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衣服可以借我看看吗?”必凡机械地伸出手。
那中年人明显不是一个富商,125金币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笔大款了,现在这条衣服虽然是失败了,终究是125金币的换来的结果,他怎么可能随意地交给一个陌生人。
“也许我能让上面的图案复原。”必凡说道。
“您,您也是符箓师?”那中年人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必凡的面孔实在是太年轻了。
必凡没有回答,只是笑笑,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图案上。
但必凡的故作深沉却是让那中年人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想着反正都失败了,倒还不如再让别人尝试一下,兴许……他抱着渺茫的希望把衣服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必凡。
必凡拿起衣服,很是暴力地挤进了店里,引来一阵嘈杂的叫骂声。
勾画阵法的原料并没有用完,此时正在进行第二件物品附阵权的拍卖,那原料也没有被收进去就放在了易大师的边上。
必凡鬼使神差地就走了上去,拿起笔蘸了上了点原料,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幅图案里。
其实对于符箓师来说最基础的一门学问就是对原料的配制,其中的道道绝对不是一两日的时间就能说通的,不同的阵法需要不同的材料,而且只要所附着的东西的质地不同,那么配料中的量就又要调整。因此每种配方都是经过无数代符箓师的实验研究出来的,一旦配制的东西出了问题,那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白搭。
但必凡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符箓师这个行业,自然是不知道他所蘸取的原料是被符箓师喻为身家性命的东西。台上的易大师在歇斯底里地喊着什么,但必凡什么都没有听见,现在对于他来说整个世界都只留下了那一张小小的图案。
必凡现在很累,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都陷入了这个图案中去了。这个图案看上去很简单,当然这种附着在普通丝质衣服上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高档货,但就算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图案也是够必凡受的了。
必凡的汗水滴到了地上,他拿笔的那只手几乎都是有些颤抖。
周围的人像约定好了一般都是保持了沉默,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难道要创造什么奇迹吗?
而那易大师也是重新坐回了座位,看着必凡若有所思的样子。
必凡终于是动了,当他将笔提到了图案的上方时,那颤抖得笔尖却是稳定了下来。一笔,两笔,仅仅只是两笔,但必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白。
“好了,大叔,你向阵法里输入点元力试试看。”必凡对中年人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虚弱。
中年人将信将疑地接过了衣物,他真的不相信这简单的两笔就能将这阵法给完善了。但当他将元力输进去的时候,阵法却是隐入了衣中,这说明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成功了。
人群里马上就又变得喧闹起来,这个年轻人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必凡听着这喧闹的声音,本身精神力接近枯竭的他,脑子都快炸掉了。
“好像玩大了。”必凡喃喃道。
那位易大师真的是坐不住了,看着必凡苍白的脸庞,立马走下台来扶助了必凡。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看得真切,刚刚必凡那简单的两笔直接就把他那个失败的阵法提升了一个档次,这样的人,而且还这么年轻,肯定是有名师指导的,当然是要好好巴结。
而且看着家伙还年轻,指不定就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
“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从何人?”这时候他这张脸倒很是诚恳。
“我只是个画家。”必凡虽然讨厌这家伙,但抬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打也打不过啊。
“小兄弟莫要说笑啊。”易大师若有所指地笑笑。
“不好意思,我真的只是一个画家。”必凡说得也是相当诚恳了。
“真的只是一个画家吗?”易大师倒开始迷茫起来了。
必凡也懒得跟他玩文字重复游戏了,转身就要出去,这时候那中年人顺势就扶助了必凡。现在他可是感激的紧呢,要不是必凡帮忙,这么一大笔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小子,你通过了我的考验,今天我易安,三品符箓师决定收你为徒,你快些去收拾,收拾明日就与为师一起上路了。”这话说得是相当的响亮,相当的有气魄,相当的不容置疑。
刚刚跨了两步的必凡差点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这家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刚刚还一个小兄弟,一个小兄弟地叫的亲切,转眼间就变成小子了,竟然还要收自己坐徒弟?
周围的那一堆人里面还真有被这声音给震到了,再联想到刚刚他走下台来扶必凡时的亲切场景,以为这真的是这位易大师设下的收徒考验,他们纷纷拱手祝贺:“小兄弟真是个有福之人啊,相信将来的成就必然不同凡响。”
听得必凡真是想要当场晕厥在地,他对这全大陆最赚钱的职业当然不反感,但看那易安现在是一副趾高气昂,像是在说,我现在给你一个舔我脚趾头的机会,你来不来?
必凡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调头就要走。
那中年大叔在必凡边上,自然是看得很通彻,笑着帮必凡开路。
“你,你小子知道符箓师在大陆上的地位吗?”易安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竟然会拒绝一个成为符箓师的机会。
“我只是一个画家,我只知道某些人连画画都还没学好。”必凡转过头来淡淡地说道,他现在真的很虚弱,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上一觉。
易安气得手指头开始颤抖,这是他成为符箓师以来受到的最大的侮辱,这个小子不可饶恕。
“你这狂妄的小子去死吧!”
必凡没有想到这人会如此的丧心病狂,在这王都的大街上都敢行凶,要知道王都的甲卫可不是什么摆设。但现在必凡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别说他现在精神力几乎抽空了,就算他再全盛时期也打不过这神经病啊!
眼看着易安的掌风就要打到必凡的脑袋上,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再也前进不了一步。
“小人。”边上的中年大叔淡淡地说了一句。
然后只见他一挥手,易安便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到了墙壁上。
尽管他的眼里满是怨毒,但他也不敢再出手了,就算他能敌得过边上的中年人也一定会引来王都的巡逻甲卫,到时候就根本脱不了身了。
中年大叔将必凡驾着走了出来,小六子拿着两串糖葫芦跑了过来。
一看老大竟然成了这样子,马上就扔了糖葫芦扶住了必凡:“孟哥,你没事吧?我刚刚没挤进来,里面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好了,这小家伙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那中年大叔笑道。
“你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看到没,我就在前面那家铁匠铺里。”拍了拍必凡健壮的肩膀,这大叔似乎很满意。
而那“聚宝斋”里的人群一下子也就散了,这还有甚好看的,这符箓师不仅本领不够,就连人品也是渣到了极点,那还会有人找他做生意。
那管事看着一片狼藉的店面,当真只能是满满一眶心酸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