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从破木房跑出老远,才拍了自己的头一下,又跺了好几下脚,自己是来看墨兰花这厮笑话的,居然…居然竟和这厮喝了酒,喝了酒也就罢了,偏偏还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
小杜几乎是跳进阁里的,一跳进去就看见冯堂主双手抱胸站在那里,小杜赶紧收了脚卑躬屈膝走上前叫了一声:“冯堂主。”
“你去哪儿了?”
“出去了。”小杜赶紧加了一句,“小杜一月可有两次假,是阁主赏的。”
冯堂主哦了一声道:“得了阁主赏的,阁主有赏你随便出入吗?”
“小杜可不是随便出入,小杜是和管事告了假的,堂主不信,可以去问管事。”小杜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又挨墨兰花这热气很重的东西睡了一夜,这背也不佝了,腰也不弯了,只差拍胸脯和冯堂主叫板了。
“哦,原来是告了假的。”冯堂主绕着小杜一圈看了一会问,“那你告了多长时间的假,一天一夜?”
小杜嘿嘿一笑,冯堂主不由得问:“你笑什么?”
“禀冯堂主。”小杜非常拿腔拿调地道,“阁主赏小杜一月告假两次,没说这一次是多长时间,所以…”小杜顿了一下道,“多长时间都可以。”
小杜说完见冯堂主的脸几乎变绿了,她得意地说了一句:“如果堂主没事,小杜告退。”
小杜几乎是一蹦三跳跳回自己木屋的,那是得意的跳,终于把这个假公济私的冯堂主好好地回敬了一起,真是太爽快了。
一跳进木屋,小杜就听到琴声,是自己得的那赏赐在弹琴,只是那琴声如泣如诉,说不得来地悲催,小杜本来心情大好,听了这样的情声,立刻不悦了,走上前把凤扬的琴往一旁一拨道:“以后…听见没有,以后都不许弹这样的琴声。”
“你说过许我弹琴的。”
“我是许过你弹琴,但不许弹这么难听的琴声。”
凤扬瞪着小杜,好半天才道:“你听得懂吗?”
“是,你杜爷是听不懂,但这曲子不欢快,你杜爷不喜欢听,从今儿起,你只许弹欢快的,杜爷喜欢听欢快的曲子。”
凤扬恨恨地看着小杜,小杜发了威,本来赖活着的她,这会儿觉得阳光真好,昌王府被抄了真好,墨兰花落魄了真好,赖活着真好。
不过从墨兰花身上带来的那点精神气,在走了一大截路,又与冯堂主过手,再冲凤扬发了威,那也用得差不多了,小杜往床上一躺就吩咐起自己的赏赐来:“快来侍候爷,你杜爷走累了,给杜爷捶腿。”
凤扬瞪着小杜,小杜看着凤扬,心里直叹道:这阁主真是太会享福了,这么漂亮的女子,真是天天醉卧美人怀都好。
不过小杜很快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落魄的墨兰花向自己示弱了,真是大快人心的事,那既然如此,自己以后是不是时常都光顾光顾一下墨兰花的破木房,当然,现在自己有百两银子的身家,可不能象以前那样,得让墨兰花如此这般才能让自己所剩不多的余生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