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人也真扫兴。”有人说着,声音不大不小的,因台下安静了许多刚好都能听见,话音刚落,已有人飞上台去,看那人年近三十,高高瘦瘦,一身白衣,面目清朗,唇畔带着笑意,长发飞舞,手握横笛,口气不满地说:“你也当真无趣得紧,热闹的比赛给你,算了,看你也不喜多说,动手吧!”
影动间,银白长蛇早已攀上青翠细竹,只一瞬,横笛便直指那人手腕,翻转际,长鞭声声凄厉,轻舞处,长笛数摇青影,时而白蛇占尽上风,时而风竹挥彻清光,一个面带狠厉,一个脸露鄙夷,一个倾尽所能,一个游刃有余,偶似波光现粼影,时如狂风掠萧竹,只见一道白影滑过,长鞭落地,竹笛横腰。
众人这才大叫一声“好。”直道过瘾,都高兴地看着那个冷漠之人,看他还装什么,那人只面上一冷,也不说话,拾了长鞭,便走了,还真是轻轻地来不带一声笑语,又轻轻地走似乎袖也不挥了,哪来的云彩呢!
白衣男子见众人又都兴致勃勃了,便说:“这才像个逍遥城的样子嘛,得逍遥时自逍遥,众位说是不是呀?”
“是呀。”众人附和着说:“大侠叫什么名字呀?”
“大侠就不敢当了,雕虫小技而已,在下宋意桥,有幸结识各位了。”
林清儿看这人也是个喜好热闹之人,随性的样子,应该是个游侠吧,想他月下喝酒的样子,会不会有点儿像李白呢,搞不好也会来个“对影成三人。”呢!只这武林大会看起来像是茶坊中众人闲聊的场景,全没了什么江湖意味,不知这个快意恩仇是谁说的。
“清儿,我也想上去,好不好。”司马夜问道,看他那一脸羡慕的表情,又说着:“清儿,不答应,我就不回了。”
林清儿笑了笑,这个司马夜,居然还会威胁她,只是这个对她可不起什么作用的,却也不想扫了司马夜的兴,宠溺地说:“好吧,不过夜儿可要小心点儿。”闯荡江湖总也免不了与人动手的,只是司马夜的小孩心性难保不处处给他们添乱,看那人武功应该比司马夜要好吧,让这个司马夜吃吃亏,以后就不会嚷着要参加这种武林大赛了。
风儿说:“清儿姐姐,还是不要让夜儿哥哥上去了,上次在离海城就已吃亏了的。”
林清儿心想,经历了离海城的事情,这个小丫头似是心有余悸吧,如果换作是别的小姑娘,兴许早就不跟着他们“出生入死。”了。而风儿的确是个勇敢的小丫头呢,只是比先前得事要小心了些,毕竟只是小孩子,还是喜欢看热闹的。林清儿笑了笑,说:“风儿,不用担心的,我们还有慕容大哥呀!”
数日的相处,林清儿四人已与慕容若书亲密了不少,何况风儿还喜欢慕容若书,他们当然要好好地对他了,而慕容若书对他们也不似先前那般生疏,对风儿也很不错的。
“是呀,风儿,不用担心的,清儿姐姐自有分寸的。”李二牛也开口了,这个二牛从昨夜他们谈话之后,就变得好听话呀,林清儿心里高兴也有些担忧,高兴的是终于不用再听他的啰嗦,担忧的是这个二牛对她好像有点儿死心塌地的意思,算了,不去想它了,二牛现在还年轻,将来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像风儿一样呀!
慕容若书也说:“是啊,风儿莫担心,有我呢!”他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让司马夜暴露身份,主人吩咐的,他只要照做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想去管,反正这个司马夜是小主人,主人自不会害他。
林清儿正想间,司马夜也飞上台了,却惹得众人静了下来,唉,谁让司马夜那张面具太好看了呢,如果是真的司马夜怕是连老天也会嫉妒的吧!在念月村时,林清儿只把他当作小孩看待,也未仔细看司马夜的长像,何况每天他都玩得满脸是泥的,她也没心思去看的。出了念月村之后,林清儿这才发现司马夜这张脸太容易招惹桃花了,简直是老少通吃,看着那些人惊呆的表情,林清儿心想真有那么好看吗?后来,林清儿真的仔细看了看,的确可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
只见台上的司马夜一身青黑色衣服,显得他更加面若冠玉,剑眉轻扫入鬃,俊眼如星生辉,薄唇微紫含笑,身形英挻似松,山涧明月也要暗他一分,林中清风也要浊他几缕,飞鹰无他矫健,鸿雁无他翔翩,若与山比,山少了灵动,若与水较,水没了静谧,偶现的贵气更添了神秘,似这等人物定不会简单的,众人心里下了一致的结论。
那宋意桥似也看了司马夜几眼,只微一露欣赏之色,随即问道:“如何称呼?”
司马夜还未从兴奋中走出来,愣了愣便说:“罗夜。”
“那我们开始吧!”
“好。”
如若说前面的比赛让人看了眼睛舒服,那么司马夜与宋意桥的比试当真称得上是让人身心具爽。却似日月争光辉,又如星月共盈盈,直似梅雪赛春,恰如弱枊拂风,一个如笑看世事的高人,一个似俯视苍穹的神仙,身影飞转处翩若翔云,拳脚相加时疾如闪电,飞升一如双鹤冲天,陡降只似二鹰竞兔,时若白云缠日,时若狂风卷絮,时而纠缠如梨花落细雨,时而相离似皎月映平湖。二人打得是难解难分,众人看得是心潮澎湃,台上声声似诉,台下静静如水。
二人打得有些时候了,那个褚剑峰见近午时,便站起身来,对着司马夜与宋意桥说:“二位且休战,待下午再来比试高低,如何?”
宋意桥听了,忙卖了个破绽,跃出圈外,而司马夜见宋意桥停了下来,有些不满,说:“我不想停下来,我们继续。”
林清儿一见这个司马夜耍起小孩脾气来,便对慕容若书说:“慕容大哥,你去把夜儿拉下来,莫要让他惹事才好。”
慕容若书也上了台,众人以为又有个翩翩公子来参战,个个伸长脖子等着,没想到他只对着司马夜说:“清儿,要你下去呢!”他不可能喊他司马夜或者跟着林清儿也叫他夜儿,只好不说,每次同他说话,只拿林清儿作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