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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婆家

很快周家的马车就到了武宁候府,从侧门直接进入候府外院夹道,一直到了二门,这才下了马车。早有府中体面的婆子在二门口迎着,见到蒋氏,一脸谄媚的笑容上前说道:“亲家太太来了,亲家太太这边请。”然后又看着君怡和君宝说道:“这就是贵府大小姐和三少爷吧。长的可真好!”媳妇婆子丫头们一听都偷偷的盯着君怡看。想着这位姑娘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成为府上的大少奶奶,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好不好相处。

君怡脸上带着笑,一句话也没说。君宝则是严肃着一张脸,也是一句话都没说。蒋氏便出面说道:“这正是我那一对儿女。不知贵府太太此时在何处?”

那体面的婆子一听,也就明白自己有点过了,像是这样招呼人的话可轮不到她一个婆子来说。不过这婆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调整好了,笑道;“亲家太太说的是,请走这边。”

君怡和君宝跟在蒋氏身边,随着婆子带路,到了内院正堂。蒋氏见对方是在这里迎客,也明白这候府很是重视此次会面的。刚上了台阶,就见候府夫人马氏匆匆的从屋内出来,“亲家太太来了,快请进。这就是府上大姑娘,叫君怡的是吧。长这么大了,如今可真是大姑娘了。”

马氏是陆大老爷的继室,先前候府夫人薛氏在生陆家五哥儿的时候难产过世,不过孩子倒是保住了,如今也是个半大小子。这马氏在薛氏过世一年后便进了门,娘家只能算是普通,马氏的性子也不是强势的,即便有心管事,但是奈何能力有限。即便如今马氏名义是上是候府的当家太太,这个候府都该由她来管着,但是实质上马氏并没有管多少事情。用候府的下人私下里的话来说,太太能够将她那上房院子管好就不错了。

蒋氏对一桩也是多有耳闻,今日见了马氏,便细细打量起来。看上去马氏是个慈眉善目的,但是作为当家太太未免过于柔弱了点。看来之前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不过蒋氏面上还是很热情的,毕竟马氏将来可是君怡的正经婆婆,这关系还是要处好了才是。蒋氏拉着马氏的手,亲热的说道:“亲家太太太客气了,还劳烦你亲自迎接,这可使不得。”说着话的同时,便和马氏一并进了正堂。

两边人分宾主坐下,蒋氏这才说道:“君怡,君宝赶紧过来拜见马夫人。亲家太太,这是我那大女儿还有三儿子。”

君怡和君宝上前依着规矩礼数拜见了马氏。马氏笑呵呵的,只是神情中还是露出点冷淡的意思。君怡一看自是看个明白,于是君怡便多留了个心眼,想要看明白这位未来的婆婆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马氏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君怡和君宝了,好,好,果真是好的。“马氏拉着君怡的手,抚摸了几下,这才示意身边的大丫头将见面礼拿了出来。君怡是个玉镯子,而君宝则是富贵长命锁,显然这礼物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君怡和君宝推辞一番后,便在蒋氏的示意下收下了礼物。这才退回到蒋氏身边坐下来。

见过了礼,蒋氏和马氏便是彼此寒暄着,蒋氏很是热情,别管这热情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归是让人感觉很热情。而马氏却是有点不同,虽然也是显得热情,但是在这热情里却让人感受一点客气疏离还有点冷淡。这让蒋氏心里很是不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欢迎咱们周家上门,还是不喜欢君怡做儿媳妇?或者是根本就是两者都不喜欢?蒋氏心里虽然不高兴,不过面子上的事情还是维持着,毕竟蒋氏常年跟着周大老爷在任上,这迎来送往的事情可没少做。

君怡低眉顺眼的,不过却是在暗暗观察屋内情形。看上去丫头婆子们都还规矩,只是从那一两个不那么老实的人的眼里,君怡还是看出了一点名堂。看来未来婆婆马夫人对下人的掌控不太行啊!再看马夫人,那神情越发显得淡淡的,君怡暗自皱眉,又担心的看了眼蒋氏。见蒋氏依旧维持着面子功夫,君怡也放心下来。

反观君宝,可是坐不住了。他可是来看未来姐夫的,可不是来这里干坐着。君宝就跟屁股下面长了钉子似地,很是坐立不安。君怡看了君宝一眼,君宝却只能报以苦笑。他情愿去院子里蹲一个时辰的马步,也不愿意在这里规规矩矩的坐上一刻钟。

蒋氏也是察觉到了君宝的不自在,心想老三实在是太没规矩了。长辈说话,他竟然还显得不耐烦,这让陆家的人怎么看待周家的人,还以为咱们周家的子女缺乏教养了。不过蒋氏也是清楚君宝心里的那小心思。于是闲聊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亲家太太,这府上大爷不知可在?若是在的话,不知可否见见?”说起这个蒋氏心里就是一肚子气。按着礼数,这马夫人就该主动提起这桩,让陆大少爷陆文祥,还有其他子女前来见过她这个长辈才是。可是说了这么久的话,马夫人竟然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竟然还要她这个上门做客的人主动提起。这哪有半点当家太太的样子,看来之前听闻的那些传言总是有几分是真的。

君怡也觉得这位未来婆婆马夫人,很是不会当事,那些个伺候的丫头婆子们也不知道提醒一两句。看来这候府果真是缺少规矩啊!君怡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想着将来进了门,少不得是要打杀一帮鸡给猴子们看了。

马氏听了蒋氏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亲家太太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青梅,快让人去将大少爷,五少爷还有七少爷以及两位小姐都叫来。叮嘱他们,要快点,不可失了礼数。”

青梅赶紧答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蒋氏脸上是带着笑,可是这心里却十分火大。君怡偷偷的扯了下蒋氏,蒋氏暗自拍拍君怡的手背,示意君怡不用担心。今日就是再大的火气,蒋氏也决定忍了。毕竟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见未来的姑爷,可别人还没见面,就把这事给弄砸了。再说了马夫人又不是陆文祥的亲生母亲,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蒋氏是打算先看看着陆文祥和马夫人的母子关系究竟如何。如果只是面儿情,那么蒋氏也就只需维持面上的客气就行了。若是两人母子情深,不过这不太可能,那么多少还是要对马夫人多多尊重一点才好。

很快陆文祥就带着嫡出和庶出的两个弟弟前来拜见蒋氏,至于陆家的两个姑娘则是还没过来。马夫人见了,就问青梅,“三姑娘和四姑娘怎么还没来?”

青梅先是偷偷看了眼蒋氏这才说道:“回太太的话,三小姐昨儿晚上着了凉。今儿请安回去后就躺下了,如今可是起不了床。四小姐这会还跟着先生读书了,先生那里规矩严,这不到时辰,先生可是不会放人走的。”

马夫人一听,便是一脸为难的看着蒋氏。“亲家太太,真是不好意思,府里的两个姑娘这会都不便前来见礼,还望见谅。”

“没关系,这不是有三位少爷嘛!”蒋氏很有兴趣的看着陆文祥,这就是自家闺女未来的相公了。长的倒是好人才,面如冠玉,很是不凡。蒋氏连连点头,显然是对陆文祥很是满意。

陆文祥带着两位弟弟在一旁站着,虽然微微低着头,其实那目光都落在了君怡身上。虽然没人明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对方就是自己未来的妻子了。陆文祥瞧着君怡,心中便是一喜。只因君怡甚是青春亮丽,让人见之忘俗。原本陆文祥心里对这门婚事还有那么点不太乐意,毕竟连面都没见过,就快要成亲了。如今见了面,那点不乐意全都变成了欢喜,娶妻就该娶个又美艳又贤惠的妻子才是。看着君怡低眉顺眼,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陆文祥很是满意。心里猜测着君怡的脾气应该是温柔的。想到将来这美妻娇妾的搂在怀里,这陆文祥的心里便是呵呵的笑了起来。

但是此刻君怡全然不似蒋氏还有陆文祥那般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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