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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刀锋意志

1.

刀锋意志

“少女,对你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什么?”被血所模糊的视野中,一个持剑的人影正站在她面前,“是和哥哥一起的回忆,还是……对这片土地所许下的誓言?”

“……不知道,也不明白。”染血的黑发在风中拂动着,少女的眼中印着夕阳的绯红,“但是……我会守护好一切的,直到这把剑折断为止。”

“没错,就是这样,艾瑞莉娅……”那个人影笑道,“足够坚定的意志会让你的剑成为超越它本身的奇迹,你的名字总有一天会让整个瓦洛兰为止震颤!”

……

——什么玩意啊?乱七八糟的。

何伟杰拍着因为过度饮酒而晕乎乎的脑袋,在逐渐开阔起来的视野中,是街边大排档老板那热情的吆喝声。思维回到现实,何伟杰也终于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了,因为心情过于郁闷的他很不理智地选择了喝酒来发泄,当然结局就是醉得像现在这么厉害。

“……老板,结账!”

“好了,一共是57块钱,谢谢!”何伟杰将一张红票子递给老板,也懒得看对方找兑的零钱是否正确,直接塞进了口袋里。

在何伟杰跌跌撞撞的离开大排档后,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何伟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只是一路凭着感觉走着,冷不防撞到了什么。在看清是一个青年男子后,何伟杰耸拉着眼皮道:“……对不起,酒喝多了。”说着就打算绕开对方,但是青年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而是挡在他行走的路上。

“麻烦兄弟让下路好吗?”何伟杰好声好气道。

但是对方却一脚踹在他腹部,直接将何伟杰打翻在地。另外两个小青年趁机走了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兄弟们这些天手头有些紧,借点钱来花花不要紧吧?”领头的人踹了一脚何伟杰,冷冷道。

被打了这么久,何伟杰也清醒了不少,当下点头道:“没……当然没问题……”

听到何伟杰这么说的混混头子也一时大意了起来,别看何伟杰这幅样子,要论街头打架什么的,以前可是让几条街的混混们闻风丧胆的存在!一个扫腿将带头的混混干翻,顺带补上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混混在迟疑了一会儿后,挥拳向何伟杰打来,何伟杰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对方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何伟杰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走向还站着的最后一个混混。

那混混在打量了一下双方实力比后,很不义气地撒腿就跑。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但是这些混混还是让何伟杰的神智清醒了不少,而且由于发泄得当,心里郁闷的感觉也舒缓了不少。

正在何伟杰往回走的时候,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何伟杰皱眉,怒道:“你们这些家伙有完没完,老子没空陪你们……”何伟杰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某种理应不可能存在的东西。

狼头,全身蓝色毛皮,眼睛赤红如血,身材高大威猛,特别是那双爪子,一看就知道锋利异常。没错,现在站在何伟杰面前的是一头强壮的狼人,非要给狼人一个名字的话,或许沃里克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些应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这种东西?!

何伟杰摇了摇脑袋,嘴角抽搐道:“……没想到醉酒得这么厉害……都产生幻觉了……”说完这句话后,何伟杰就打算转身离开,但是那紧随而来的危机感却不得不让他停下了脚步。虽然紧急时刻的回避避开了要害,但是狼人那锋锐的爪子依旧在何伟杰腹部带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阵阵剧痛,何伟杰终于明白过来,这绝对不是幻觉了!这头强壮的狼人的确存在着,并且还伤了自己!

在躲开第一次攻击后,何伟杰向后一退,依靠在小巷坚实的墙面上。

“哈,竟然被你小子躲开了,小子有一手……”沃里克伸出红色的舌头,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迹。

“真的……假的?还是……COSPLAY?”何伟杰的额头滴落冷汗,虽然这么说着,但腹部传来的灼热的痛感却提醒着少年这一幕的真实。

狼人笑了起来。(原谅我无法描写,因为无法想象一头狼笑的样子……)

“哈哈,真的假的?小子你用你的身体品味一下就知道了。”沃里克在这么说后,向着何伟杰猛然扑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亦或是人在面对危机的情况下能够爆发出平时所没有的能力,何伟杰的眼中清晰地捕捉到了狼人的动作,就像特意放慢的电影般,然后在狼人惊愕中何伟杰就地一个翻滚,躲开了沃里克的一击。

何伟杰躲在不远处,粗重地喘息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少年心有余悸,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要冲出喉咙口一般。

狼人的利爪已经深深的嵌入了小巷的墙壁内,何伟杰在看到这个情况后立即站起来,开始发疯般地逃命。他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没有余地来思考这件事情是否是真实的,但是本能却告诉他离这里越远就越安全。

沃里克将爪子从墙面内拔出,微微眯起的眼睛宛若哂笑:“可悲的少年啊,尽情地逃命吧,你以为逃得出我‘嗜血猎手’的追杀吗?”

何伟杰在漫无目的地逃命,就像被费德提克恐惧了一样。

但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特别是像何伟杰那样身体缺乏锻炼的死宅,又岂能一下子跑出多远?直到视野中再也看不到沃里克,自以为跑出了一段安全距离后何伟杰才舒缓了口气,倚靠着冰冷的墙面缓缓坐了下来。

不过,是否安全他自己也没有底。如果那个狼人真的是“嗜血猎手”沃里克,而非恶意的化妆杀人狂的话,那么狼人拥有的技能“血迹追踪”很容易就能再次发现自己。

——你在想什么啊,何伟杰!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真的出现?

何伟杰自我安慰道,毕竟生长在唯物主义的社会中的少年很难理解超自然的事物。甩了甩脑袋,驱散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平复了下呼吸后,何伟杰开始打量起现在身处的地方。

荒凉而又空旷,没有灯火,就像被人所遗忘的角落一般。而且从四周的景色来看,更像是一座远离市区喧闹的仓库。何伟杰坐在废弃的仓库一角,深深喘着气,恢复着丧失的体力。

正在少年以为疑似沃里克的狼人没有追来,短时间内安全了的时候。一张宛若噩梦般的脸出现在视野内,当场让何伟杰那庆幸般的表情凝固了起来。

“少年,又见面了。这里就是你选择作为葬身之地的场所吗?”沃里克正站在何伟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因恐惧而几乎忘记了呼吸的何伟杰。

不过那种害怕得近乎忘记呼吸的情况仅仅持续了一瞬间,自知无法逃掉的何伟杰却是冷静了下来。

“你究竟是谁?”何伟杰问道,同时眼角开始看四周,寻找能作为武器的物品。

“沃里克,曾经是一位杰出的炼金术师,现在如你所见是一个强壮的狼人。”沃里克不急着动手,不紧不慢地回答。

“狼人?沃里克?”何伟杰却突然有点愤怒,抛却了害怕后就只能感受到这样的感情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游戏中的角色怎么可能真的出现?还是说爱好COS的杀人狂阁下连让我死个明白的怜悯也没有吗?”

“无论你相信于否,我就是沃里克。”狼人耸了耸肩膀,对方的反应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至于为什么要杀你,那是召唤师大人的命令,可千万别怪我!”

虽然明知道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但是不代表何伟杰会坐以待命。而沃里克似乎也在享受着猎物临死前的挣扎,并不攻击何伟杰的要害。不过普通人和沃里克的差距何其巨大,虽然何伟杰竭尽全力躲避,并拿起了仓库内散落在地的钢管进行了反击,但是收效甚微。

仅仅是两三分钟的时间,何伟杰就已经遍体鳞伤,破损不堪的休闲服上已经布满了血迹。

“尽情挣扎吧,这样才能让我享受到戏弄猎物的趣味。”狼人的利爪和牙齿上沾着少年的血,血的味道让沃里克更加兴奋了起来,那是源自本能地嗜血地冲动!

何伟杰缓缓后退着,身上布满了血迹和冷汗,过度的失血已经让氧气的供给不足,手中握着的唯一的武器也已经扭曲变形。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能力躲开沃里克的攻击。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绽放出一抹猩红的血花,温热的血溅在何伟杰脸上,少年眼中的神采在逐渐涣散,手中的钢管在发出一声不甘的碰撞声后落地,和少年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鲜血在少年的身后绽放出一朵猩红的玫瑰,妖娆而又美丽。

何伟杰逐渐模糊起来的瞳中映刻着逐渐走向少年的沃里克,还有透过仓库那敞开的门能够看到的那一轮美丽的圆月,但是在渐渐暗淡起来的视线中,那月亮似乎也被染上了血的颜色,如此赤红。

“那么,结束吧,少年。”沃里克走到了何伟杰面前,高高地扬起他的爪子。

何伟杰闭上眼睛,虽然不甘心但是却只能等待着注定到来的死亡,只是沃里克和何伟杰都没有注意到,何伟杰休闲服的上衣口袋中一张沾染着少年血迹的卡片正绽放着微茫,而那猩红的血也似乎在按某种既定的轨迹静静流淌着。

在此时,何伟杰的思维却格外清晰,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林夕月的影子,还有分别时她那略带失落的眼睛,在此时格外清楚地印在脑海里,那种内心刺痛的感觉和现实中身体上的痛楚似乎发生了某种共鸣,让何伟杰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流动的轨迹。

沃里克的爪子带着死亡的腥风扬起,然后重重地落下。

但是预料中的转瞬间疼痛却没有传来,只有一声模糊的金属碰撞般的声音在何伟杰耳畔响起,于此同时是一个少女清丽的嗓音。

“没想到一来就要面对这样的烂摊子,真是有点头疼……”

在何伟杰逐渐模糊起来的视野中,是一位有着银色飘逸长发的少女侧脸,那冷峻的眼睛和嘴角勾起的自信弧度是他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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