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从心里感觉眼下这个田雁芳不似以往那个刁横无理的田雁芳,这个“他们”两字用得真好,这府如果不是墨兰花,哪个“他们”敢封?
墨兰花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他们瞒着朕真是什么真敢做,芳芳先上来,朕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
田雁芳小脸一下就露出喜色,走近马车,李海赶紧把她扶了上去。
小杜听了墨兰花的话着实有些不明白,砍田守业人头的时候,墨兰花是站在陆永年身边,看着陈甲砍的,这会居然装被“他们蒙蔽”的样子,墨兰花这个“他们”难道与田雁芳口中的“他们”有什么不同,墨兰花也真不是一般的会装,难不成墨兰花在给他自己留后路?
想到这里,小杜觉得特别可笑,墨兰花也太幼稚了吧,他把田守业的头砍了,难不成田雁郎会认为他是无意的,将来墨兰花一旦打败,难不成还指望田雁郎在塔达面前替他求情讲好话,小杜在心里鄙视了墨兰花一会,忽想到那田雁菁是墨兰花的妃子,算来算去这田雁芳就是他小姨子,而冯凝是冯媛的妹妹,挺乱的关系,扯来扯去,整来整去,都是一家人在折腾,一家人再怎么也不能看着一家人连房子都进不去吧。
小杜鄙视完墨兰花便往北城门走去,只是还没走到就知道战况惨烈,两边的街道都整理出来做了临时放伤兵的地方,看上去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的,照顾这些伤兵的,多是那些自发的老百姓,妇女、孩童都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抬担架、包个伤口、递个水、喂个饭…
小杜赶紧把扇子往腰间一别,也加入了这一行例,在这一行例忙碌着,也没人在乎她身上那身行头扎不扎眼,最主要是没多一会功夫,小杜的脸也花了,衣也红一块灰一块的,在人堆里也不那么扎眼了。
小杜忙到昏天黑地,终于混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想着墨兰花还要忙着安慰进不了府邸的田雁芳小姑娘,自己还是在这里替人包扎伤口换口热粥咸菜吃比较心安理得。
小杜正嚼着咸菜,却听有人道:“陆大人、陈将军来了!”
小杜便见着把袍子扎在腰间,脸也不知多久没洗,头也不知多少天没梳的陆永年与一直就不怎么干净眼下更不干净的陈甲走了过来。
陆永年翻身下马,立刻就开始看望伤员,看大家有没有吃的,那陈甲却在陆永年身后骂骂咧咧地道:“为什么不给陈某千八百人马,陈某带着冲出去与那苍琅狗好好打上一架,怎么都比眼下这种打法畅快!”
“陈甲,咱们不是讲好了来看伤员的,怎么又提这事?”
“眼下不是有人在骂你是缩头乌龟吗,只敢守不敢攻,陈某最最佩服的就是陆大人,听人这么讲心里就是不舒服,难不成还怕了出去打呢?”陈甲不服气地道。
“当那些人是喜欢乱咬人的疯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