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点头:“夏子当时还笑阿群,说她不懂艺术的境界,在那种氛围中,难道要一边弹一边傻笑啊。所以她的认为是青岚是喜欢钢琴的,在她们之间的游戏结束后,我看到青岚异常的兴奋,而看了很多书的我自然知道她在兴奋什么了。说句实话,她无意间的结果让我知道了,人的意识真能起掌控作用。或许青岚知道我明白这个,所以她之后再也没和我玩过这个游戏。我就像一个过客,看着她们沉迷在试探的游戏中。”
“你确定她们都得明白这个?”阡陌,“你也参与了,是不是!”
“我确定青岚知道,夏子从带来游戏就事先懂了,而阿群,我不知道,她似乎成了炮灰,她们都找她玩,”璀璨,“而我,也从阿群那试探到她认为我脾气不好,花钱大手大脚。从夏子那试探到她不希望我将来有美好的婚姻生活。可笑吧?三年多的友谊成了一个连泛泛之交也算不上了关系。”
“好,我们不说别人的事,就以你的心态来说,”阡陌想想,“以阿群来说,她认为你脾气差,乱花钱,是不是你自身能意识到的问题?如果你在深深的潜意识中自己有这样的认知,而且你问出这话的时候本身带有了一种认可,难道不会是你自身牵引了笔,你对于自己问题的关注占了主导作用?”
“啊?”璀璨有点惊讶,她不太明白。
“你试探夏子的时候,试探由开始已经扎根你的意识中,你有可能更多的提前想到了负面结果,带着这样的心去玩,也许夏子有确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不保证还是你自身事先想好对方会有的结果而占据了上位吗?”
璀璨有点愣了。
“简单的说,你有可能预先设定了结局,然后内心强烈的无形中想促成这个结果!”阡陌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事先有了被害妄想症?”璀璨明白了他说的意思。
“没有那么严重,”阡陌笑笑,“只是人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有了设防,想要揣测对方心理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吗?你说你看了相关的书,可能是受了影响,负面的案例占了大部分。你在学着去分析别人,用你看到的去套用。璀璨,找几本积极一点的书看看。”他在便签上写下了书目录,递给她:“这个游戏别再玩了,它带来的阴暗面和沉沦太多,有人因为走不出,轻生的都有。”
“那她们呢?”璀璨继续问。
“简单,你不是说青岚讨厌至极钢琴吗?那她的潜意识很浓烈,阿群不太懂艺术,根本有可能没怎么带心思去玩。”阡陌化复杂到简单。
“可她也和夏子玩了!”
“同样,青岚在浏览你那些书的时候,你说她可能不带耐心,她匆忙得瞥过后,甚至不及你还有可能分析过,她所进驻的意识比你更简单直白,她明知道夏子看到了她和阿群游戏的结果,知道夏子会笑话阿群,会有不相信的成份在,青岚的意识慢慢转变成她开始期待夏子有不同样的结果。”
璀璨沉默了,愣愣得看看阡陌,小心得问:“那阿群喜欢系草的事呢?”
“你不是说阿群自己都觉得无所谓,所以在她心底,也没有人家会喜欢上她的念头,自己都不信,她又是问题的主导方,占了主要的一方,结果很容易偏向了她。”
于斓听阡陌的解释,突然不太想说话了。
“那是不是夏子一直执着考研,内心很怕考不过,也怕别人说她考不过,”璀璨这样说,“她本身就不自信,只是想找个理由,怪上别人的理由。”
“璀璨,不要让一个游戏来摧毁你们建立的友谊,人性的弱点多多少少谁都有,用窥探得心去挖掘对方,用自己认为的事加到对方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上和想法上,很不恰当,对双方都不公平,游戏只会让人越陷越深,裂痕越来越大。其实不妨,你们可以敞开心怀好好谈谈,或者用你们喜欢的玩笑方式化解。”
璀璨抽了一张纸巾,拧成一团:“反正快毕业了,这些问题就让它们烂尾吧,”她的脑子有点乱,找到零乱线团的头。
“璀璨,”阡陌有点担心。
“龙大哥,我先回去了,”璀璨疲倦得说,“回去后,我会好好想想的。”
“璀璨,”阡陌欲言又止,他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迟疑。
她前脚刚走,于斓就激动得:“阡陌,我们玩下游戏,突然很有兴趣。”她转而加了一句,看似很真诚得说:“我想了解当事人的真实意境,所以要亲自感受下。”并且忽闪了她一厘米多长的假睫毛,看上去纯净又好学。
阡陌看看时间:“晚上加个班?要么?”
“非常乐意!”于斓趴回电脑前开始查游戏的规则,时尔发出一声“噢”“咦”“啊”“怪了”。
阡陌只好摇摇头,回忆起当时研究案例的情景,当时和他合作的是一个女生,课程大概一个星期后,那女生申请转系了,告诉阡陌她自己的心里没有强大到为世人排忧解难,她自己已经迷惑了,有很多想不通的东西。阡陌问那是什么,甚至把自己想到的,疑惑得和她说,希望她能感同身受,处于同样的情况下,心境或许差不多。女生后来也没深入说什么,只是可能她不适合从事这一行业。当年,导师让选择合作人时,阡陌选择女生,因为他的研究比别人想得远,认为异性之间的引导作用更不同。女生临时转系,让不少人在猜测,甚至阡陌还被扣上负心的帽子,想像力都比较丰富,认为游戏中出现了一些理不清楚的事情,有一段时间,阡陌被他们引导到质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直到毕业,多年来,没有过那个女生的消息。
阡陌回忆到这一点,有点抑郁。
而那边的于斓是兴奋得把键盘敲得啪啪响,喝咖啡发出吧叽吧叽的声音,把阡陌从回忆中拉回来,他皱皱眉头:“优雅!”
于斓瞪了他一眼:“有数!”继续在那咧开嘴巴笑。
晚前也没客人,所以阡陌任由她自娱自乐,翻了半天,没翻出一支新笔。“对面搞艺术的肯定有笔,”果然一会儿就从对面‘讨’来一只HB铅笔,没嫌弃得用水果刀削尖它,搁在大张白纸上,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不缺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他们把灯光调暗的时候,火阑珊抱着白麟出现在微暗中,看似很无辜得瞪着他们,“黑灯瞎活火的!”
阡陌想想:“把门关了,你看着就是了!”
火阑珊似笑非笑得团在沙发上,看着于斓一本正经得开始按规矩开始。
笔仙很快唤来,鉴于于斓初次玩的兴奋,她问了很多问题,此位笔仙来自唐朝,是八岁,在前朝时依附在笔上,成了笔仙,他认识于斓,说于斓前世是一个公主,倾国倾城。
说到这里的时候,阡陌乐了。
于斓瞪了阡陌一眼:“你不是说潜意识么?你给我应证下看看。”
阡陌收回不认真的态度,神情严肃又无奈得:“看来你内心的意境那么强大,我又改变不了你有公主梦的意向!”
扑哧,火阑珊笑了,白麟配合得掩上嘴巴。
“现在问你的问题,哼,”于斓轻轻揉揉悬空的手臂,做下缓冲。
“笔仙,笔仙,请告诉我阡陌还喜欢阑珊么?”这问题一抛出,火阑珊止住了笑,瞅着阡陌,明知道结果是怎样,可是从现在看来,这会是一个尴尬的结局。
阡陌瞪了于斓一眼,脸色一沉,和她相持的那只手非常沉稳得画到‘否’字上。
“你耍赖!”于斓不相信。
“我没动!”阡陌,“你感觉我拉你了?”
于斓摇摇头:“不过,你怎么?”
“闭嘴!”阡陌在她耳边轻轻得说一声,眼角看了一眼火阑珊,她并没有变化。
只有白麟呲着牙,有一刻,它觉得肚子要被挠烂了。
然后于斓继续有一着没一着得问阡陌的事。比如,他是不是自幼离开父母,笔仙选“是”,他是不是有个有钱的养父,笔仙选“是”,他的工作室能不能长久(关系到她的饭碗),笔仙犹豫了下还是选“是”。
“真没意思,”于斓说,“它都知道。手酸的,要不,停止吧。”
“等下,”火阑珊突然发话,“你问它,我从哪来!”
于斓照她的意思问了,结果是笔在纸上乱画,异常烦躁。
“你再问它前生遭谁害死的!”火阑珊冷冷的问。
于斓虽然诧异,但还是问了,笔画得更快,更乱,在纸上发出哗哗的响声,伴着这暗黑的房间,于斓的脸色变了:“这是怎么了?”
“鬼在吓你呢!”火阑珊咯咯笑,带着寒意,“它最讨厌人家问它死的问题。”
“笔仙,笔仙,”火阑珊在旁边说,“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害你的吧?”刷得一下,笔划到‘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