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样想的,”阿群,“所以我害怕了,这个笔仙,如果要害起人来,不是很容易吗?如果有一天,我禁不住诱惑,用它许更大的愿望,那不就是会失去更好的东西吗?人会贪婪的啊。”
阡陌惊讶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觉得有点高兴:“所以你怕控制不住自己?”
阿群点点头:“你看嘛,我就挂一门科,就能……就能……”她没好意思说,“要是我以后心黑了,我要个什么房子啊,事业啊,那不得……”
阡陌微微笑了:“你和璀璨说了?”
阿群点头:“我藏不住事,但我又不想和别人说,只好和璀璨说,是昨天晚上操场散步说的,她就和我说,这是什么潜意识,笔仙只是一个游戏,是人内心意识操纵了笔在动。内心强烈的要什么东西时,笔会选择‘是’,而面对自己排斥的东西时,笔又会选择‘否’。我好像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懂,后来璀璨说她解释不清楚,让我来找您。”
“你现在疑惑的?”阡陌。
阿群:“按璀璨说的潜意识操纵笔的话,为什么有的时候结果不一样。还有,没有笔仙的话,我那个事情怎么解释。”
阡陌:“我们先说你个人的事情,就是你喜欢一个男生,是这样吧?”见阿群没否认,他继续:“他来找你,说明他有想法,有可能在不经意中,他看到了你的出色,或者你有可能曾经对他好过。”
阿群嘟囔:“可她们说我胖,他怎么会喜欢我!”
“欣赏是一种感觉,不是别人以为怎样就会怎样的,不要妄自菲薄,有时候,一点粘举动会打动别人的。”
“噢,那年报道时,我帮他拉住行李箱,就是那时……”她又开始不好意思。
“所以啊,人家记心里了,”阡陌,“至于你说的考试问题,你得想想有没有吃错东西,伤了胃,而且你惊喜了,可能一下子会影响了情绪。还有下次可以补考,对不对,学校会给机会的,况且你应该快毕业了吧?”
“恩恩,我今天去找过导师了,他理解了,说生病是没办法的事,可以补考的,”阿群又想想,“昨天晚上我和他去吃了烧烤,会不会那东西不新鲜啊?”
“有可能,”阡陌说,“你担心的结果不一样是指什么?”
“我们宿舍有个女孩,钢琴非常好,她和我游戏时,问她是不是喜欢钢琴,结果选了‘否’,璀璨说是她听到过那个女孩说不喜欢钢琴,是她的不喜欢影响了结果。”
“然后她又和别人玩,结果变成了‘是’,”阿群,“璀璨说,那个女孩是以为别人认为她喜欢钢琴,所以影响了结果。”
“你觉得有点糊涂,对不?”阡陌,“你想想,你看那个女孩弹钢琴的时候会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她不开心,有一种忧伤,”阿群,“她都不笑,而且她有个钢琴小模型,灰尘上了几圈,也不去擦。所以我觉得她不喜欢钢琴,一点儿也不喜欢。”
“在你们之间的游戏中,你的‘不喜欢’和她的本来就‘不喜欢’很显然得选择发‘否’,完全内心意识控制了,”阡陌,“她和另一个女孩玩的时候,她会期盼不一样的结果,而偏巧别人又以为她狂爱钢琴,别人的确定‘喜欢’和她的‘期待不一样’中偏向了‘是’的结果,这就是不一样结果的原因。”
“那为什么别人确定的‘喜欢’就战胜了她的‘期待不一样’,占了主导作用?”阿群思维转得挺快。
“我问你,她是不是后面与别人玩的?在和你玩过之后?”阡陌,“让我猜下,当时,另一个女孩有没有事先强调过,说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喜欢钢琴。”
阿群想想:“有过,另一个女孩还嘲笑我说我不懂艺术,钢琴是用心去谈的,又不是表情上能看出来的,她对弹钢琴的女孩说---你钢琴弹那么好,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有喜欢才能做好嘛!”
“那一瞬间,弹钢琴的女孩被她的话会有迟疑和疑惑,再加上她之前期待的不一样,结果自然而然得偏向了‘是’。”阡陌说,“说不定你当时还在旁边不由衷得说过,她或许应该喜欢钢琴的吧?”
“恩,我是被另一个女孩嘲笑后,说过,要么是我想错了,你钢琴弹得真得很好,不喜欢怎么会这么出色呢。”
“你不带心的话,也会间接影响玩游戏的人,”阡陌,“为他们的结果注入一点肯定的想法,虽然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她们听到的就是你变换过去的‘肯定’。”
阿群连连噢噢,安静得想了一会,突然变换:“那就是他喜欢我的,不是因为笔仙。”
思维一下子跳回去了,让阡陌来不及跟着转脑子,只好木讷得点点头。
“其实那个笔仙的游戏是有点无聊的,问来问去就那点东西,还闹得她们会吵架,”阿群若有所思,“以前我们四个可好了,要有不开心的事也是当面解决的呢。”
“那就不要玩了,”阡陌,“本来就是一个游戏,为游戏伤了感情很不值得!”
阿群离开时是满脸笑容的。
“这个女孩不错,”于斓说,“有想法,但不浮躁!”
“对了,”于斓想起来,“有四个女孩,你说最后一个会不会也来?”
“不会那么巧合的!”阡陌摇摇头。
夜,入深,阿群从上铺下来,跑到书桌边,一把捋过桌上的东西:“林夏,你又在玩?说过这东西不能碰了。”
“关你什么事?”林夏看着笔掉了下来,脸色煞然惨白:“完了,完了,笔是不能掉的,笔仙走不了的!”
“我知道你也去看过心理医生,肯定比我还清楚笔仙和潜意识的关系,”阿群生气了,“你这样不止对自己不好,也会消极得影响到周边环境。”
“心理医生懂什么,”林夏的态度较之前在‘仟佰咨询’里的判若两样,甚至有点愤懑,让阿群心里不由得咯噔下。
“笔仙走不了了,会缠在你身上,”林夏的脸阴沉下来。
“醒醒,”璀璨听到动静,也起身了,拉过林夏,“我们都清楚,其实你清楚的更早,都没说罢了,都这样了,还是说清楚比较好,笔仙这东西是你弄回来的,你弄回来前也懂了它的含义,我们几个先后陷进游戏里,甚至用游戏来试探别人,对不对?”林夏没有吭声,阿群抿住嘴巴,青岚睡在上铺,翻了个身。
“没意思了,”璀璨,“我们也不多久要毕业分别了,随便怎么都已经失去了意义,难道不能好好得,假装也可以,至少为前几年划个句号,这些小事在以后看来就是芝麻绿豆的事情。”
“碍你们什么了,”林夏说,“我只是在问我自己的事情,又不在害你们,或者听你们的想法,你急个鬼啊,还是心里有鬼,怕什么。”
璀璨闭嘴了,把阿群拉一边去:“别理她,无可救药!”
“可是!”阿群的心软。
青岚从上铺伸手往下拍拍,吓到了阿群和璀璨,璀璨拍开她的洁白手臂:“你干什么?吓人啊?”
“我是说,你们别管她了,”青岚戳戳手指,“看过心理医生了,还这样,不可救!”
“青岚,你的话就不对了,我也去看过,况且林夏是不是你同学?”阿群冒火了,“什么管不管的。”
“你当心她赖你身上,”青岚的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笔掉下来,你等着看吧!”
阿群一愣,是笔掉了,对的,可是……
璀璨:“神叨什么,你看过类似的书吧?”青岚没吱声,“别搞得自己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你关心她倒是啊,”青岚坐起来,“你也不是说别理她了?”
“你!”璀璨无语,瞅瞅阿群。
阿群想想,走到林夏那边,摇摇她的肩膀:“夏子,你别怕,笔是我弄掉的,它不会找你的。”她捡起那支笔,攥在手心,“笔仙一定要附在人身上,那也只会是我,不会是你。”
“阿群,”璀璨和青岚一起呵斥她。
“你们不是说没有笔仙嘛,”阿群笑笑,“如果夏子能从这个游戏中彻底醒来,我倒不介意试一下这个结果。”
青岚抚额:“阿群,你也真是的,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欲言又止。
“好了,夏子,睡觉去吧!”阿群拉起她,“笔都掉了,也问不成了,改天再问。”林夏嘟囔了一声,瞧瞧她们三个,自顾自得拉被子睡下了。
而阿群:“睡吧,都睡吧!”
这一夜,大家都睡得不错。
只是早上起来,阿群有点黑眼圈,璀璨问:“这是怎么了?”
“难道?”林夏睡了一觉,心情好多了。
“别瞎想,”阿群说,“我睡那么晚当然会有黑眼圈,而且你说的那么神乎,我也会怕的。不过,现在你看嘛,什么事也没有,”阿群推开手心,“我握着睡了,你看,我不还好好的,所以,夏子,笔仙是不存在的。”
林夏从她手心捡起笔尖,还有温度,她点点阿群的额头:“什么也没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