓造福?嘿嘿,这顶帽子貌似太大了啊!可是他见燧人一脸殷切期望,却是不愿拂他心意。他心中暗道:“只要我尽心尽力,尽我所能,从此行侠仗义,这也算是不违师父之心愿吧!”

嘿嘿,他可是真不敢把自己想的有多伟大,多重要。以他现在之能,与如今大荒各族英雄相比,那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嘿嘿,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地!

他想到这里,坚定地点头:“师父放心,徒儿一定记住你的教诲,心存善念,以无上毅力,克服重重困难,尽我所能,为大荒百姓造福!”

“呵呵,好,好,好,这才是俺的好徒弟。”燧人心慰地点头大笑:“俺走后,这离火乾坤鼎就送于徒儿,它乃是上古女娲大神遗留神器,传说,女娲大神,为了炼化五彩石补天,方炼制了这神鼎。鼎内三足乌和十二生肖,皆为上古神兽,虽仅是部分灵魂烙印,却也非同凡响。鼎中还有一乾坤星象大阵,此阵为万阵之根本,你如能参悟,便可在阵法上,大放异彩。呵呵,总之,此神鼎有许多神奇奥妙之处,你以后得好好参悟,对你的修行之路会有很大帮助。”

说着他取出一块赤红色的令牌:“这是俺当年的燧人大神令,是俺的信物,也送于徒儿吧,权当留个记念。”

姬有熊恭敬接过,心中更是酸楚,知道师父这是在交待后事了。他轻抚那令牌,心中百感交集。

那块令牌巴掌大小,触手温热,前面刻着五个古篆——燧人大神令。背面是四方神兽围绕着的两轮日月。造型古朴,却不失威严。

姬有熊把它收入怀里,细心藏好。这可是代表燧人身份的令牌啊!

这时,燧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半晌,他才道:“呵呵,好徒儿,我就要走了。只是俺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只好徒儿替我去完成了。”说着他取出一柄短剑。剑长仅一尺,金光灿灿,隐隐彩芒流转,甚是犀利。剑身上刻有两个古朴的篆字——紫电。燧人用手轻轻摩挲剑身,目光都变得柔和起来,好半天,他才递给姬有熊:“出此大阿山向西三千余里,有一-君山。上有一叠翠峰,那是原中央神农族之圣地。好徒儿日后可去那里,把此剑交于婉华仙子。她看到此剑后,一切都会明白。”

姬有熊接过剑:“师父放心,徒儿一定亲手把此剑交于婉华仙子手中。”他想了想又道:“师父,大荒不只有四大神族吗?那来中央神农族?”

燧人一丝苦笑:“好徒儿有所不知,大荒原本有五大神族,中央神农族乃称五族之首。只是,唉,此事不提也罢,以后你自能明白。”

姬有熊心中暗叹:怎么话就说一半啊!这不是吊人胃口吗?嘿嘿,经常听人说,高人就爱玩神秘,如今看来,果是如此呢!唉,无奈!

燧人眸现一丝爱怜:“好徒儿,如今九阴凶兆已现,天下大乱将起。逢此乱世,妖魔鬼怪必将再现人间。徒儿以后行事多加小心。”

姬有熊点头,心中更是感动。他知道师父实是不放心他啊!

正是时,洞外雷声乍起,霹坜大作。整座山洞摇晃不已。同时,一股威压骤盛,直迫而来。姬有熊顿感胸膺窒堵,几难呼吸。他不由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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