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夜色,一个身影行走在寂静无人的街头,脚步轻快,身手敏捷。
锦瑟回过头对着暗处眯了眯眼,一个转身进入一条巷子。另一个身影尾随着进入巷子,却忽然被扼住喉咙。
锦瑟眼睛幽暗,妖媚的猫眼带着致命的因素,手里用力,看着面前这熟悉的面孔,表情没有一丝波动。这个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在她眼里,从来都没有能引起她任何情绪的波动,说她天生冷血也好,她在乎的从来只有自己和任务。
她只是有点疑惑,原来今天的任务会失败,都是因为他,这么弱,是怎么暗地里搞破坏的?
被扼住喉咙的人眼里闪着凶狠和懊悔,看着表情始终平静的妖媚女人,就算得知他是背叛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
“没想到,今日会栽在你的手上。”
锦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边从手腕里拉出晶亮的银丝线,她这个人有洁癖,不会让自己的手沾上胺脏的血,她绕上他的脖子,准备一手解决了他。
他看着锦瑟的动作有点心惊,双手按住脖子上的银丝线,“等等,你都不问一下,是谁指使我这样做的吗?”
“没兴趣。”
锦瑟拨开他的手,话太多了,浪费她时间。
那人又叫住锦瑟,按住银丝线着急道,“我可以帮组织找出其他的背叛者,我也可以.”话还没说完,那人双眼一睁,脖子上细若无痕的伤口慢慢渗出血珠。
锦瑟有些不悦的看着慢慢滑落的尸体,抽回银细丝,真是话多。
锦瑟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转身就走,回到约定好的地点,一辆车正等着她。
锦瑟打开车门进去,车里坐着一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怎么样?任务还顺利吗?”
锦瑟面无表情摇头,心情很是郁闷,她现在不想讲任何话。
那人嘴边的笑愈加明显,转头看着车前,眼睛深邃。
“没关系”他幽幽的说,语气轻柔,像是呢喃,“那我们就开始上路吧.”
话音刚落,车子便“嘭”的一声爆炸了,火光冲天,一切化为灰烬,既然杀不了你,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锦瑟感觉身体沉重,周围满是水,水不停往她口鼻进入,她慢慢恢复意识,双腿一蹬,双手一波,冲出水里。浮在水面上,锦瑟深吸一口气。找寻到岸边,便往岸边游去。
一路拨开碍眼的荷叶荷花,她才意识到这是在荷花池里。
来到岸边,锦瑟艰难的爬上了岸,身体完全没力气。爬上了岸,她回头盯着荷花池那被她搅浑的池水。
再低头看这自己身上的衣物,明显的不是正常的衣服,她顿觉衣服下摆重的很,弯腰抓起裙摆,用力一拧,水哗哗的,再把其他地方都拧拧干,锦瑟轻松多了。
回身走向一直躲在一旁的人,那人看着她过来吓了一跳。
锦瑟看着身穿绿色衣服的小丫头,面无表情,头发还滴着水,明明是痴傻的哑巴四小姐此时却让人瘆的慌。
“我的屋子,在哪?”声音很是嘶哑,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过话。
小丫头缩着肩指了一个方向,锦瑟眯了眼望去,远处依稀可见一座院子,周围甚是偏远。
锦瑟对着小丫头点点头,“谢谢。”便转身往院子去。
小丫头吓得不清,四小姐这是跟她说.谢谢?四小姐.好了.还能说话!小丫头愕然,转头就跑。
锦瑟一路拧着水,晃晃悠悠的往院子去。脑子里多出来的信息她很自然的接收了,表情没起任何波澜。
如今她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天生痴傻就算了,还是个哑巴。从小不受人待见,随便个人都能欺负。亲生母亲只是个洗脚丫鬟,意外一夜荣宠有了她,却难产而死。亲生父亲是长年征战的将军,府里是将军夫人主事,自然是不可能多看她这个痴傻的庶女一眼的。
还有闭门不出的老夫人,都不管事了,怎么可能管她。
倒真是一个悲剧人物,不过哑巴这个角色倒是要好好扮演。
一边想着,锦瑟晃到院子前,非常破落,倒是蛮大的。锦瑟推开院子门,看着一地荒凉,眼神都没变一下。径直往屋子去,推开摇摇晃晃的木门,看着只有四面墙壁和一个土炕,土炕上连床正经被子都没有,这四小姐活得连狗都不如。
锦瑟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一套.还算可以穿的衣服。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把院子里的几张破凳子劈了烧柴,再从角落里找出火石点着。
把土炕通上火,再堆了个火堆烤衣服。
锦瑟爬上土炕闭着眼思考中,做杀手做到被自己一起出身如死的亲人背叛,呵,真是好本事。想起那个身体流着一样血液的男人,她的亲哥哥,同归于尽真是好办法。
算了,死都死了,想再多也不可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