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凌雀拼劲全力与众人周旋着,刀光剑影中有人伤,有人亡。她每接一招,身体都要承受剧烈的疼痛,这痛处让她清醒很多。她知道这样打下去对自己不利,这幅身体是撑不了多久的,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啊!
现在的她不过是个半残废而已,面对这些炎国顶尖杀手的轮番攻击下,她很快便落于下风。无奈之下,楠凌雀只好把背上的剑也拔了出来,照理说刀剑配合能是提升自己大半的攻防能力的,只是现在她握剑的右手一直颤抖个不停啊。
见状叶倾笑了:
“哟!哑雀的天葬双刀?让我来领教领教!”
这话音刚落他便杀了过来!白刃相接,分离,又缠斗在一起,顷刻间倒下几人。又是一招拆分之后,叶倾稳稳立与树上,他舔了舔自己刀上血迹,笑道“能饮到上将军的血,看来你们运气还不错啊!”
楠凌雀揣着粗气,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腿上不知道何时多出的口子。
叶倾笑着“你的天葬双刀果然厉害,不过……于我没什么用嘛!”
楠凌雀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然而叶倾并没有给她过多喘歇的机会,他轻轻松松的躲开楠凌雀的剑锋,一脚蹬在那人肚子上,那人顿时就翻了出去,砸在后面的大树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的确,经昨天这么一折腾,楠凌雀身上的伤几乎全发了,她现在右手握剑都费力,更别说是出招了。
怕主人再吃亏,狮子嗷吼叫的一声便向那人扑去。随即叶倾翻身出去与它拉开距离。狮子却马上调转了方向,叼起地上的楠凌雀便往树林里奔了出去,有树木作掩护,她们很快便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叶倾咬牙道“还愣着做什么,追啊!”
狮子大步流星的在林间狂奔着,楠凌雀咬牙,有些受不住这颠簸,跑出一段便从它背上下来,靠在一颗大树上歇歇气,这些人都是顶尖的杀手,马上就会追上来,得快些离开啊。
她刚一转身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楠凌雀正准备给那人来个锁喉,这人却一下子握住自己的手,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最后憋出一句“快,跟我走!”然后那人拉起她的手就跑。
见这叫花子一身狼藉,脸已经花得看不出是人是鬼了。楠凌雀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那叫花子拉着一路狂奔。也是吃了霉了,这叫花子手上力道好生强劲,自己竟然挣脱不开。无奈之下被他拖着穿过一片小树林,前面出现了人群,这下楠凌雀紧张起来“你要干什么?”
还不等他回答,就已经先听到后面灌木丛中的动静,想来是叶倾已经追上来了。“快!”那人拖着她就往人群里跑。想着拿人群做掩护也好,所以楠凌雀没反抗。
就这样俯身踩在人群里。台上那个主持大局的人,看他们两像神经病一样在人群里窜来窜去的,终于忍不住说道“哎!你们两个干嘛了?捉迷藏啊?还不快过来签字!”说罢,他上下瞄了一眼楠凌雀和她身边那人的扮相,简直可以说的两个逃难来得。那夜没办法,楠凌雀出逃在外肯定是不会穿的太过光鲜华丽,在加上经过刚刚那一场打斗,她现在看起来像个难民也不足为怪。随即那人便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说“不会写字就过来按个手印,我们要上山了,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那叫花子想都不想就在上面按了个手印,然后抓起楠凌雀的手,也往上面摁“等等!”楠凌雀本想拒绝,但她右手根本用不上劲,只能眼睁睁的看的自己手也按在了上面了。
按完手印,台上那人本还想跟他俩说什么。开口第一个字尾音都还没拖完。楠凌雀已经看见穷追不舍的叶倾冲出了树林,她翻身就闪到人群里面去了。随后只见那叫花子一见是叶倾,也是直接钻到桌子底下。见这叫花子这样的反映,楠凌雀眯了眯眼睛,心下叹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蹲身藏在人群里,注视着叶倾的一举一动。见他似要过来查看,但好像又被这帮人给拦住了。这才稍稍缓了口气,这时大部队开始移动,凌雀就这么混在人群里,跟着大家一起上了山。
路上楠凌雀的肩伤又开始剧烈痛起来,一路上她也没说话,只是不停观察着四周是否安全,只是反复确认着叶倾还在不在这附近。上山的队伍拉着老长,她不知道刚刚那叫花子拿到那里去了,也不知道那个人叫自己摁的手印又是摁的什么手印?身上这几处伤口都疼得厉害,她不停的吞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有些不听使唤了。楠凌雀咬牙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行,不能在这倒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刚才寺庙。灯火昏暗的大殿里,只见这几百号的人,对着刚刚庙里见过那些几尊神像,又是跪又是拜的,搞得跟六国大封相一样!
楠凌雀不解,她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骂道:
“我去,什么玩意,一帮跳大神儿的!”
她捂着肩上的伤口,极力模仿着身边人的动作,在自己剧烈的喘歇声中,她有些听不清耳旁的声音了。此时她已是满头大汗,包扎伤口的绷带可能需要更换了,不过好在包扎得比较厚,所以不会那么快渗出血来。
这时她好像身前多出个人来,再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休息。”楠凌雀强撑着留住自己的意识。努力分辨着那人说的什么,最终她点了点头。
然后那人搀扶着她向外走去,隐约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凌雀,那个声音好熟悉,只是又忽然想不起他是谁了……
刚到房间,那位好心人好像还在关切的说着什么,楠凌雀便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把他堵在了门外,然后便一头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