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意让毒熊帮我挪到洗手间,看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肤色不均的脸,我哭丧着脸问毒熊:“是不是丑爆了。”
“是。”毒熊回答的非常肯定。
我牙咬切齿的说:“我对你如此坦诚,你却如此伤害我!”
“我在坦诚的回答你的问题。”毒熊面无表情的说。
我啊啊啊怪叫道:“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委婉一点?”
“不好看。”毒熊示意自己已经换了个说法。
我接了点水抹了抹脸,换成谄媚的态度说:“哥,可不可以和您商量个事?”
“不可以。”毒熊淡定的回答,“我不接受丑八怪的委托。”
我也不管毒熊的态度,自顾自的说:“帮我问小护士借个BB霜和眉笔呗。”
毒熊不由分说把我拎回病床。
我不断对其进行精神折磨,告诉他我现在的脸色菜的都像快挂了,我这么朝气蓬勃的妇女怎么可以以如此邋遢的形象见人。对于我这种严以律己的人来说,见人时候保持完美的状态是多么重要啊,尤其那个人还贴有“爱过”标签。
毒熊的脸色越来越差,在我以为他要爆发的时候忽然问我:“你看到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呃……我语塞,吱吱唔唔道:“那个……这不是……那个……懵B了嘛!对,懵了!再说,我俩什么关系,坦诚,坦诚最重要,对吧,坦诚!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怂样,呵呵呵呵,你别打我,哎呦喂你别打我啊!我以前也有精心打扮过的!有的有的!别不信啊!西湖那次就有!!”我用没有扎针的手揉揉脑袋,欲哭无泪啊!
毒熊最后还是帮我借了化妆品,小护士拿了一个巨大的化妆包过来,让我随便用,新的只管拆。我打开一看,里面几乎都是小样,各类品牌都有,感叹小护士下班后肯定特别爱打扮,光小样都能堆这么一大堆。
“打扮起来确实比你好看。”毒熊说的理所当然。
“奸情!”我拆了一只新的BB愤愤的说,再次让毒熊帮忙移动到洗手间。
点滴挂左手真是太明智了!
这人嘛,上点妆就是不一样,肤色匀了,气色好了,眉毛长了,脸都感觉小了。
我坐在床上哼着歌等光头甜和李飞飞到来。
毒熊一副想我把从窗口扔出去的样子。
我心安理得,他有很多东西瞒着我,我也把最市民的自己展露给他看。
我还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我喜欢他,前几天的痛彻心扉让我非常明确的认识到了这点。
但我也讨厌他。讨厌有很多原因,比如他的隐瞒,这让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喜欢一个人,不代表你能接受他的不真实。
我需要时间去思考,需要时间去等待他的告知。
电视剧里放了太多的悲剧,因为一点点误会彼此就要错过十集,我不喜欢这种调调。我可以给他时间,让他去解除这种误会,但是在这中间,我也不会随意的就将自己的戒备放下。
我们似乎正处于一个尴尬的时期。
不是暧昧,不是热恋,不是共存,不是反依赖,更不是独立和共生。是一个奇怪的阶段,他似乎仍是那个他,又似乎不是,我好似一直是那个我,却又不再是。
或许,是因为过程太快,我一开始就满怀疑虑。
我呆呆的想着,看着毒熊望向窗外的背影,忽然有些疑虑想问,也不知他会不会答。
“你为何来?”我也没打算真能听到他的回答。
“不是说过,‘来谈一场关于未来的恋爱’嘛。”毒熊转过头看着我道。
“若是此处没有恋爱可谈呢。”我追问。
毒熊笑笑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也笑道:“那就请道长讲讲理吧,我正困惑的很。”
毒熊走过来坐下,慢条斯理的说:“放不下,又厚着脸皮回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啊……”我故意拖长音,继续道:“道长当日可决然的很啊。”
毒熊正视我的讽刺,认真的说:“我的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有些恼怒,一句“我的错”便了事了吗?前因后果也不交代,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能把这些七七八八的都串起来。我刚经历的那些心痛算什么,你这样若无其事的回来算什么。
我“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问:“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毒熊久久没有回答。
一直到光头甜大呼小叫的进来,到李飞飞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毒熊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