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的月色下,一个黑衣人闪到了她的面前,“杀——”他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个字。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喜宝真的不知道手镯还能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发光保护自己一次,她决定孤注一掷。
黑衣人怔了一怔,冷笑了两声,“哼哼,这个你无需知道。”
“大丈夫行事应该光明磊落,你不明不白的杀了我,我的冤魂也不会让你成事的!”喜宝有点听出他的声音来了,好像是敖胜,心中立刻明白了八九分,于是就抛出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这句话果然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犹豫了片刻,摘下了面罩,果然是敖胜,“如今本王子早已胜券在握,还能害怕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告诉你吧,一切早在国师的计划之中,明天父王就会立我为储君,裕隆国的大好世界就属于我啦——哈——哈——”他得意地狂笑起来,利欲熏心的丑恶嘴脸暴露无疑。
“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还不知道国师的险恶用心,他不会把帝王的宝座简单的送给你的,阴险如他,早就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喜宝冷笑了一声,搅醒了他的好梦。
不啻于当头一棒,敖胜立刻变了脸色,但是他怎么能让他那颗膨胀的野心相信到手的王位失而复得呢?所以被迷了心智的他宁肯相信国师。于是,他狠命地摇了摇头,“你这个妖女,死到临头,还敢信口雌黄,我这就结果了你。”说着,挺剑当胸刺来。
凛冽的剑冒着慑人的寒光,眼看就要刺到胸口了,然而手镯静默着没有丝毫的作为。喜宝只得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忽的,一阵飘渺的箫音随风飘过,神奇得如一令定身法,将敖胜和两个打手的身形牢牢定在当处。喜宝睁开眼睛,一边唏嘘着神奇,一边庆幸自己又一次躲过了大难。也顾不得多想,赶紧翻身上马,策马扬蹄向远处跑去!一边跑一边想,不如先跑到裕隆的邻国吧,自己毕竟人单势孤,总要搬些救兵才能打败那个恶毒的国师吧!
黎明的曙光温柔地照耀在裕隆国童话般美丽的宫殿上,然而这个以往如童话般单纯美丽的王国,将上演一场血腥的杀戮了……
国王在浑浑噩噩中醒来,望着身旁空空如也的床榻,心头如针扎般的疼痛,一夜之间,他失去了自己钟爱的结发妻子,那个可怕的谶语,就要在这一刻应验吗?祖先父辈乃至自己苦心经营的太平祥和的裕隆国就要在自己手里毁于一旦吗?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了父亲临终前的情形……
“王儿,为父将不久于人世,今后裕隆国的重担就要靠你去担了!”老国王断断续续地说。
“父王,孩儿这就去找能治您病的良药,儿臣绝不能看着您……”年轻的国王泣不成声。
“不,王儿,人的寿命是由天注定的,我儿也不必过度悲伤,切记一定要治理好裕隆国,善待百姓,这就是对泉下的为父最大的安慰了!”老国王的气力越发的不足了。
“孩儿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年轻的国王用力地点着头。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的祖先曾是中国的朝臣,因为被冤枉治罪,所以一家人逃了出来,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宝地,所以就在这里住下来繁衍生息了,后来这里还来了很多外族的人,大家一起生活,也是其乐融融,大家推选我们的祖先做了国王!可是,若干年后,有一个人耐不住寂寞,他依然向往中国朝堂的宦海生活,想带着一船的金银珠宝,回去买官做,被国王发现了,就把他处死了,这个人临死的时候发了一个毒誓,那就是裕隆国终会被后来的一个中国人给毁灭……”
“国王陛下,请您更衣吧!国师有重要的事情禀报!”仆人的话打断了国王的思绪,他强打精神换好衣服,走出了寝宫。
“国王陛下。”国师做作地行了一个礼,“您的气色很不好呀,是不是还是因为王后的事?”
国王沉沉地点了点头。
“恐怕,我还要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国师顿了顿说。
“什么,你说吧,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国王的声音显得苍老了很多。
“那就是,敖彦王子殿下私自把那个妖女放走了,二王子得知了消息,已经带人去追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
“什么?”虽然,国王已有准备,但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看来那个妖女正是那谶语中所说的灭我裕隆国的人了!“这个逆子,来人,把他给我抓到大牢里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发出了这样的命令,可能是唯有如此才能略微解除心头的愤恨,可是王后临终的话又闪现在耳边,是的,曾经是自己和爱妻的珍爱儿子,即将成为裕隆国的继承人的儿子,自己又怎么舍得将他送上断头台呢?可是怎么办?怎么办?就任由他无视自己的权利,去解救一个想要毁灭裕隆国的妖女?天呀,该何去何从呀?此时,他感到自己的心仿佛正被放在荆棘上煎熬。一阵头晕目眩,他几乎跌坐在地上。
“陛下,”国师一声惊呼,急忙伸手扶住了国王的身体,“我看你还是先下去休息吧,一切事情由我来操办好吧?这是一粒安神丹,您把它服下,好好睡一觉吧。”他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
好像是别无选择了,国王顺从的接过了药,在国师的服侍下,吞下了药丸,一阵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
“来人,服侍国王安寝!”
两个宫人走了过来,脸上有着诧异的表情,为什么国王刚刚醒来,这会又要睡呢?但是在国师威慑的目光注视下,她们也丝毫不敢表示异议,只得听从国师的命令了。
明媚的阳光是那么的灿烂,裕隆国的宫殿是那么的辉煌,可是裕隆国人的心情恐怕再也不会明朗了。
敖彦静静坐在昨天曾关着喜宝的牢房里,心如止水,这是他要求看守把自己关在这里的,仿佛在这里还能找到心上人的气息,此时此刻,他想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安危,有时候,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快速地,深深地爱上了这个人,从她从悬崖上跌落到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这份爱就在他的心头深深扎了根,那个根还正已蓬勃的气势迅速疯长着,它的势力已是不可比拟了。这就是老人们曾说过的一见钟情吗?是的,他已经不可救药地沉浸在这份感情中去了。无所想,无所思,心里除了喜宝,已装不下任何的人和事。但是,此生恐怕已不能和她长相思守了,这有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想到这,他的心头拂过一丝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