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听那声音本是依着柱子的身子一下直了起来,冲那女子福了一下道了一声:“娘娘怎么亲自来了?”
那女子笑道:“唉,每次让你请三世子,你都弄得鸡飞狗跳的,所以还是本宫亲自过来瞧瞧的好。”
小杜才知道这就是如今昌王府说话算得上话的侧妃娘娘冯凝,马上集中精力仔细地打量起这女主人来,显然举手投足,气势模样远在三夫人之上,除了墨兰花不如其父以外,这是小杜在泰连镇听到的,连这墨兰花的正室也不如昌王的侧室,很有一代不如一代的架式,昌王爷的一个侧室尚如此,那埋在大伏山上的那正室夫人还不知如何地了得。
三夫人那脸皮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依旧皮笑肉不笑地道:“娘娘这话当如何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墨三爷的脾气?模样不是从前的模样,脾气永远是以前的脾气。”
小杜第一次听三夫人称墨兰花为墨三爷,偷偷拿眼看向墨兰花,却见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远处,如果不是围墙挡住了,小杜不知道他的眼神会落到哪儿去,那冯凝哼了一声道:“我有话单独与三世子谈,你等都退下吧。”
三夫人立刻暧昧地叫道:“娘娘想与墨三好好聊聊,我们大伙儿就别在这碍事了,都退了,快退了!”
小杜怎么都感这三夫人有些象“盈香阁”门前站着的那些个招揽客人龟奴,小杜的生长环境中极其恶劣的,跟着秋婶所到的场所都是些下三流九教的地方,要么淫麋肮脏、要么血腥暴力,不是杀人就是看人被杀、看男男女女用种种法子杀人,没有人告诉她是男是女,没有人教她是非对错,也没有人教她区分好坏,而她的头脑又一直迷模懵懵,除了不想杀人,其余万事皆不用脑,不过从山上回来,她的头疼得厉害,却多少可以想事情。
看那凝妃与墨兰花要单独相处,小杜是不高兴的,偏墨兰花的正室夫人好象比谁都着急给两人清场子,小杜才知道那乡下妇人为男人争风吃醋的招术,在这里是不需要,于是才清醒点的小脑袋又有些迷糊了。
正室夫人帮着相公清场子,小杜实在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只能跟着有些气结的小黑走了出去。
三夫人把屋进而的闲杂人等都清完了,才一步三摇地走了出来,见着小杜,一伸手就扯过小杜的耳朵道:“死妮子,跟本夫人讲讲,你在山上都跟着那墨三如何风流快活的?”
小黑看着小杜,小杜知道“风流快活”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山上那一幕,她本也没看懂,当然没看懂,她也不会轻易把墨兰花的事讲给这明显不怀好意的三夫听,拼命才把耳朵从挣扎出来道:“夫人,三爷上山是拜祭娘娘的,怎么会风流快活?”
“死妮子,还敢嘴硬,把山上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地讲给本夫人,如果你要敢说半句谎话,知道这是什么吗?”说着三夫人从袖中摸出一根银簪子在小杜面前晃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