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问道:“听说姚礼权姚老局长也在这里捐了一大笔钱?”
张会长一愣,说道:“没错。”
“那您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
张会长黯然摇头,反问道:“你找他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以前听母亲说过,姚局长是她的老朋友,所以这次也想去看看他老人家。”叶楚解释道。
“哎,难得还有人记得他,他现在可惨了。”张会长唏嘘道。
“您知道他的近况?”叶楚激动地问。
“我也是听一位老友说的,他离开后不久,连两个儿子都去世了。”
“啊,这!这是怎么会事?”叶楚惊道。
“其实当年来捐钱的是他的两个儿子,看他们神色,姚局长似乎是得了重病。我们也算是朋友一场,所以问他们要搬到哪里去。他们说是去开化替父亲治病,后来我还亲自去开化看他,却发现他住的是精神病院,原来老姚他竟是疯了!”说到后面,张会长已是满眼泪光。(开化即与常山相临的开化县,建国初期就开有一间精神病院。)
“疯了!”二人听得同时一惊。
张会长继续道:“我回来以后,没多久就从另一个朋友那得知,他的两个儿子都中邪去世了。哎,不知道他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老天要这么惩罚他。而我再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被转到重型病房,连见一面也不行。”
“您有他们以前居住的地址吗?”
“有也没用,我第二次去的时候,他们原来住的地方早就没人了。也不知道弟妹她去了哪里。”他说着递给叶楚一张名片,“叶贤侄,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如果你能见到他,就替我问声好吧。”
“我会的,张会长,我们就先告辞了。”叶楚道。
张会长无力地挥了挥手,目送二人退了出去。
“哥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出了大楼的叶汶问道。
“当然是去开化,找到姚局长。”叶楚道。
“不管怎样,我们去看他也是应该,只是姚局长已经疯了,还能说出当年的是吗?”
“我有办法,先去看看再说。”
二人再此找个无人所在,踏上飞剑,向开化飞去。只是这次再也没有心情欣赏途中景色,叶楚全力催动如意剑,速度之快,即使没有隐去身体也不会被人看见。
到了之后,由于没去过精神病院,所以他们来到大街上又直接上了计程车。
大院门口,往来人流还挺多,也都是些来看望亲人的。
来到接待处,表明要探望姚礼权。
那接待员在电脑上查了一阵后,说道:“对不起,他住在重型危险病房,外人不得探望。”
“那!我就远远地看一眼,行吗?”叶楚道。
那接待员却并不言语,只是摇了摇头。
“呃,帅哥,行个方便嘛,我只是远远地望一眼就好了。”说着递过五张千元钞票,“帮帮忙。”
看来那接待员也是此中老手,见了那些钱就笑着小心地收起来,同时说道:“哈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我刚刚说笑而已,我尽量给你安排,不过只是看一眼哦。”
“当然,如此就有劳烦兄弟了。”叶楚道。
那接待员叫过另一人守着接待处,自己则带着他们往里走。
转过几个楼道,就到的重型病房外。那接待员上前和守门的保安低语几声,塞了一千块钱后就招收让他们过去。
走进去后,楼道宽敞许多,空气也比想象中好很多,而且病房的位置明显精心设计过。
径直上了三楼,走过长长的走廊。
中间还大大开了眼界:其中一间房的病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正在使劲地用拳头打着窗上的护栏,力道之大,那拇指粗的钢条也微微弯曲着。
一个教授模样的老人,在房里正用短下来的床脚敲打自己的膝盖,却没有一点膝跳反射的征兆,所以一脸的疑惑之相。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捧着一个洋娃娃的人头撕咬,嘴里还不时发出森冷的笑声。看到三人走过时,眼中放出吃人的目光。吓得叶汶一把抱住叶楚的手臂,快步跑过。
三人一路走来,都没说话,只觉千奇百怪,骇人听闻。
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接待员指着左边的那间房,说道:“你要见的姚礼权就住这里,要看就快点,最多五分钟就有保安巡逻到这里,被他们看到的话,你又要破费了。”
叶楚向房内看去,头发雪白戴一幅高度近视眼镜的姚老局长正默默地坐在床头,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依稀能听出是“”什么的。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不像其他病房里的人要么破烂不堪,要么屎尿全身。整体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分别。
于是奇怪地问道:“姚局长很正常,为什么会被关到重型病房来?”
那接待员双手一摊,说道:“我怎么知道,上面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咯。”
看到一个人人赞扬的局长,却落得如此下场,二人心里真不知是何滋味。
“好了好了,该出去了。”接待员催道。
叶楚的目的已经达到,闻言就跟着走了出去。
路上,叶楚突然问道:“朋友,看你带路时似乎对那间房很熟悉,你经常进来吗?”
“嘿嘿,不熟才怪,每个月都有一个老太婆来看他,每次都是我带路的。”
“老婆婆?是姚局长的妻子吗?”叶楚又问。
“不知道,她每次来都不说话,只是交了钱,我就带她来看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老婆婆的钱你也收!”却是叶汶冷冷说道。
那接待员闻言止住脚步,转身道:“为什么不能收,我带她进来不用花力气时间吗?再说了,她一个老太婆留着那么多钱干什么,带进棺材去吗?而且她全身臭兮兮的,每次带完她我都要洗一次澡,我容易吗?”
“啪!”叶汶甩手一个巴掌印了上去,“无耻!”
“你!”那接待元挽了袖子,想要还手,却被叶楚冰冷的目光慑住,不敢上前。
二人再也不理会那人,自行出了门口,离开这精神病院。
到了大街上,叶汶的脸色才有所转缓,问道:“哥哥,有办法找到那位婆婆吗?”
叶楚无奈地摇头,开化县虽小,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却叫他从何入手?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难道就让她这样!”叶汶突然一顿,“刚才那混蛋不是说老婆婆身上很!很臭吗?我猜婆婆肯定是在拾荒,我以前身上也!也很臭的。”
“这也许是条路,但也得知道她的名字才行,啊,对了,张会长肯定知道她的名字和样貌特征!”兴奋的叶楚立即拿出张会长的名片,奔向不远处的电话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