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彤几人骑着马一路逃窜,直到数里之外才停了下来,那里有一座小土丘,土丘下是一个临时落脚的草庐,这里是他们约好的回合的地点。
三人跳下马匹,找了个空地随意坐下,沙胆将铁锤哐的一声扔在地上说道:“三爷,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这次带来的兄弟死伤过半,回去怎么交待。”
“哼。”三当家冷哼一声,吼道:“交待?还得怎么交待?做我们这行的就得有死的觉悟,现在我害怕别人报复呢。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抚恤受伤的兄弟。”
做劫匪,形成一个大的团伙,还是要讲义气的,否则上下就不齐心,琳琅山能够成长起来,自有一套规矩,抚恤和善待伤残的兄弟就是其中之意,这个叶彤能够理解,但是却不明白三当家的前半句话,于是连忙问道:“三爷?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们琳琅山还害怕那几人不成,不说大当家出面,就你加上二当家,他们如何能够抵挡。”
三当家沉声说道:“这我懂,不过你的眼光实在太短浅了,我们现在回山再出来,一来一回,他们恐怕早就逃远了。其次,那两个小子实在年轻,我想他们就是要去宗门的,如此年轻就有这么厉害的手段,拜入宗门绝对是轻松的事情,那时我们面对的可就是一个宗门,在琳琅山我们是威风,可与宗门一比,就不算什么了。”
这三当家能够主事琳琅山一群劫匪,除了实力,还有一定的眼光,他是吃惊于萧离和兽皮少年的潜力,这种年轻的武者,一旦成长起来十分可怕。
现在他们还不算建立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如果派人追杀,杀了还好,如果跑了,就酿成巨大的祸患。
沙胆和叶彤听得点头,他们的实力确实不能与宗门比较,只是他们流动性强,人数又多,如果派出武者相互厮杀,双方都有损失,故而才没有那么做而已。
……
郴州是阳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是交通枢纽的中心,因为东临剑宗就坐落在郴州城内,唯有另外三大宗门所在能比。十日之后,在郴州城外,停下了一个马队。
“李兄、胡子大哥,我们就在这分别吧。”萧离坐在马上,拱手对这李俊和胡子张三说道。
“小兄弟保重。”李俊笑道:“如果我年轻一些,怎么也得去东临剑宗看看。”连日来的交流,同行的人都知道萧离这次接任务是来东临剑宗的。而他们的目的地,不在郴州城内,而是旁边一座小城,约摸还有一日的路程。
“就你?只能蒙骗一些年轻的婆娘。”胡子张三打趣了李俊一番,转而对萧离道:“我对兄弟有信心,到时候你有时间到费城,我们定好好喝个痛快。”费城是一个落魄的小城镇,是他的故乡。
“一定。”萧离点头,胡子张三行走江湖,十分豪爽,没有心机,嫉恶如仇,确实值得结交。随即他一扬马鞭,骏马顺着城门的大道,缓缓踱了进去。胡子张三一行人也继续起行。
“这郴州不愧为阳城四大州之一,还真够气派的,道路宽得都能并排行走数匹马了。”萧离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感叹。
郴州是一个十多万人的大城,适逢又是东临剑宗招收门徒的日子将近,吸引来了很多四方的年轻才俊。
东临剑宗是阳城境内四大宗门之一,可招收弟子并没有地域一说,武安郡其余四大城的适龄武者,在当地门派失意,也会来此碰碰运气。
街道上随处可见佩带着兵器的年轻人,比往日繁华了数倍不止。萧离骑着马走了一段路越发举步维艰,只能跳下马牵着在一家客栈投宿。
“听说吗?今年东临剑宗招收正式弟子五名,外门弟子十名,记名弟子十五人。”
“自然听说了,今年招收人数比往年多了些。可惜我儿子不争气,能够成为记名弟子就不错了。”
萧离坐在客栈,点了几个小菜,听着哪些小道消息,倍感有趣:“这东临剑宗还真是严格,包括记名弟子在内才招三十个名额,阳城境内适龄的年轻武者何止十万,真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怪不得整个驼山那么多村子,数千年来一个都没有拜在四大宗门之下。”
“这其中还包括大部分的记名弟子和外门弟子,而正式弟子只有五个而已。不过厉害的宗门招收弟子就需要严格一些,如此才能长盛不衰。”
萧离本身就是洞府主人“断”的记名弟子,自然清楚同为弟子,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洞府中无数的法门,他要得到一门都不轻松,是要闯过竹林幻道这些考验的。而如果是正式弟子,就算也有要求,也相对宽松一些,要看哪些法门是较为容易的。
这也是越厉害越有天赋的人,能够接触到的东西越多,见识也就越广,与普通人的差距就是这么逐渐拉大的。
不过萧离也清楚知道,驼山地处偏远,资源有限,是很难培养年轻武者的,跟城里的世家望族一比,就是一大截,除非得天独厚,诞生下一两个天才人物,否则是入宗门无望的,他自己只能说是个例外。
“今年招收的名额算是多的了,实在了拜入门下的人厉害,东临剑宗也只能做出调整。”有人知道内幕消息的,立即低声说道:“我也是听闻燕家燕赵云、狼牙山的狼崽子钢牙、司徒家的清风兄弟、还有那修罗剑李淳风都来了,他们哪一个是好惹的角色,都是将来有望进入伏虎榜的,可正式弟子只有五人,就连他们也会有压力。而且我还听说宜宾的浪子赵飞鹰也来了。”
萧离默默地听着那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心中越发期待,燕赵云他是知道的,能够跟他排在一起的人物,实力自然厉害。
实力越强越好,那到时争夺起来才够意思。萧离暗道,他一生爱剑,前世就挑战了很多厉害的高手,现在他的路才刚刚开始,自然也渴望跟这里的年轻才俊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