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倒吸了口凉气,扭头像不认识她一样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让她知道她的想法太简单了:“你不知道你做任何鉴定都只是徒劳吗?只要李泽扬把他的鉴定报告拿出来一晃,假的也就是真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做过?什么结果?”
“结果就是,斐儿是他亲生的。”
“真的?”紫萝高兴的跳了起来,抱住她激动的说:“我就说了嘛,肯定是他。”
“不过,他亲口说了,那鉴定报告是假的。”
紫萝立即蔫得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好了,紫萝,别操心我的事了。”将手搭上她的肩膀,感慨的说:“我们不是说了,这辈子都做好姐妹,都不嫁人的吗?你再劝我,我就会认为你收了他的好处,要出卖我,出卖我们的姐妹情。”
她的话,她又怎能不懂呢?同样的叹了口气,感慨的说:“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男人女人呢?真烦人。”
“知道烦人就行了。好好打理我们的店,好好养儿子。”
想想可怜的李大爷在看到那条短信后的落寞失望,于心不忍,又不好劝得太明显,小心翼翼的旁敲侧击:“继续利用李大爷?你又不嫁他,这样好像有点儿不道德呢!”
多年的姐妹又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及早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我警告你,紫萝,你千万别把我拿去换你所谓的道德良心。那玩意儿,在你身上是没有的。”
“也是啊,我们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去干偷种这种叛逆的事了。”
李泽扬似乎把紫萝的话听进去了,他会天天来店里看她们、看儿子,偶尔也会放下架子气势耐心的为顾客介绍婴儿用品的好坏之分、优劣差别。
“哟,李大爷,看不出你挺专业的嘛!”
紫萝每说这话时,他定会神秘的一笑,悄声告诉她:“为了更好照顾你干儿子呀!”
臭男人,还没明白悦儿的最大担心,活该追不到老婆。紫萝想跟他明说,又认为这事不能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得他自己觉悟才是真心,但因着着急,总是近乎明示的暗示:“我的干儿子只有岳斐一个。不过,我倒不介意他改名李斐,也会非常高兴多个干女儿。”
当岳悦说表扬的话时,他就会趁机表示爱意,但不bi她回家李家,也不提怀孕与否的话题,就像那天的笃定就没有过。反倒使得她在忍不住时偶尔会婉转的提示一下,以说明她对他的不满,他仍一副似听不懂的表情。她也就不好再深入的说她拒绝他的原因。
岳悦和紫萝都搞不懂堂堂齐恒的掌舵人会闲得一周有大半时间耗在店里客串店小二。
离除夕只有三天了,店里生意越来越忙,同理,他也应该很忙才对,可他又一大早的跑店里来了。
岳悦忍不住问:“李大爷,你的齐恒裁员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一怔,旋即摇了摇头,老实的说:“大过年的,工地春节也不停工,正加倍开工资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留下来赶工,怎么可能裁员?你听到什么流言了吗?”
斐儿吃吃的笑了起来,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说:“老爸,你好笨。老妈在问你是不是被爷爷给裁了,不然,你怎么比我还闲?”
我闲吗?李泽扬皱眉自问。板起脸认真严肃的教育斐儿:“儿子,我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越多,越能说明你们对我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家庭比事业更重要,懂吗?”
“懂!”小家伙大幅度的点了点头,问他:“老爸,家庭就要老爸老妈宝宝在一起,对不对?”
他听得心中一喜,赶紧抓住机会顺势诱导:“对呀,儿子真聪明,那你是不是应该劝你老妈带你搬回去住?春节了哦,爷爷奶奶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大的红包和很多礼物的哦!”
“真的?”斐儿高兴的求得肯定答案后,紧接着问了个极不相关的的问题:“那你什么时候娶紫萝妈妈?”
“啊?!”李泽扬和紫萝都高分贝的喊了起来,惊得四周目光全向这边汇总。
两人都认定这类问题肯定与岳悦有关,都想动手掐她。
但这场合实在是不适益,紫萝拉起岳悦进了办公室,一大一小的男人自然是紧跟其后了。
面对两人的质问,她眨了眨无辜的眼,以言语表示与她无关,却不想这话又伤了李泽扬脆弱的心。“斐儿,紫萝妈妈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推她入火炕?你不知道你老爸有多……”
猛然惊觉这话说出的后果会是燃起一片怒火,也会破坏斐儿心目中优秀老爸的形象,赶紧住口。已经来不及了。李泽扬黑着一张脸问她:“我有多什么?凶狠、残忍、变态、腹黑、阴险、卑鄙、无耻?”
岳悦想说不是,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是你自己说的啊!”
声音虽然因怯意心虚而很低,他也听了个切切实实。
没有她以为的怒火,只有火快被灭掉时的最后不甘和绝望,“不管我做多少事,不管我怎样去讨好你,都改变不了你对我的认定?在你心目中,我今生永无翻身之日了?”
他话里的凄凉,她也心生不忍。但实实在在的发生了那么多事,她能当作都与他无关吗?
“紫萝,你带斐儿先回去。”
斐儿抱住李泽扬的大腿,扭头跟他妈说:“我不回去,老妈,我们一起回爷爷奶奶的家去。”
能回还不早回了?儿子啊,妈这是为了你好。岳悦在心里说完,狠心不理会儿子的眼泪,让紫萝强行抱走了他。
李泽扬也有些不忍心,轻责:“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斐儿吗?”
“正因为为了斐儿,我才会这样做。”
估计着两人已经离开了店,岳悦决定把所有的话都向他明说。“先申明,斐儿问你什么时候娶紫萝的话,绝对不是我教的。我也不知他问那话是什么意思。但我确实有些早该跟你说清楚的话现在要说。”
他苦苦一笑,知悉的问:“拒绝我的原因?”
她点了点头,先说了声“对不起”,低垂下头,一副内疚的样子开始自责的开篇:“因为我的私心,想让斐儿快乐,也想店里的生意好多挣些钱,一直与你暧昧着,让你守着永不能实现的希望。对不起,希望今天跟你说清楚了,你不会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明确的拒绝,没有清楚的理由,他不甘心,他心痛的问:“你没有说清楚你拒绝我的原因是什么?难道真是我刚才说的凶狠、残忍……”
“不是的。”说完,又觉得否定了那些就是违背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总不能再去编造谎言来推托吧?于是,又改口:“你真的有些冷血。你知道的,斐儿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想给他我能给的所有,哪怕我自己受委屈,也无所谓。”
“对不起,我之前有些事是做得过分了,我说了,我会改,你也看到了。”
要一个高傲、自信、自恋的人道歉很难得,她也感觉得到他对她是有真感情。
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说的话却是字字刺进他的心里:“你对我做的,我倒不认为过分到我接受不了。毕竟,我们都是在演戏。我最怕的是斐儿会成第二个文谨言。你跟我说过,你会只有斐儿一个儿子,我着实感动过,也有想过跟你演一辈子的戏,只要斐儿能得天独宠。但后来,你以为我怀孕了流露出来的欣喜,让我看到了你的真实内心,你想有你自己的儿子,一旦我真嫁给你,那么,你想要的儿子肯定就是由我来生。我相信遗传基因这个东西,你对文谨言表现出的残酷冷血定会遗传到你亲儿子身上,我的斐儿我很了解,他的个性也好强,那么将来为了你李家的家产,定会是亲兄弟相残的场面。你帮谁?定是帮你的亲儿子吧?我呢,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