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妖瞳突然逼近她,一手握住她的右腕,举到自己面前,双眸紧盯着她,缓缓道:“你手上有血。”
“啊!”惜遥惊叫出声,只因,妖瞳竟然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舔她手上的鲜血!
惜遥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怎么会这样?
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又羞又怒,“妖瞳,你干什么?放开我!”说着,用力的想要将手抽回。
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跟她如此亲密。
妖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贪婪的,舔噬着她手上的鲜血。好像一头野兽。
血腥,令他兴奋。
“不!不要这样!”惜遥的惊恐远胜刚才。至少,她明白,白玉痕是不会伤害她的;但是眼前这个妖瞳,他的行为太反常了。以前的他,让她安心,甚至在那段血腥的日子里,是她的支柱;现在的他,却让她害怕。
她完全无法预测妖瞳下一布会做出什么。是受到鲜血的刺激,干脆将她撕成两半?还是会好心的就这样放过她?还是……
“为什么不?”妖瞳显得更加兴致勃勃,似乎是在参加一场盛宴,美味的食物,就是惜遥沾满鲜血的手。
“美丽又纤细的手,有女人的香味,还有血的香味……”他使劲嗅了嗅,又伸出舌头,大力的一舔,“多美的味道!”
妖瞳仿佛沉浸在血的狂欢之中。那情形,让惜遥觉得极度的恐惧。世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武力,而是疯子。
她曾经以为,整个修罗场,只有修罗公子是疯子,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也许所有的人都是。
“你疯了吗?”她的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只要一看妖瞳有什么异动,就赶紧反抗。但是,她怀疑,自己真的能反抗得了吗?
“疯?呵呵。”妖瞳的笑,足以让任何人胆战心惊,突然双手攫住惜遥的肩,脸靠近,直抵惜遥的脖子,在柔嫩的耳垂和脖颈间徘徊着,火热的鼻息让惜遥脸红心悸。
“真香!”他突然赞道。却让惜遥感觉更加可怕,仿佛他下一个动作,就是咬断惜遥的脖子,然后如同吸血鬼,吸干她的血!
“你放开我!”惜遥出手,却被他轻易的挡下,最后双手还被牢牢的抓住,再也动不了。
妖瞳再一次靠近,鼻子放肆的在她脖颈间嗅吸,然后伸出舌头,缓缓的舔着。
这熟悉的情景,竟然又让她想起了上一世,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却又霸道的靠近,那带着烟味和酒味的脸也是这样蹭着她柔软的身体。
她再也忍受不了,不知怎么的,抓起水果刀,一刀捅死了他!
现在,怎么又变成了这样?
“你!”惜遥唯一能动的,就是自己的嘴,却在甫开口,就被妖瞳火热的唇覆住,拼命的吮吸着她嘴里的一切。
“真香!”直到她快被憋死,他才放开了,说出这么一句。“你身上的血味儿,真香!”
妖瞳双手抓住惜遥的衣领。
用力。
裂帛。
“不!”惜遥的惊恐化作惊天的尖叫,绝望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不!不要!”她的双手在他撕开她衣服的那一刻,已经重获自由,此刻,再一次以雷霆万钧之势,捅向妖瞳的胸膛,熟练的找到肋骨之间的缝隙,直指心脏!
此刻,她居然不介意再杀一个人。
倏地,手被人抓住——妖瞳,她的师父,教会了她功夫,却也有足够的本事在任何情况下制住她!
再一次,猛然送出左手,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目的地,一样被抓住。
妖瞳将她的双手反到背后,一只手牢牢锁住,另一只手,拨开她早已破败的衣襟,往下探去……
“不!你放手!你放手!”惜遥歇斯底里,“炎!炎!”
妖瞳身子前欺,额头抵着她的脸,滚烫的气息笼罩着她:“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吸了一口气,妖瞳唇边勾起一朵妖冶的笑,似乎将催眠的魔法施加进了自己的声音,“夭夭,有女也是妖,无女也是夭,此身既为女,何不做女妖?”
三国之中,兴起不久的白月独处江南,占尽江南的秀丽风光,可谓是地灵人杰。白月国历代的皇帝,不仅精通占卜,而且都是风雅之人。治国之余,吟风弄月,甚有文人雅士的气息。上行下效,整个白月国,不但百姓越来越富足,民风也都十分优雅,一年四季,逢年过节,或是平日有空,都喜欢携亲带友,出外郊游。春日放纸鸢,夏天划小船,秋天赏落叶,冬天戏飞雪。总之,一年四季,大小城池的郊外,都游人如织。
白居易作的三首(忆江南)尤其点出江南的美好风光,可谓是白月国的真实写照。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不过,这已经是以前的事了。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世道改变,一天比一天更加混乱。老百姓不再安居乐业,日子也一天不如一天。白月国内,有一个南宫家族,一直以来势力就很大,而且似乎跟白月的开国君主有什么协议,因此也一直得到皇室的纵容。本来,南宫家一直蛰居在白月南部的淼城,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一天天发展壮大,如今势力已经无远弗届。淼城,作为南宫家势力的大本营,更成了白月国的国中之国,城中之城。
有了南宫家,老百姓的日子也还得过,只不过最热闹的地方,就只剩下市集一处。一到春天,卖胭脂水粉的,卖些个古玩字画的,摆茶摊卖包子的,卖艺的,应有尽有,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吵得人心里都暖暖的,仿佛有了复苏的味道。
只是一派祥和之中,突然传出不和谐的声音:“让开!让开!你给我让开点!没见这是我们大少爷吗?”一个官家打扮的人,站在一顶轿子前,吆五喝六的。不论是他的长相,还是他的打扮,都属于那种典型的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奴才,任何人一看他,就可以推想,他的主子,绝对不是好人。他的身后,是一顶华贵的绿呢轿子,由四个人稳稳的抬着。厚厚的轿帘,似乎还沉浸在冬日的寒意中,尚未退去。